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指認主謀
“綿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被容清芮的哭聲和屋中雜亂的聲響弄得心煩意亂,容氏索性把蘇綿拉到一邊。
蘇諫康沉著臉,帶著一眾家丁進入屋中清場,裡面又傳來幾個男子的聲音,讓她的表情更加難看。
蘇綿道,“娘,我剛剛在屋裏想來想去,覺得下午情緒不好,對錶妹說的話重了些,所以打算過來道歉,可剛進院子就聽到一陣混亂,女兒過來便看到這一幕,隨後您二老就來了……”
後面的事情自然無需多言。
她表情難看,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表妹大約是還在怪我,一時氣憤纔會如此吧。”
看著蘇綿沒精打采的樣子,容氏心疼地將她摟在懷中,“孃的綿兒是個好孩子,沒事啊,別怕!”
方纔那屋中的亂象,容氏窺見了一角,都嚇得心一跳,想來綿兒肯定是被嚇壞了!
少頃,屋中被清理出來,所有人都來到了前廳之中。
瘦猴男人和他的小弟重新被綁好放在屋子中央,上方是蘇父蘇母,左右兩邊各是蘇綿和仍在哭哭啼啼的容清芮。
“好了好了,”蘇諫康被這孩子哭得頭都大了,帶著幾分不耐煩道,“先別哭了,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清芮嗓音嘶啞,“我本來好好地呆在屋中,忽然聽到聲音,這些人就出現了,表姐也隨之來到我院中,清芮真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會兒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一陣子,最初的慌張之後,容清芮早就重新恢復了正常,也想好了要說的話。
她縮在椅子上,眼中含淚,看起來真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聽她依舊把矛頭若隱若現地指向蘇綿,蘇諫康不悅地皺了下眉,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你們又是怎麼從柴房跑出來的?”
見自己都如此暗示,此事與蘇綿有關,蘇諫康還是去問地上的男人,明顯是要偏幫蘇綿!
容清芮頓時怒氣上頭,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再次開口道,“姨夫,清芮覺得這三人並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誰?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
蘇諫康也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著文文弱弱的外甥女會來這麼一出,等聽到她的話更是生氣。
三個男人莫名出現在自己的閨房,她不著急弄清是怎麼一回事,卻總是把話繞到綿兒身上去做什麼!
“老夫在問話。”他略微使力在小桌上拍了一下,茶盞搖晃著濺出幾滴,彷彿燙在容清芮的心頭上。
“還不趕快交代!”
蘇諫康一聲怒吼,竟是完全將容清芮剛纔說的話無視掉,又對著瘦猴男人去了。
瘦猴男人抬起頭,面對這個險些一刀砍了自己腦袋的威嚴老者,他本能地畏懼,不敢隱瞞地把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講了出來。
“洗衣房的婢女?”蘇諫康低聲重複著關鍵詞,看向了身邊的容氏。
兩人夫妻多年,默契十足,容氏馬上命人前去洗衣房,不一會兒就帶回了訊息,“回稟老爺夫人,洗衣房中並沒有這樣的婢女。”
“不可能!”瘦猴男人喊起來,“我明明看到她——”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然後像恍然大悟一般抬手指著容清芮。
“那個侍女和我們分開之後,就進了她的院子裡!”
容清芮被他指到,下意識地出聲反駁,“你胡說!本姑娘院子裡從來就沒有來過什麼洗衣房的婢女!”
說完,她自己忽然暗道不好,洗衣房?那不是紫嫣呆的地方嗎?
想起那晚她交代紫嫣出去辦的事,容清芮頓時悟了:這三個人就是白天來騷擾蘇綿的那些!
而根據瘦猴剛纔所言,他們是爲了去給大主子報信纔跟著婢女走的,最後在煙水閣被發現,簡直是坐實了自己的主使身份!
要壞!要壞!
容清芮自持身份,只派出了紫嫣去辦事,自己卻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人,連見都沒有見過,不然也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
可惜現在想明白已經晚了,蘇家的所有主子都聽到了瘦猴說的話,正在用懷疑的眼神向容清芮這邊看來。
如果瘦猴沒有撒謊,那真相就是容清芮先指示這幫流氓,上門來敗壞蘇綿的名譽;不想沒有成功,被關在蘇家;又因為被蘇綿問出了主謀,慌張之下前去通風報信,最後被抓住!
屋中的主子下人都沉默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清芮,你說,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一片寂靜中,容氏顫抖著開了口。
她扭頭看向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的容清芮,聯絡她今晚的種種舉動,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
容清芮此刻正處於驚恐之中,忽地被容氏點到名字,慌里慌張地站起來,不小心碰倒了手邊的茶杯,發出清脆的碎瓷聲。
茶杯落地,容清芮的心又跟著重重一跳!
這要她說什麼!
她囁嚅著,控制不住地去看對面的蘇綿,被回以平靜而成竹在胸的注視。
又是蘇綿!容清芮咬緊了牙,被當場戳穿的虛弱和害怕感瞬間消失,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戰意!
要不是蘇綿,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寄人籬下,看人眼色!
姨夫姨媽也就不會爲了她對自己這麼冷眼相待!
蘇家的一切也都會是她的!
嫉妒和怨恨已經扭曲了容清芮的想法,吞噬了她的一切!
她一定要把蘇綿趕走,或許今天就是個好機會!
“姨媽,清芮沒有!”她猛地抬頭,眼神已經與方纔大不相同,“清芮從未見過這些人,也沒有害過表姐!蘇家對清芮有恩,表姐也時常照顧清芮,我怎麼會如此忘恩負義!”
她大義凜然,說話擲地有聲,配上堅韌隱忍的表情,一時間倒真讓容氏舉棋不定了。
“老爺,這……”她求助地看向半晌沒說話的蘇諫康。
相較於容氏的心軟,蘇諫康的思路則顯得清晰許多,“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清芮是口說無憑,那這歹人不也沒有證據?”
危急時刻,容清芮的頭腦變得異常清晰,“他們是死到臨頭,胡亂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