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這一刻，天地突然安靜了下來，張書在感知中，連虛空中流動的風都變得異常緩慢，種種痕跡清晰可見，張書微微閉上雙眼，靜心感受著這種玄妙的感覺。

    緊接著，識海中的精神力不斷的波動，原本鬆散的精神力這一刻不斷的凝實，如同從虛幻化作真實。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縈繞心頭。

    “這就是精神力二次蛻變嗎？”

    張書這一刻，只覺得心中格外的安寧，對面秦老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再也無法對他造成絲毫的壓力。

    與此同時，秦老也陡然察覺到了異常，豁然看向張書。

    “嗯？”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

    秦老身軀一顫，漸漸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和激動狂喜，喃喃道，“這是精神力第二次蛻變，他竟然做到了這一步，奇蹟，真的是奇蹟啊！”

    精神力第二次蛻變，按理說一般得修為跨入聖境，精神力纔會自然而然的進行第二次蛻變。

    或者，在跨入半聖時期，若是有著足夠強大的天賦和機緣，也能夠完成蛻變。

    可秦老幾乎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在涅槃一重就完成精神力二次蛻變，這是開天闢地以來的頭一遭！

    或許有，秦老不知道。

    但是現在，秦老心情極為的激動，奇蹟！

    真的是奇蹟！

    對於秦老而言，其實這場戰鬥的勝負對他都沒有任何意義，他本就是將死之人……不，他已經隕落了！

    勝負對他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

    但是能夠在徹底消散之前，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秦老不禁倍感欣慰。

    “後生可畏啊。”

    秦老的感知中，這一刻的張書宛如成爲了世界的中心，雖然看上去表面沒什麼變化，但是精神力觀察之下，此刻的張書卻是耀眼無比，彷彿站在那，就會吸引著整個世界不斷朝他傾斜。

    片刻後。

    張書緩緩睜開眼眸，眼中彷彿有著無盡深邃之力深藏，隱隱的好像有一方虛無的時空在衍化。

    “秦老，我們再來！”

    說完，張書大笑一聲，整個人原地不動，卻是有著磅礴無邊的精神力呼嘯而出，如同海嘯一般迅速淹沒了整片黑暗森林，淹沒了天地，淹沒了無數驚慌逃竄的蛇蟲猛獸，直奔秦老而去！

    “哈哈哈，好好好！”

    “精神力二次蛻變，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秦老同樣暢快大笑，手中的長刀轟隆隆擊破了虛空，朝著張書殺去！

    剎那間，天地間無邊的寒氣籠罩，可怕的神意爆發，竟然隱隱化作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萬里冰原！

    冰原之上，一片死寂，唯有無數巍峨雪山聳立。

    突然間，無數雪山轟然崩塌，可怕的冰雪風暴席捲天地，直接從冰原之上傾瀉而下，剎那間跨過萬丈虛空，與那同樣呼嘯而來的精神風暴撞擊在了一起！

    “轟隆隆！”

    兩股宛如天災般的力量彼此碰撞，爆發出更加可怕的毀滅之力，剎那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籠罩森林的無邊魔氣如同輕飄飄的灰塵般被一掃而空！

    周圍數千裡之內的魔氣，瞬間消失不見！

    “這纔是秦老真正的力量！”遠處，雲天和另一位涅槃長老看的心驚膽戰，就連涅槃七重的雲天，此刻也不禁狠狠嚥了口唾沫，只覺得頭皮發麻。

    無論是那可怕的萬里冰原，還是沖天而起的精神風暴，都不是他能夠對抗的。

    甚至他毫不懷疑，一旦自己落入其中任何一方的攻擊之中，不消片刻要麼被凍成冰雕，肉身粉碎，要麼自身精神力直接被撕的四分五裂，當場暴斃！

    “可怕！”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太可怕了，竟然能將秦老逼迫到這一步！”

    “這可是當年村長都遠遠做不到的事情啊……”

    雲天不斷咋舌，當年的蔣天明，也來挑戰過秦老，只不過雖然堅持了不短時間，但那時候的秦老輕鬆寫意，連領域都沒有展開，蔣天明就直接落敗了。

    和此刻的全力以赴相比，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咕咚！”

    一旁的涅槃長老，此刻也是苦笑連連。

    比不了！

    完全比不了，和這些怪物妖孽比，完全就是自找沒趣。

    ……

    “轟轟轟！！”

    兩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碰撞，方圓數千裡的鬼樹盡皆被撕得粉碎，大量漆黑的液體飛濺，枝幹深處露出的白骨也被直接湮滅成粉末，眨眼飄散。

    張書與秦老互相拼招，戰況激烈萬分，卻是不相上下。

    這一刻，張書也真切體會到了秦老的強大，明白對方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那可怕的萬里冰原之前一旦呈現，自己恐怕瞬間就會落敗，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直到現在，秦老才展現出真正的底牌和手段。

    張書一擊暴退，朝著秦老看去，喝道：“秦老，這樣下去就算打個幾天幾夜也分不出勝負，不如各自施展最強手段，一擊定勝負如何！？”

    “好！”

    秦老哈哈一笑，眼神明亮萬分，能夠和這種絕世天才一戰，秦老也是心中激動。

    其實，他的天賦遠不能和張書比擬，他只不過是活得久，加上壓制境界戰鬥罷了，若是真的同境界，對上這些妖孽天才，很可能不是一合之敵！

    現在，能夠有這個機會，秦老也覺得暢快無邊！

    “既然你開口了，那就一擊定勝負！”

    “小子，你要小心了，老夫這一招若是施展而出，萬萬沒有收手的可能，到時候一個不慎你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一刻，秦老突然收斂了一切情緒，鄭重無比的說道。

    張書卻是絲毫不懼，自通道：“秦老儘管動手就是，我這一招也將會是傾盡所有，想必不會讓秦老失望！”

    “哈哈哈，好！”

    秦老眼神陡然一變，凌厲萬分，突然間萬里天地響起無邊的呼嘯之聲，如同上萬冰龍同時咆哮天地，可怕的威勢彷彿要席捲萬界八荒，巨大的寒冰風暴遮天蔽日，如同凝聚出了一輪冰藍大日！

    但這大日帶來的並非是溫暖，而是刺骨的冰冷！

    同時，秦老的聲音緩緩傳蕩而出，響徹天地。

    “此招，名為……永恆天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