第100章 一個蛇毒血清收買了兩個御醫
楚朝歡這話說得讓二人聽的有些汗顏了,莊王妃沒有恃寵而驕,沒有目中無人,甚至還能照顧他二人尷尬的處境。
張御醫與閆御醫對視一眼,閆御醫畢竟在宮裏呆的時間久,自然也清楚這其中的人情世故。
他不再多說,只是上前搭上了蘇太后的手腕,最後又開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藥方。
“敢問王妃是如何解這蛇毒的?臣並沒有看到王妃用的何種藥?”
閆御醫的虛心求教讓楚朝歡有些汗顏,她知道有些事實是辦法如實坦白的。
“抱歉閆御醫,師傅他老人家叮囑過不能向外透露我是他徒弟的事,所以連帶著門下的救治藥方也沒有辦法告訴您。”
楚朝歡歉意的拒絕讓並沒有讓閆大夫感到生氣,反而恍然起來,並暗自自責自己的魯莽。
若不是莊王妃出手施以援手,自己或許就不會站在這裏跟人家討要藥方了,怎麼還能讓人家冒著被逐出師門的風險給自己透露秘方呢?
自己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楚朝歡瞧著閆御醫打消了探究藥方的念頭,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是她仍舊將手裏的抗毒血清拿了出來。
“這是抗蛇毒血清,就是這個注射到人的身體裡,蛇毒就會化解。”
楚朝歡將抗毒血清攤在二人面前,張御醫拿在手裏反覆的看了又看,眼中盛滿了驚奇:“王妃,這藥是怎麼做成這個樣子的?”
“簡單來說就是將蛇體內的毒注射到動物身上,使之產生抗體後,抽血分離血清後再提純得來的。”
二人聽得如墜迷霧,楚朝歡也不再多解釋。
“其實皇祖母的身體之前所中洋地黃的毒素已經解得差不多了,這次的蛇毒不只是解毒,因為皇祖母的身上已經起了丘疹這是對蛇毒過敏的反應,並且累及內臟,也幸好張御醫發現及時,不然再晚一會兒,神仙難救。”
張御醫和閆御醫聽到這裏,不禁流下了冷汗,幸好啊,不然今天太后挺不過來,整個慈寧宮上下怕也是要全交代了出去。
楚朝歡繼續道:“所以太后的身體不僅要用抗蛇毒血清還要用上抗過敏的藥,再加上心臟衰竭導致休克,一些搶救所用的藥都缺一不可。”
“也幸好二位御醫用藥吊着太后,不然就算我來了,也保不準能救回太后,說到底這都是二位御醫功不可沒啊!”
楚朝歡說到這裏,朝著二人作揖行了禮,這可嚇壞了張御醫和閆御醫。
二人趕緊上前攔住,“哎呀呀,莊王妃這可使不得啊!”
楚朝歡的謙卑讓二人見識到傳言是多麼的荒謬,誰說莊王妃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這明顯是在詆譭人家!!
楚朝歡見他二人不再追問用藥之事,心裏也鬆了口氣。
“對了閆院判,有件事我想請教您一下。”
“王妃,但問無妨。”
“您每日都給太后請平安脈,那您可察覺出太后之前的身體可有什麼不妥?”
楚朝歡說完這句,直視著對方,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方眼底飛快的閃過的一絲驚詫。
“太后的身體,自然是無恙的,王妃怎麼會、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面對閆御醫的故作鎮定,楚朝歡沒有揭穿,只是順著他的話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給太后按捏身體,發現她老人家身體的經脈時有堵塞,所以纔想著詢問下您的。”
閆御醫聞言鬆了口氣,“太后她老人家畢竟已經六十多歲了,所以身體上的經脈堵塞也是正常。”
楚朝歡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心裏卻像是壓了一塊兒大石頭,看來這個閆御醫定然知情太后之前所中的慢性毒,但是為什麼要隱瞞?
本來能夠放鬆警惕的楚朝歡,在詢問閆御醫之後又開始警惕了,所以在張御醫端著熬好的藥進來的時候,楚朝歡率先接了過來。
“兩位御醫辛苦了,這件事就讓朝歡來吧。”
楚朝歡端著湯藥轉過身面向太后的床,暗自讓小萬驗毒,在小萬告之並沒有可疑之後,她這才放下心來給太后喂藥。
其實在救治太后這個情況裡,能夠中西結合,救治的效果會更加的顯著,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她讓閆御醫給太后再開藥的原因。
喂完藥,楚朝歡惦記偏殿的情況,只得沉沉的嘆了口氣。
這邊張御醫和閆御醫仍舊研究著楚朝歡給的抗毒血清,突聽對方嘆氣,閆御醫不禁問道:“王妃莫不是有什麼難事?”
楚朝歡見閆御醫問起,只好如實回道:“也不知道父皇現在氣消了沒,王爺脾氣又太臭,惹得父皇剛纔大發雷霆。”
閆御醫糾結的看了看手裏的抗毒血清,老實說他要不要冒這個險去偏殿探個究竟,畢竟人家莊王妃揹着師門都把這精貴的藥送給他們了,倘若不去,太不是那麼回事了。
再三思索後,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閆御醫終於開口:“王妃,皇上還等著臣回話呢,不如臣這就去偏殿順便看一下莊王的情況?”
楚朝歡聽後心裡再同意不過了,只不過面上依舊是愁雲滿布。
閆御醫來到偏殿,此時安王和太子已然不在,而莊王依舊是後背筆挺的跪在那裏,殿內即安靜又嚴肅。
“回皇上,太后已經脫離危險了!”
閆御醫的話無疑是寒冬遇暖陽,瞬間讓整個偏殿變得大地回春起來。
周帝終於緩和僵硬的表情:“好,太好了!你二人要給朕仔細了,太后若是痊癒,朕就重重賞你們,倘若太后再出什麼差錯,你們就提頭來見朕!”
閆御醫暗自流汗,慶幸自己聽了張御醫的話將莊王妃請過去。
“微臣遵命!”閆御醫剛要退下,突然又回來了,“皇上,臣忘了重要的一件事。”
“說。”
“剛纔太后短暫的醒了一下,醒來張口就說、”
見閆御醫說話猶豫,周帝急忙追問:“母后她醒了?她說什麼了?”
“太后她老人家只是清醒了不過須臾,但是她老人家嘴裏只念叨著莊王的名字,便又昏了過去。”
周帝一聽這,頓時看向跪在那裏的蕭稷,陰沉著臉,眼裏看不出什麼情緒。
“太后的意思是在說莊王是兇手?還是說太后只是在無意識的絮語?”
閆御醫心裏冷汗直流,這皇上怎麼會這麼認為?只見他斟酌半晌:“太后唸叨的是莊王的小字,應該是想念莊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