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黑衣張書。

    三千化身真靈都是不完整，殘缺的。

    想要完整，就必須給他們徹底獨立的自由，讓他們徹底成為單獨的人，從此之後不再是張書的化身。

    而是一個個獨立真實的個體，有可能會背叛，有可能會拒絕施展“歸一”神通，有可能會洩露他的秘密……

    這一點，是張書絕對不會允許的。

    所以，他不會給三千化身自由。

    不過，即便真靈不完整，也是能夠修煉強大的。

    黑衣張書曾經在剛剛到來高維空間的時候，感受過一股濃烈的危機，不過或許可能是察覺到張書氣息不強，或許是達不到滅殺的條件，亦或者是其他。

    總之黑衣張書活了下來。

    但是那種冥冥中的危機感，從未消散，卻比曾經弱了不少。

    “在真身有把握擋住這危機之前，絕對不能隨意提升實力！”黑衣張書感覺，仙帝巔峰，差不多就到極限了。

    他甚至不敢賭一把，去成為半高維生命。

    真身此刻利用諸多神器，以及不朽之身的特殊，遊蕩高維空間，完全隔絕因果，這是第二重保險。

    真身不斷壯大自己。

    “還需要時間，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張書心中暗暗道。

    他其實也曾想過，自己要不要離開九蒼洞。

    畢竟自己現在可能遭遇大危機，說不定會連累父母親人，連累一心為自己好的老祖。

    但是，思索之後，他還是選擇了留下。

    一來，自己如今實力太弱，離開這裏以仙帝巔峰闖蕩高維空間，活下來的機率太低了。

    二來，若是自己不透過這種方法吸引住注意力，一旦真身隕落，那麼父母他們怕也逃不過那股力量的清算。

    畢竟，他曾經“看到”過某種畫面，一切大滅絕。

    這種能夠模糊看到“未來”的能力，是他前不久擁有的，十分神奇。

    他看到了危機，所以想要躲過危機。

    就必須冒險。

    無論如何都得承擔風險才行。

    況且，即便是如今，也不是最保險的。

    在他“看到”的畫面中，自己最終活下來的機率，只有不到三成。

    和父母親人一起活下來的機率，不足一成。

    不過隨著實力的提升，這種機率也不是一成不變，一開始自己活下來的機率，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現在已經很好了。

    所以張書相信，只要實力提升上去，危機肯定能解除。

    “不過直到現在，我對於危機究竟是什麼，依舊沒有任何頭緒，是某種可怕的高維天災，直接覆蓋一切？”

    “還是某個可怕的高維生命，肆意殺戮？”

    “亦或者仇敵上門，或者殺人奪寶？”

    “一切都不清楚。”

    “但奇怪的是，實力越弱，越不會被盯上……古怪！”

    “但也說不準這種不會盯上，是暫時還是永久。”

    張書頭疼萬分。

    “我現在很弱，這化身也做好了隕落的準備，不過也不能真就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得兩邊一起努力。”

    “我現在不能修煉，但別人可以。”

    “三千化身是一個底牌，這女子看起來頗為忠心，萬年來觀察多次，受了大量委屈，卻也從不來抱怨，更是沒有對我有絲毫不敬。”

    “可以培養。”

    他重新看向不遠處的師灩，思考了片刻，這種危機是隻針對自己，還是隻有自己能夠感應？

    亦或者，實力到了一定程度，都能夠隱隱察覺？

    還是都不清楚！

    但也不能坐以待斃，哪怕坐以待斃的，是準備好的魚餌。

    “殿下？”

    師灩見到殿下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莫名的發毛。

    “想成為封王嗎？”

    “啊？”

    “成為封王。”

    張書看向她，沉默幾秒，開口道：“這萬年來，你的表現也算是頗為忠心，不過距離成為封王，還不夠。”

    師灩一怔，她從未在殿下身上看到這般認真的神色，隱隱的，她覺得殿下似乎並沒有撒謊。

    可是……成為封王？

    怎麼可能？

    殿下自己距離封王都差了十萬八千里。

    哪怕殿下和洞主有什麼更加親密的關係，可洞主有這種讓人成為封王機會的話，怎麼都不可能輪到自己。

    一時間，她迷茫了，不過還是遵從本心，點頭道：“想。”

    張書看著她，不說話。

    師灩想到了剛剛張書的話，還不夠……

    她咬了咬牙，彷彿下定了巨大的決心，忽然單膝跪地，一滴鮮豔無比的血液，閃爍著靈魂之光，從眉心飛出，落入張書手中。

    張書感受著這滴魂血，透過這滴血，他可以輕易控制師灩的生死，不怕對方背叛。

    他幫助對方，也擔心對方背叛。

    雖然相處了一萬年，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些人爲了某個目的，別說一萬年，就是偽裝億萬年都是小事。

    張書收起魂血，看向師灩：“你倒是夠果斷，可知道如此一來，我若是誆騙你，你就徹底沒有了退路？”

    “在此之前，你最差大不了選擇退出九蒼洞，加入其它勢力，還有活命的機會，可現在卻是連這機會也失去了。”

    聽到這話，師灩臉色一白，雖然她一瞬間就後悔了，覺得自己腦子發熱，但此刻木已成舟，只能苦著臉道：“我只是個小人物，殿下要殺我有很多辦法，沒必要如此。”

    “喵……你嚇唬一個小姑娘做什麼。”

    張書還沒說話，一道慵懶的貓叫聲響起，一隻黑貓優雅的邁步而來，沒人知道它是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裏的。

    “黑貓前輩。”張書看向對方。

    混元珠在真身那，黑貓不願意繼續呆在其中，就出來溜溜彎。

    嗯，它是這麼說的。

    到高維空間溜溜彎。

    張書由此也知道，黑貓並不是混元珠的器靈，也不是無法離開，只是單純喜歡在那睡覺……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黑貓淡淡說了一句，便找了舒服的地方趴下打呼嚕了。

    “貓？”

    師灩對於這隻忽然冒出來的黑貓也有些懵，不過九蒼洞也不全是人族，也有一些其他奇形怪狀的生命，有隻貓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