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金焱等人感覺自己被某種沉重的枷鎖套中，渾身承受著一種沛然的壓力，一舉一動彷彿都在拖拽著百座大山一般吃力無比。

    但這種感覺就彷彿幻覺一般，下一秒便消失不見。

    然後，他們便感覺自己和這片廣袤的青州之地，似乎建立了一種說不出的聯絡。

    “從今往後，一旦青州受損，百姓遭難，那麼你們便也會隨之倒黴，更甚者會受到強烈反噬，當場隕落。”掃地老人淡淡開口。

    見到金焱等人面露苦澀，掃地老人又道：“不過只要你們好好守護青州，這片大地也會成為你們的助力，往後應對敵人，便可藉助青州命脈加持，實力大漲。”

    “也算有好有壞。”

    此話一出，金焱、金鈴兒等人，只能乖乖接受。

    事已至此，別無選擇。

    其實往好的地方想想，他們本來便失去了家園，如今有了一處新的落腳之地，或許也算是不錯。

    “唉……”蛇瞳女人輕輕一嘆，“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的修煉速度，便會受到青州的侷限，如今的青州命脈，對我們的加持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反而我們修煉所得，需得有一部分反哺青州。”

    “這樣一來，修煉速度便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和青州命脈繫結在一起，對一般人而言，是天大的機緣。

    有著青州命脈加持，無論是修煉還是戰鬥，都能夠得到巨大的增幅。

    可是對於她們這些本就擁有頂尖王體，甚至帝體的天才而言，青州反而成爲了一種負擔。

    不過究竟如何選擇，已成定局，具體的也由不得他們。

    ……

    另一邊。

    張書吸收了獨眼怪人隕落後留下的屍身，獲得了三分之一的血香，就在這個時候，面前的虛空緩緩動盪，一道手持掃帚的老者身影，一步步從中走來。

    赫然便是那位隱藏在玄蒼宗的法相境強者。

    剛剛現身，老人不等張書開口，便揮手將一件物品交給了他。

    那是一枚方印，不知是什麼材料鑄造而成，上面印刻著青州的名川大河。

    “此物乃是青州聖印，掌握了它，便等於掌握了青州命脈，也間接掌控了那些與青州命脈繫結之人，那幾個外來小傢伙的性命，從今往後便掌控在你的手中了。”

    青州聖印浮現在老人掌心之中，纏繞著陣陣青風，仔細看去，那風中似乎隱藏著無數虛幻的影子，有青州的普通人族，也有青州的野獸飛鳥，甚至還有十幾位極其強大的氣息。

    那是青州的老古董們。

    “這東西，你要交給我？”張書沒有接過，只是看著老人。

    掃地老人平靜無比，說道：“偌大的青州，唯有你纔有資格執掌此物。”

    “那你呢？”張書反問道。

    這位老人隱藏在玄蒼宗這麼多年，看到聽到了不知多少秘密，張書也不清楚此人對自己瞭解多少，但想必其必然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畢竟，曾經的張書是什麼樣子，何等資質，這位老人肯定一清二楚。

    張書突然之間天賦爆發，實力蹭蹭暴漲，老人也肯定看出了一些端倪，只不過卻並沒有開口提及分毫。

    “我活不了多久。”老人說出了一句讓張書頗為意外的話。

    說話的時候，老人面對張書始終保持著平靜，有問必答，與之前和金焱等人說話，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甚至，反倒像是張書纔是那個上位者，而這位老人只是一個年歲已大的老僕一般。

    有趣的是，張書似乎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事實上，一位法相境，媲美仙王的強者，若是在上蒼，張書自然可以輕易應付，但是在這個世界，他這具身軀終究只是神藏境，別說法相，距離那些神藏巔峰的老古董，都還尚且有段距離，勝負難說。

    但是張書卻絲毫不緊張。

    老人對於張書的態度，也彷彿覺得理所當然。

    他其實一直在關注著張書，早年在聖州闖蕩多年，也知曉很多隱秘，知道這茫茫虛無之中，自身所在的世界並不是唯一。

    當日張書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老人曾短暫察覺到了一絲極端恐怖的氣息降臨，那一抹氣息，彷彿洞穿了無盡虛空，貫穿了古往今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偉岸之力。

    故而，老人猜測，張書的真正身份，一定來歷驚人。

    與這種人物打好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活不了多久？”

    張書愣了一下，顯然沒理解老人這句話的意思，好奇道：“法相境也會有壽命大限？”

    老人搖了搖頭：“世間萬物，都有壽元的極限，別說法相境，哪怕是號稱亙古不滅的金蓮聖人，也終有走向末路的一日。”

    “不過，我說的話，卻是和壽元大限沒關係。”

    “而是因為一個交易。”

    老人說出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怪異，像是悔恨，又像是釋然，興奮以及恐懼。

    種種情緒同時展現在一個人的臉上，看上去怎麼都顯得古怪非常。

    “您聽說過神器嗎？”

    老人忽然看著張書，問出了一個令後者頗為驚訝的問題。

    神器？

    當然聽過。

    不僅聽過，張書自己就有。

    還有足足五件！

    “略有耳聞。”張書點頭。

    老人唏噓道：“我曾經和一件神器做了一個交易，用壽元為代價，換取了突破法相境的機會，而那件神器，就在青州之中。”

    老人顯然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便決定將自己知曉的所有秘密，全都說了出來。

    加上混沌王族的出現，讓他心中浮現巨大的不安。

    他擔心對方會捲土重來，畢竟這些混沌王族，手段神秘，沒那麼容易徹底隕落。

    一旦對方回來，自己又不在了，那麼青州便會面臨毀滅的危險。

    他將這裏視為自己的第二個故鄉，自然不希望這裏毀掉。

    所以，這件關於神器的秘密，便成爲了他遺留下來的最大底牌。

    “我會將關於它的秘密全部告訴您，不過您也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老人盯著張書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