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神秘儀式
兩人頓時互相看了一眼,發現他們不知不覺之間又吵得有些大聲,想必蘇綿是聽見了這段對話。
蘇綿的確是聽見了他們的話,也順著唐炎的疑問,生出了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
蘇霆康的臉剛出現在面前,她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
“有沒有辦法能把同命共生連線到太子殿下身上?”
蘇霆康剛張開嘴就聽見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想法,險些閃著自己的舌頭,腳下也一歪,整個人都不協調起來。
“你……”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努力保持冷靜,“你不要胡來啊!”
說著話,他又扭頭瞪了一眼落後半步的唐炎,心想蘇綿肯定是被他的話說動了。
唐炎見他看過來,沒好氣地催促,“問你呢,到底有沒有辦法!”
“就像連線同命共生那樣不行嗎?”蘇綿見他一臉不想回答的樣子,乾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蘇霆康為難地看著她,“這法子只能在具有蘇氏血脈的人身上才能使用,若是放在外人身上,怕是……”
“也就是說可以再舉行這個儀式對吧?”蘇綿截斷了他那些為難的推諉。
蘇霆康瞠目結舌地站著,他不是這個意思!
“你可以操作的吧?”蘇綿對他的臉色視而不見,繼續問道,“你和我爹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看著年齡也相仿,如果我沒有想錯,你就是當年那個來我家遊說他的人吧?”
蘇霆康持續啞口無言中,蘇綿還真說對了!
“當年你應該也見到了我和蘇凡的連線,”蘇綿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被一陣忽然涌起的難過襲擊,胸口那被布洛芬壓制,卻依舊很有存在感的疼痛提醒著她,蘇凡已經不在了。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用來抵禦悲傷,把沒說完的話繼續了下去。
“你救了我們兩個,還下了結論,所以你一定是會操作同命共生的人,是不是?”
蘇霆康抿著嘴唇不說話,半晌才道,“你們真的都非常聰明。”
“時間緊湊,誇獎就不用了,”蘇綿聽到他承認,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把我和太子殿下繫結在一起吧。”
蘇霆康聽她語氣堅決,還是忍不住道,“這是從未有過的……”
“同命共生也是除了蘇家之外從未有過的東西!”
蘇綿再次打斷了他,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變得無比強硬。
“況且我和蘇凡的連線也是蘇家從未有過的,這什麼也不能說明!”
蘇霆康又想開口,這次蘇綿直接沒有給他機會。
“反正我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了。”她猛地笑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黯淡。
唐炎這時候忽然開口,“太子殿下身上的毒無人可解,反正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蘇霆康用手撐著額頭,先看唐炎,又看蘇綿,終於被她臉上那股不可撼動的執著打敗了。
“好吧,”他放下手苦笑,“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年是我執著於同命共生,到了今天就要親眼把你們兩個都送走。”
蘇綿不想在糾纏這些前塵往事,“我要怎麼做?”
“躺下來,到太子身邊去。”
蘇霆康下定了決心之後,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邊說邊從寬大的袍袖當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蘇綿已經依言躺好,仰面看著頭頂的床帳,平躺下來之後,更覺得心口一陣憋悶不已,連喘氣都要多耗費上幾分力道。
蘇霆康取出的東西是一個黑色的杯子,隨著他走到床前的動作,蘇綿一眼便認出,這個杯子和那個屬於蘇凡的盒子,有著一模一樣的材質。
“你既然知道關於同命共生的事情,肯定也知道這個法術需要不少前期的準備。”
蘇霆康在床邊站定,低頭看著蘇綿,慢慢地道。
“即使你和蘇凡的繫結是意外,之前我們也做過許多工作,”他的眼中依然有著猶豫,“可眼下的情況卻是什麼都沒有,你真的想好了嗎?”
蘇綿點了點頭,“動手吧。”
蘇霆康嘆了口氣,先是道了聲得罪,然後便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易暮白的眉心,開始低聲念起一種聲調悠遠的咒語來。
隨著這陣咒語的時高時低,易暮白的呼吸變得不再那麼艱難,平和地與他的聲調呼應著。
蘇綿也感到一陣恍惚,彷彿蘇霆康唸的是什麼催眠經一般,讓她的神智也開始搖搖欲墜。
咒語不長,很快,蘇霆康便猛地收回手指,五指一個翻轉便變出了一柄薄薄的小刀,看著和蘇綿慣用的手術刀有幾分相似。
他飛快地用這把刀在易暮白的額尖,眉心和兩個太陽穴處分別取了幾滴血,收集在那個材質古怪的黑色杯子中。
蘇綿看到從易暮白身上流出來的血依舊是黑色的。
緊接著,蘇霆康在她的身上也來了這麼一回,將兩人的血放在了一處。
做到這一步,蘇霆康臉上的神色越發地肅穆,甚至到了一種莊嚴的地步,雙手捧著那個杯子,小心翼翼地扭頭衝唐炎道,“過來幫個忙。”
唐炎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聽到這話小跑著上前,按著蘇霆康的指示,在蘇綿和易暮白掌心各自破開一道傷疤,然後兩人雙手交握。
“退後。”蘇霆康直接卸磨殺驢,唐炎也不敢多話,又默默地退到一邊兒去了。
彼時蘇綿的神智已經在這一連串的儀式中變得分外不清醒,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自己的心口正在一下一下地疼痛,彷彿有人正在拿著一把大錘子,賣力而規律地在上面敲擊。
一片混沌當中,她感到自己和易暮白交握的手心被人掰開,硬是塞進來一個溫潤但堅硬的東西。
然後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霆康把那個盛著兩人鮮血的杯子放在他們手心,看著那些深色的液體神奇地順著杯壁逐漸消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
他閉起眼睛,又唸了最後一段咒語,聲音輕的好像一陣風吹過。
“我只能做到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