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宴會繼續
“對了,還有一件事。”
雖然在心裏疑惑著,但易暮白還是習慣性地微微在蘇綿手心裏蹭了兩下,然後把手拉著放到自己懷裏來了。
“昨晚父皇派人來把皇祖母接回了宮中,還告訴我,宴會要照常舉辦。”
蘇綿眨眨眼,這句話裡她有太多想問的問題,瞬間不知道先問哪個纔好了。
“太后已經不在行宮中,還要辦宴會啊?”
“嗯,大概是不想讓旁人知道吧。”易暮白點了點頭。
蘇綿這下明白了,宮中秘事,總是要藏著掖著的,她們大舉出城,京中人盡皆知,如果就這麼虎頭蛇尾地草草結束,只怕來日會生出很多流言蜚語來。
可這樣一來……蘇綿頓時變得愁眉苦臉,哀哀地趴到桌上去了。
“那我豈不是還要準備節目嗎!”
她哪兒有興趣弄這些東西,更何況,也並不想在眾人面前高調現身!
要知道,她現在在大家的心中,還是一個無意中摻和到皇家醜`聞裡的倒黴蛋!
說起這個話題,易暮白的眼神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他稍稍用力,握了握蘇綿的手。
“說真的,你準備什麼時候以真面目示人?”
之前那些關於蘇綿的流言,他也聽了不少,有些針對蘇綿的外形展開的討論和嘲笑,簡直令人不堪入耳!
“或許這次宴會便是一個好機會?”
蘇綿看著他的模樣,心中倒是也猶豫起來,不過還是道,“再說吧!”
她總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易暮白見狀也不再多說,左右在他心中,蘇綿並不會因為外形而產生任何改變,“行,你自己決定。”
蘇綿笑了笑,和他呆在一起,總是能感覺到十分輕鬆,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
“那,宴會什麼時候舉辦?江婉和容清芮又怎麼辦?”
她的思路忽然又轉到了另一個地方。
“還是按原先定好的時間,三日後的晚上。”
易暮白回答第一個問題時十分利索,然後便陷入了一陣停頓,皺起眉思考著蘇綿的第二個問題。
“這二人……江婉似乎一直沒有醒來,容清芮到時候剛過禁足,賢妃應該會帶著她參加宴會。”
說著話,易暮白微微側目,似乎是猜到了蘇綿心中所想。
蘇綿只是神秘一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時間一晃,就到了三日後的晚上。
太后已經離開行宮之事,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其餘的人接到宴會照常舉辦的通知,雖然十分疑惑不解,但也只能依言行事。
宴會地點沒有選在屋中,而是依湖而建的一座閣樓之上,這裏經過一番裝飾,原本的些許冷清全然消失,變得金碧輝煌起來。
各位娘娘與貴女們紛紛穿上華服,熙熙攘攘地踏入樓中。
因著要表演節目,貴女們十有八九還帶著一堆下人,替自己準備著一會兒要用的東西。
兩層高的小樓也被裝飾一新,四處掛著造型精美的燭燈,將狹長的走廊映照得如白晝一般。
兩旁裝飾的擺放也透露著一股隨性,比起往常宮宴的大氣莊重,更別有一番小橋流水的風味。
這座閣樓的一層是通透的回曲長廊,兩側可供人坐下歇腳賞景,而二層纔是宴會的主場,一間十分寬敞,與尋常大廳相仿的八角形屋子。
順著樓梯走上二樓,眾人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除了連線走廊的這一側,其餘的幾面牆上全都被窗戶佔據,此時窗戶全部開啟,半空中的一輪圓月投下白色的月光,與屋中燃著的燭燈相映成趣。
坐席被擺成了數圈同心圓,在正中央留下了一塊不小的空缺,一眼便知是留作等會兒表演節目的場地。
容清芮跟在賢妃的身後,不住地四下張望著。
她神色不算太好,雖然上了精緻的妝容,也難掩眼下的青紫痕跡與滿臉的疲憊,一雙眼睛大而無神,帶著茫然之感。
看得出來,三天的禁足讓她大受折磨。
賢妃亦是沒有往日端莊秀美,打扮得中規中矩,微微低著頭走在前面帶路,對身邊的景物毫無興趣。
屋中,原本應該屬於太后的主位前,放了一面不大的屏風,兩個侍女立在左右,垂頭不語。
再往左右的兩個位置,應該就是太子和三皇子的,不過上面都空無一人。
三位主子坐在一處,與周圍明顯有些距離,已經來到屋中的眾人自然不會過去討嫌。
其餘的地方看起來便沒那麼多講究了,太子殿下在邀請中已經告知,今晚的宴會不分座次,有人已經招呼著姐妹好友坐在了一起。
對現在的容清芮來說,這種場合無異於噩夢一場,自打她走進屋中,緊隨而來的都是排斥和厭惡的目光。
以吳小姐為首,那天的幾位小姐離開殿中之後,便將容清芮的事蹟全數宣揚了出去。
加上她的確被禁足三天,如此一來,行宮中人大多都已經知道,容清芮慣會倒打一耙,唯恐避之而不及。
見自己所到之處,眾人紛紛扭頭躲避,容清芮心頭漫起難掩的苦澀,強行隱忍著,跟著賢妃在一個角落中並排落座。
“我知道這種感覺不好受,”賢妃早就瞧見了這一路的各色目光,剛一坐下便低聲替容清芮寬心,“待忍過這一陣,她們有了別的談資,就不會再想起你了。”
容清芮咬著嘴唇,小聲地嗯了一聲。心中卻想,那她這段時間受到的冷眼和嘲笑,就全都算了嗎?
隨著宴會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進入屋中的女子們也越來越多,歡聲笑語逐漸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只可惜沒有容清芮的份兒。
她心中不爽,又不能表露出來,只好假裝無聊地盯著屋門口,羨慕地看著各家小姐進進出出,忙碌著為一會兒的表演做最後的準備。
到了這會兒,沒人再藏著掖著,要表演樂器的派小廝取來琴瑟,準備跳舞的抱著大團綢緞,還有一位身穿黑衣的颯爽小姐獨身而入,隻身邊的侍女揹着一個長條狀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