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開始審訊
活閻王愣愣地看著蘇綿轉過身子,大腦瘋狂轉動,想著該說些什麼來補救。
沒想到他轉了半天還是沒想到,蘇綿這邊已經無語了。
“快來哄我啊,”她無奈地又轉了回去,“我生氣了!”
活閻王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三個大字:我不會。
“唉,”蘇綿嘆了口氣,“你從前都是怎麼和女孩子說話的?”
難道萬千迷戀太子殿下的京城少女們,喜歡的型別是不會說話的小啞巴?這個時代的審美也太別緻了吧。
“我沒和她們說過話!”
活閻王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點自暴自棄了,他就是不會,怎麼地吧。
“真的假的?”蘇綿睜大了眼睛看過來,“江婉呢?難道你也沒和她說過話?”
活閻王的語調還是十分低沉。
“京中的其他女子,我和她們又不來往,江婉……”
他皺了皺眉,似乎想起了很多不太好的回憶。
“她自己會說話,用不著我。”
聽到他的聲音轉為煩躁,蘇綿知道該換個話題了。
誰知道她還沒想好要說什麼,活閻王忽然又伸手把她摟緊了一些,兩人正面相對著。
活閻王眼中的認真比剛纔有增無減,空著的手摸上蘇綿的半邊臉,如珠如寶一般。
“我剛剛說的都是真話,只有你最好看。”
“不論你是什麼模樣,就算你以後真的變成大胖子了也好看。”
“我不會說話,但是你想聽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去學。”
“我,我心悅你!”
活閻王結結巴巴地說著話,眼神卻越來越明亮,蘇綿被他眼中的光芒籠罩,整個人都變得飄飄忽忽的。
“我也心悅你……”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月光的照拂下,兩人相擁著親吻彼此,長長的影子掩藏進濃密的枝葉之間。
這天晚上,一切平靜無波。
天剛拂曉,唐炎便到寨口來接兩人的班,他身後的寨子已經被官差在暗中守得如鐵桶一般。
“你倆真會藏啊!”
看著從樹上跳下的活閻王,和被他護著落地的蘇綿,唐炎探頭看向兩人的藏身之處,連連讚歎。
“和從天而降似的!”
活閻王從下來就攬著蘇綿的腰沒放,明明眉眼未動,卻怎麼都透露著一股莫名的得意,“唐兄也可以藏在這裏,很安全。”
唐炎樂呵呵地應了一聲,抬腳就要上去,活閻王忽然又拉了他一把,大約是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心理。
“唐兄小心,別摔倒了。”
唐炎莫名其妙扭過頭來,“我就上個樹啊。”
活閻王被他哽了一下,揮了揮手,“唐兄去吧!”
唐炎嘟噥著諸如這人怎麼回事一類的話,蹭地一下上樹去了,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過活閻王放在蘇綿腰上的那隻手。
蘇綿拼命地憋著笑,看著活閻王炫耀失敗的憋屈模樣,“走吧,今天還有正經事要做呢!”
兩人走進寨中,能感受到裡面的氣氛已經與昨日完全不同,透著緊張和嚴肅。
稍作休息又吃了早飯,蘇綿提出要去看看那個東瀛老大。
“他昨天說的那個盒子還沒找到,而且我也想仔細檢查一下他的身體。”
活閻王自然沒有異議,兩人便向着關押東瀛老大的那個房間而去。
門口的守衛說,東瀛老大昨晚一直很安靜,並沒有鬧出什麼事來,不過他們都知道,這並不能代表著什麼。
推開門,東瀛老大就躺在地板中央,手腳被原樣束縛著,雙眼緊閉,似乎沒有醒來過。
可是麻醉劑的藥效並沒有這麼長的時間,蘇綿朝活閻王做了個手勢,後者悄悄地蹲在東瀛老大的身後,猝不及防伸手一捏他的脖頸。
“嗷!”
東瀛老大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地上跳起來,睜開的雙眼不復昨天的渙散癲狂,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
“裝死呢?”蘇綿朝他挑了挑眉。
東瀛老大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完全不像身中劇毒,就連之前曾經泛青的臉色都變得紅潤起來。
活閻王也鬆開手轉到他面前來,有些懷疑地看著他的臉,“他身上還中著毒嗎?”
蘇綿捏著東瀛老大的手腕,用自己剛學不久的手藝,生澀地號著脈,末了搖搖頭,“他的脈象十分正常,毒藥已經不起作用了。”
如此看來,這個東瀛老大或許和東瀛月佛的體質是相同的,只不過更弱一些,所以纔會出現之前的種種情況。
活閻王點點頭,抬手把東瀛老大從地上揪起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勉強擺出一個坐姿。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們的話,別裝傻!”
東瀛老大轉著眼珠子不說話,並沒有表現出聽懂的跡象。
蘇綿冷笑一聲,從荷包中取出針管在他眼前晃了晃。
“上次的毒藥感覺怎麼樣?今天換個新的試試?”
東瀛老大的臉色悄悄變了,之前那種蝕骨灼心的疼痛令他至今難以忘懷。
“不說話就直接給他喂毒好了。”活閻王已經看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在一邊不動聲色地威脅。
蘇綿會意,舉起手中的針管便要紮下去,東瀛老大嚇得大喊一聲,“等等!”
“忽然就會說中原話了?”蘇綿的手微微偏了幾寸,擦著對方脖頸上的面板蹭了過去,然後玩笑般地道,“晚了點啊。”
東瀛老大以為她來真的,閉上眼睛又是一聲大吼,過了半天才發現預料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他試探著睜開一隻眼睛,蘇綿和活閻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們騙我!”東瀛老大氣憤難當。
蘇綿聽了這話深感滑稽,“那我不騙你了,來你坐好。”
東瀛老大連忙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耍我?”蘇綿一瞪眼,忽然氣勢十足,“真覺得你死不了嗎?”
自打他們一進門,這人就一直裝瘋賣傻,拖延時間,不就是覺得他逃過了一次,所以有恃無恐嗎?
蘇綿朝活閻王那邊一伸手,後者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佩刀放在她手心裏。
“既然毒藥你不怕,那刀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