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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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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常家贅婿

    他不可不知道我和玄溟一起來的,兩成是和我們一樣來找常竹音,八成是故意上眼藥來了。

    我想把她的手從我肩上拿下去,胡風簫湊過來小聲提醒我:“你以前和我關係那麼好,要是不演下去,他們會以為咱倆鬧彆扭了,肯定閒話更多。”

    “我也可以讓他們知道咱倆關係沒那麼好了,然後趁機離開這個桌子。”

    “別嘛,好容易來了,吃飽再走呀。”

    我不想回答他,也沒胃口吃東西,索性去看新郎在什麼地方。

    桌上這些同學開始聊以前學校裡的事,不論男女,對我和蘇小眉的興趣都有點大,是不是就要帶我們聊兩句,問問我們的情況。但我和他們不算熟,實在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事,他們說話我少接茬,可他們還是沒完。

    人一多起來,話中間不免帶著點攀比的意思,這些年過得好的就誇誇其談,過得不好的就沉默寡言,有所圖的就捧人臭腳,沒有什麼意思。

    胡風簫和他們很聊得來,不過聽起來也就是相互吹吹牛扯扯淡。他們中幾乎都知道蘇小眉是“出馬仙”,所以注意力很快被吸引過去,放過了我。

    還有兩個男同學不信邪,並不想參與那個話題,另一個已經結了婚的女同學想說話,但是插不進蘇小眉那邊的話題,轉過來問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沒打算。”我並不想和她多說,一邊漫不經心地答著,一邊看新郎在哪兒。

    “我本來也不想結婚的,可是女人的黃金生育年齡也就幾年,過了三十身體就不好恢復了。”她自顧自地說。

    “沒事,我懷著呢,不耽誤。”我沒走心地回答。

    她的語調明顯尷尬了起來:“哦……額,你不是沒結婚嗎?”

    “對呀。”

    “那,孩子……倒是也行哈。”

    “嗯。”

    “不過怎麼說,孩子也不能沒有父親,完整的家庭對小孩影響還挺大的。你這樣以後會挺辛苦的吧?你家裏人怎麼沒有管你?”

    我長嘆一聲:“唉,自從我家裏人死光了,就沒人能管我了。”

    她默默地轉過頭去,沒再和我說話。我的世界總算清淨了。

    胡風簫突然停止了和那群人的插科打諢,歪頭靠過來和我說:“你看見常三姑奶奶了嗎?”

    “還沒有,玄溟去找她了。”

    “你居然讓他自己去找啊?他是不是沒把他們的關係告訴你?”

    “別賣關子,想說就說,玄溟和她什麼關係?”

    胡風簫撩著頭髮,笑著說:“好,不叫你猜了。蛇家三脈骨子裏是親戚,但之間還是紛爭不斷,一千年前,三家商議停止糾紛,締結新的姻親關係。從柳、蟒兩家選一個小輩送給常三姑奶奶做入贅女婿。”

    我聽出味兒來了:“難道,玄溟就是這個被選中的贅婿?”

    “差不多吧,其實,是常竹音親自選的他。”

    “怎麼說?”

    胡風簫的狐狸眼衝我瞥過來,一下就看穿了我的緊張:“開始吃醋了?醋得好啊,我也想你嚐嚐這滋味兒。”

    我哼聲:“我還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你說明白,我這口醋也算沒白吃。”

    胡風簫訕笑,倒也沒瞞著我:“當時,可以選的太多了,蟒七一個修煉了沒幾百年的崽子,根本不在擇取之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常竹音就是看上了他,想把他招去。可是據說蟒七性子太烈,死活就是不答應,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我鬆了口氣:“這不也沒什麼嗎?”

    “那,蟒七是不答應,但是,這麼一折騰,他和這位姑奶奶,算是結了個大緣分。”

    胡風簫還盯著我:“你自己親身經歷了,就該明白,緣分意味著什麼吧?”

    我明白他的暗示,緣分意味著糾纏。

    常竹音和玄溟如果糾纏上了,那就是上千年無法解開的關係了。

    即便玄溟不喜歡她,他的一生也註定會與對方無法分離。

    而我,只是他們糾纏中的一個插曲。

    我心裏當然不舒服,但是畢竟玄溟不喜歡她呀,她對玄溟的感情,被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截胡,那也應該是常竹音更不爽纔對。

    “那前世,她殺我是因為玄溟嗎?”我問。

    “啊?哦!”胡風簫好像才知道的樣子,“我說那時候你好端端的怎麼中的蛇毒,合着她去咬你了?”

    我把前世服毒的經過給他講了,胡風簫搖搖頭:“我覺得挺奇怪,那女人長了八百個心眼子,就算想殺情敵,也不能這麼明著來吧?如果她故意害你,龍玄溟當時沒找她?”

    “玄溟不知道。”

    “他不知道?也有這個可能,他當初帶著你走了,直到飛昇再也沒出來,飛昇之後亂七八糟鬧了一通,又帶著你走了。”

    胡風簫說著,摸摸我的頭:“龍玄溟啥好事沒幹,倒是一廂情願地和你在一起,你感動不?”

    我聽出他的風涼來了,沒回答。

    正巧這時候郝其濱出來了,一身潔白的西裝,意氣風發的樣子。

    在座的同學們都起鬨喊他過來,他就笑呵呵地過來了,我和胡風簫也禮貌地招呼了一下。

    他看見我明顯沒反應過來,猶豫了一會兒,看看我身邊的蘇小眉,才似乎意識到我是誰了,尷尬地點點頭。

    “六年就記不住人了?你這腦子撈出來涮火鍋吧。”胡風簫挖苦他。

    “我錯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郝其濱臉色不大好。

    “沒事兒,我本來就是個小透明嘛。”我懶得和他計較。

    但是郝其濱看我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好,我沒來由地覺得他有點怕我。

    他和這一桌人的關係都沒那麼親近,隨便應付兩句就走了,即便是叫他來的說話這些男同學,也對他的態度有點疑惑。

    “我記得他以前就不怎麼愛說話。”一個男同學說。

    “曦姐咋看上他了?想不明白。”另外的人附和。

    “咱好歹也是同學,他對咱們這麼敷衍,有點不得勁兒。”

    “唉,反正咱是爲了曦姐來的,她的老公,那給點面子吧。”

    我聽他們說著,一面看向郝其濱的背影,雪白的西裝上似乎有條蛇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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