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洗清冤屈
三皇子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被蘇綿暫時救治了一番,這會兒正無力地躺在地上,抬頭看著金碧輝煌的大殿頂部。
只差一步,他就能正大光明地站在這裏。
“究竟發生了什麼?”
皇上震驚又無力地挨個打量過去,每個人都和他的想象完全不符。
幾人依舊沉默著沒有答話,唯有賢妃輕輕地笑了一聲,皇上的注意力瞬間便被她吸引了。
“賢妃……?”他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要問什麼。
她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裏,那煙水閣中的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見過陛下。”
與皇上的虛弱相比,賢妃顯得很是平靜,甚至還向他行了一禮,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她說出來的話卻像一把刀子,精準地紮在了皇上的心頭。
“啟稟陛下,這一切都是易勝缺的陰謀。”
聽到自己的名字,三皇子的眼球轉了轉,呼吸也微微加重了一些。
不過皇上沒有注意這邊,皺著眉頭看向賢妃,“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他的幫手。”賢妃很是突然地笑了一聲,“皇上您不是已經看到煙水閣的情景了嗎?沒人給臣妾下毒,就好像沒人綁架您的三皇子一樣。”
這話無疑是給還心存僥倖的皇上的最後一擊。
他閉了閉眼,語氣開始變得沉重,“這是為何!”
“爲了什麼皇上您不知道嗎?”
賢妃大約是心存死志,說話變得無所顧忌起來,甚至還衝著皇上做出了一副嘲諷的表情。
“如果不是您的要求,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皇上雖仍然處於震驚之中,可聽了賢妃夾槍帶棒的這麼一番話,忍不住心中惱怒。
“放肆!朕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賢妃哈哈大笑了幾聲,“臣妾可不敢,只不過是想請皇上親眼看看後果罷了!”
說著話,她抬手往後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皇子,什麼話也不用再說了。
皇上順著她的手看了一眼,神情變得更加惱怒,“容清玉,你好大的膽子!”
“臣妾只是個從犯,哪裏來的膽子?”賢妃淡淡地收回手,對皇上的怒氣視而不見,與往日溫柔善良的模樣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反差。
“要說起大膽,臣妾可比不上三皇子!”
見她句句帶刺,皇上終於忍不住了,“來人!給朕拉下去!”
易暮白見狀連忙道,“父皇請暫時息怒,此事有許多疑問,恐怕還得賢妃娘娘解答。”
皇上看了易暮白一眼,表情十分之複雜,畢竟上次兩人的見面,可以說的上是要多不愉快就有多不愉快。
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兒子還是被他誤會的。
他緩了緩神,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便柔和了一些,“那就按太子說的辦吧。”
賢妃聽了這話沒什麼情緒,就像易暮白不是在替她求情一般,冷冷地站在原地,只繼續用那種嘲諷的眼神看向皇上。
皇上別過頭,不想繼續和她糾纏,正好易暮白開了口,便順水推舟地問,“太子,你可知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易暮白從側列站到大殿中央,朝皇上微微鞠躬道,“父皇,三弟勾結東瀛賊人,在京中屢犯大案,唐大人一路追查,逐步瓦解了他們的陰謀,並且抓到了關鍵證據。”
“三弟圖窮匕見,率先在宮中製造混亂然後逃之夭夭,又指使賢妃娘娘綁架蘇小姐,意圖在京中製造混亂,好趁機渾水摸魚!”
邊說,易暮白還邊示意皇上看向蘇綿,她身上的傷疤雖然大部分都掩蓋在了衣袍之下,可頸上新鮮的刀口,以及遍佈全身的血跡,卻清清楚楚地展現在皇上面前。
見皇上看過來,蘇綿連忙福身。
眼下這明顯是皇室的戰爭,她還是少說話,當個安靜的人證就好。
皇上將蘇綿的情狀收入眼簾,心思又轉回了易暮白的身上。
這一番話聽下來,皇上是一點兒和易暮白有關的內容都沒聽著,不由得暗中瞪了瞪眼。
這話聽起來就是三皇子對大理寺調查他的一次報復,只不過無意中牽涉成了眼下這麼大的場面,而易暮白就這麼輕輕巧巧地把自己從整件事裡摘了出來。
皇上張口想問此事難道與你無關,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此次他已經冤枉了易暮白,還讓他受了這麼大的磨難,好好的太子都成了逃犯,眼下好不容易纔平安歸來,有些話他實在是問不出口。
再者說,三皇子的罪行是板上釘釘,無數雙黑甲侍衛的眼睛都看到了,這會兒糾結太子的事兒,多少顯得有點本末倒置。
最關鍵的是,皇上膝下除了太子,已經沒有得用的兒子了。
在心裏想了幾遍,皇上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衝易暮白微微點頭,終於把注意力移到了三皇子的身上來。
三皇子雖然仰面朝天,但多少還是感受到了父皇的眼神,忽然忍著疼痛半支起身子,和皇上的目光相對。
昨晚事發突然,完全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這會兒的三皇子還是那身放蕩不羈的裝束,不過一頭飄逸的長髮以及染血打結,變得亂七八糟的。
皇上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逐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是不明白,他印象中儒雅文弱的三子,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我做什麼?父皇?”三皇子率先開口,邊說邊喘,似乎情況很是不好。
“你,”皇上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三皇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早就在唐炎奉命調查那一系列案件的時候,就曾說過它們都是由一個神秘人物謀劃並實施的,可皇上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大人物,居然會是他的好兒子!
唐炎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他無數次地在案卷中寫下暗示,可惜皇上一直都不願意相信。
三皇子笑了一聲,神情語氣竟然與方纔的賢妃有幾分相似。
“我能爲了什麼?當然是爲了拿到令牌,好呈給父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