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電:哪兒想我
跟著江堯來的幾個人,蘇晚意覺得有些眼熟,大概是在婚禮上時見過。
江堯他們那個圈子裏的人,非富即貴,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男同事田朗的位置和她挨在一起,田朗和她年紀相仿,人又老實可靠,還是個單身漢。
辦公室的人都有意撮合他們,常常在聚會的時候將他們的位置安排在一起。
恬朗見到一個渾身名牌,看著就有錢的大帥哥朝著他們走來,上一秒還說說笑笑的臉忽然冷了下來,防備的看著他。
蘇晚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曼曼她們怎麼還不出來,我上衛生間去看看吧。”
“嗯,要我跟你一起嗎?”聞言,田朗鬆了口氣,應聲跟著站了起來。
蘇晚意搖了搖頭,起身往外走,和江堯擦肩而過。
江堯皺著眉頭,蘇晚意這女人怎麼躲他跟躲瘟神似的。
再看了眼田朗,覺得這小子的眼光真差。
喜歡誰不行,偏偏喜歡上了蘇晚意這麼個心機拜金女。
有錢嗎?沒錢的話蘇晚意可看不上。
江堯腿長,慢悠悠的跟在蘇晚意的身後,等到了外面,蘇晚意停在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兩側都有樹擋著,不容易被人發現。
“蘇晚意,我是瘟神嗎?你有必要躲著我?”江堯一開口,就是濃濃的暴躁。
蘇晚意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心道對方是瘟神也是煞星。
江堯的打扮一向很炸眼,衣服永遠都是大牌的最新款,脖子上手腕上能戴的配飾一個不落,他的臉肆意張揚,走在大街上,很容易被人誤認為即將出道的愛豆練習生。
蘇晚意搖頭,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
“你就是有!”江堯壓根不信,他自詡脾氣還算不錯的,可每次見到蘇晚意,就會暴躁得跟頭獅子似的。
這個長得不怎樣,身材也不火辣的女人,往往能把他氣得跳腳。
蘇晚意乾脆擺爛了:“嗯,我就是躲著你。”
江堯拿手抓了把後腦勺的頭髮,大步流星的朝著蘇晚意走:“阿裴剛出差,你後腳就跟那個男的眉來眼去了,手段夠多啊,當初你也是這麼勾的阿裴吧。”
江堯的惡意從不加掩飾,蘇晚意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就領教過了。
他在為那位白月光鳴不平,所以總是變著花樣的侮辱她。
“你教唆小孩兒罵我是狐狸精,還帶女人到我家開我的音響,吃我放在冰箱裏的水果,我不應該躲著你?”蘇晚意覺得莫名其妙。
“怎麼?我還冤枉了你不成?這次要不是被我撞到了,你是不是就準備跟那男的談情說愛了。”江堯湊近了幾步,看著蘇晚意的臉,打量她的眼神滿是嘲諷。
蘇晚意被看得不舒服,垂放在身側的手都攥成了拳頭:“是,你說得對,我水性楊花,是個男人都行,你去告訴裴璟深吧。”
江堯忽地嗤笑一聲:“你用不著激我,我不吃你這一套,你無非是想從我這裏搏關注罷了,以為我會在意嗎?”
“蘇晚意,我就是在意路邊的一條狗也不會在意你。”
蘇晚意的臉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她不說話,江堯便覺得無趣,不願意待下去浪費時間:“管好你自己,要是讓我發現你揹着阿裴和別人亂搞,看我怎麼整死你。”
江堯跟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他特意過來似乎只是爲了羞辱自己一頓。
蘇晚意覺得很累,江堯這些話不說她聽了很多遍,熟悉到都可以背下來了。
真希望他改天能換些詞兒,至於他揚言要把今天的事兒告訴裴璟深,她也不著急。
反正債多了不愁,裴璟深又不愛她,不見得會搭理她的事兒。
她回去後,同事們陸陸續續的從衛生間裡出來,田朗換了個位置,臉色有些難看。
蘇晚意主動開口跟他搭話,卻落了個冷臉,後來也就不管了。
田朗卻是對她有些好感,但過了今天,也就說不一定了。
幾個被拽出去的富二代被強行塞到了車裏,江堯身上籠罩了一層陰霾。
“我們不吃火鍋了?”有人弱聲的開口。
“喫喫吃,吃死你算了,不吃了,陪我喝酒去。”江堯轉臉看他,像是被人得罪狠了似的,面上一派戾氣。
沒人敢啃聲,他們得罪不起江堯,更得罪不起江堯發小裴璟深。
蘇晚意喝了點兒酒,她酒量不好,只是一點兒就醉了,出來時臉和脖子都變成了粉色。
恍惚間,覺得有人在悄悄的看她:“有人在看我。”
“誰?”女同事曼曼沒喝酒,她負責把醉酒的蘇晚意送回家。
本來這個差事是給田朗的,但田朗擺著手拒絕了,轉頭和另一位女同事打得火熱。
蘇晚意茫然的轉過頭,往身後看看,有些暈乎了:“又,又沒有了。”
“晚意姐,你別嚇我我。”曼曼把人弄進車裏後,嚥了咽口水。
聚完餐出來已經快接近零點了,街上行人很少,又有陰冷的風吹過。
曼曼滿腦子都是被人跟蹤了幾個字刷屏。
她把人快速的塞進車裏送回家後就走了,蘇晚意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完全可以料理自己。
床上屬於裴璟深的味道已經淡了,蘇晚意抱著膝蓋,埋著腦袋,就開始胡思亂想,今晚喝醉,也是因為裴璟深去了M國出差。
裴璟深那邊應該是白天,也許此刻他正在跟那位一起吃早餐,又或者在床上……
蘇晚意紅著眼,委屈的吸著鼻子,控制不住的喊著男人的名字:“裴璟深,裴璟深,裴璟深……”
裴璟深就是個負心漢,不對,裴璟深的心從未在她身上,怎麼會是負心漢。
蘇晚意覺得更委屈了。
屬於裴璟深的特製鈴聲響了起來,蘇晚意慌亂的找出手機,發現是個影片電話。
手快過了腦子,點了接通,裴璟深那張臉出現在螢幕前,男人穿著一身正裝,手邊還拿著檔案,似乎是剛從會議室上下來的。
“蘇晚意,你膽子真大,我纔出差多久,你就把自己給喝醉了。”裴璟深興師問罪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盯著螢幕裡,蘇晚意那張染上駝紅的臉,蘇晚意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喝醉,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蘇晚意沒經驗,就像藉着酒來壯膽,然後一小心壯過了,那一晚幾乎都是蘇晚意在主動。
也就是從那一晚後,他食髓知味,纔會舍不下和她離婚。
喝醉了的蘇晚意要比平常大膽,她覺得熱,就動手扯自己的衣服,露出大半個肩頭來。
眼神迷離的看著鏡頭,臉上粉粉的,吐出來的聲兒帶著鉤子,要把裴璟深的魂兒勾出來:“裴璟深,我好想你。”
真要命,裴璟深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他用舌頭抵了抵後牙:“哪兒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