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被遺忘在記憶深處的線索
張書好奇道:“你們村子在哪?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是來自外界?”
呂瑤抿了抿嘴,說道:“我們村子的人互相之間都認識,加上您的面孔比較陌生,所以我就猜測您是來自外界的,而且按照村長他們說的,最近這段時間會有外來者到來,讓我們這些人想辦法和外面的人聯絡……”
說到這,呂瑤語氣有些低落,“只不過,我們剛出村子就被魔盯上了,好多哥哥姐姐都死了,要不是遇到了大人我肯定也活不成了……”
想到死去的那些人,呂瑤眼圈泛紅,淚水大顆大顆落下。
張書沉默片刻,說道:“那最後你們聯絡上了嗎?”
呂瑤擦了擦眼睛,委屈道:“沒有,除了大人您之外,那些人見到我們就跑,根本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加上魔一直追殺我們,可能是外界那些人也怕魔吧。”
說到這,呂瑤心中又是一陣陣委屈和痛苦。
其實,好多次她們都好不容易暫時擺脫了魔的糾纏,但是那些人只要感覺到一點她們接近的動靜就會遠遠的躲開,遠遠的喊著“神魔出遊”,越跑越快。
她實力不強,根本就追不上。
呂瑤想著,要是那些人給她們一點機會,或許很多人都不用死的。
張書沉默。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妥之處,但是卻說不上來。
並非是指呂瑤的事,而是神魔洞天!
一時間,太多紊亂的資訊匯聚,張書也判斷不出個所以然來。
聽了呂瑤的話,張書輕輕嘆息一聲,不知道怎麼安慰。
不過呂瑤很快就不哭了,抿著嘴強打著精神,眼睛真誠的看著張書,說道:“村長讓我們要是遇到了外來人,就一定要告訴你們,村子快要撐不住了,一旦被村子鎮壓的魔跑了出來,所有人都會死的!”
“不止是這裏,外界的人也會下場很慘的!”
“這是一場浩劫災難,誰都躲不過去。”
“另外,村長說了,要是有機會的話,就邀請您去村子裏做客,他有很多事情想要和您談談。”
呂瑤努力複述著大人們的話,卻也只能說個大概。
不過張書還是聽懂了。
心思急轉,按照呂瑤的話說的話,這神魔洞天的小世界中,似乎鎮壓著什麼恐怖存在,如今即將要掙脫封印,一旦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神魔洞天,還是外界全都要遭殃!
“神魔洞天不是一個給年輕天才們的歷練之所嗎?”張書喃喃一聲。
他現在腦子有點亂。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這神魔洞天之中,好像隱藏了不少秘密。
呂瑤口中的“浩劫”,說實話張書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又不敢完全不當一回事。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
那時候,神霄宗還沒有覆滅。
有一次,父親提到神魔洞天的時候,臉上明顯帶著疑惑和不解,好像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口中一直重複著“魔”這個字眼,時不時皺起眉頭。
那一陣子,父親臉上時常帶著憂愁,以及一種莫名的擔憂。
終於,有一次,父親將當時的張書叫到了眼前,說了這樣一句話:“書兒,為父若是有一天不在,要是遇到了麻煩和難題,第一時間去找皇室,找到皇甫戰,讓他庇護你離開天星……記住了嗎?”
當時父親好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乎是想要做什麼事情,似乎是和“魔”有關,並且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準備,仔細想想那時候正好是神魔洞天即將開啟,訊息漸漸瀰漫的時刻。
父親要去做的事情,似乎和神魔洞天有關。
張書有些懵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懵懂應下。
不過。
這件事過去之後,不到一個月,那一天晚上突然無數恐怖的氣息降臨神霄宗,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展開,神霄宗一夜之間從大陸上除名!
無數強者隕落,長老們死的死傷的傷,連帶著張書的父親也生死不知。
現在仔細想想,張書突然覺得有些不妥。
父親好像知道一些什麼,和“魔”有關,和“神魔洞天”有關,那一次父親似乎想要做什麼,但是緊接著神霄宗就被一股恐怖的勢力覆滅了。
其中要說一點聯絡沒有,張書心中一萬個不信!
“還有,當時父親說一旦他回不來,讓我去皇室找皇甫戰!”張書回憶起曾經發生的事情,皇甫戰便是皇室老祖宗的名字,一位達到了涅槃極限的強者!
其實仔細想想,曾經的神霄宗和皇室關係真的很不錯。
張書甚至還曾見過皇室老祖宗幾麵,得到對方的誇獎,說他小小年紀就跨入凝元境,將來必然一飛沖天。
可自從那一戰之後,神霄宗覆滅,皇室對此竟然絲毫不過問,張書的心便涼了。
覺得皇室和神霄宗,不過是逢場作戲。
世態炎涼罷了。
所以張書對於皇室基本沒什麼好感。
遇到困難,也從沒想過去找皇室幫忙,發自心底下意識的排斥皇室。
可現在,仔細想想的話。
以父親的智慧,以及看人的眼光,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去找皇甫戰?
張書其實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父親和皇甫戰的關係,也不知道父親那一戰擔心牽扯無辜,極力和皇室撇清關係,可皇室老祖宗還是不遠萬里,冒著皇室覆滅,自身隕落的危險,第一時間從皇宮殺來,保住了張書父親一命,也算是救了張書一命。
這是真正過命的交情。
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張書沒去找皇室,皇室也沒派人來尋張書。
當然,或許皇室來過,但是曾經的張書故意躲開,避而不見。
這部分的記憶,張書有些模糊。
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不假,但各種瑣事太多太多,一時間也難以全部回憶。
就好像,一個人不可能時刻回想起自己經歷的每一件事,哪怕這件事就發生在昨天。
唯有對一件事的感情,纔是最直接,最容易銘記的。
張書也是如此,記憶並不是太過清晰。
只是記得原主對於皇室的牴觸情緒。
現在仔細想來,張書發現曾經的原主被滅門的憤怒衝昏了頭腦,被複仇兩字徹底矇蔽了雙眼,好像遺漏了不少有用的線索資訊。
這一刻。
不管是什麼原因,張書終於是抓住了一絲父親失蹤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