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當然不愛她
氣氛僵持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蘇晚意緊閉著嘴巴,對不起三個字說不出來,也不會說別的。
江堯就是個炸藥桶,她的一句話就是引火索,等點燃了對方,被炸死掉的只能是她。
江堯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沉聲:“嘴硬是吧,那你就別怪我不起了?”
所以他還是要動手收拾她,蘇晚意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回來救她的,她在這座城市,也只有向天澤這一個朋友,可向天澤對她失望透頂,不願意再搭理她了。
要是江堯真的把她弄死了,會有人來替她收屍嗎?裴璟深又會不會為她流下一滴眼淚?
想到裴璟深,蘇晚意心如刀割。
裴璟深大概巴不得她會發生意外吧,等她死了,他們的婚姻自然就不作數了。
還省了簽訂離婚協議這個流程,裴璟深一定會很高興。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蘇晚意只是被江堯用力的捏住了臉,她顫抖著睜開眼睛,對上了江堯帶著滿足的目光。
“你的臉跟我想象中的一樣,還算柔軟。”
江堯做出來的舉動充滿了古怪,這樣類似於曖昧的動作卻不會讓蘇晚意多想,她只覺得驚悚。
覺得江堯捏自己的臉,不是因為好玩兒,而是在暗暗盤算著,要怎麼把她的臉皮完整的剝下來做成標本。
江堯臉上的表情和他說話的口氣一樣惡意滿滿:“蘇晚意,裴璟深不要你了,不如跟著我,做我方情人,我能給你不輸阿裴的報酬。”
蘇晚意再也忍不了了,她不怕江堯的報復,被江堯報復弄死了,也好過被他當成貨物似的,張口閉口就叫她跟著自己來的好。
江堯被蘇晚意的指甲撓了臉,臉上掛著幾道血痕,他剛抽了一口氣,就被蘇晚意使勁兒的推到了門外。
蘇晚意關門的動作很迅速,江堯抬手砸了幾下門也沒砸開後,乾脆也就放棄了。
“蘇晚意,你要是聰明的話,就認真的考慮我的話,過今天我還會來找你的。”
隔了一道門,蘇晚意也隔絕不了江堯的聲音,她把嘴唇都給咬出血來了,也難以平復江堯說出的那些侮辱性話語帶來的傷害。
裴璟深當她是白月光的替代品,而江堯呢?當她是出來賣的嗎?
這些貴公子,簡直是一個比一個惡劣,性格糟糕頭頂!都是神經病!
蘇晚意強打起精神來,簡單的收拾了下房子後,很是疲憊的躺在床上,身體和精神上遭受到的摧殘不小,都不用安眠藥,只是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江堯驅車,到了老地方,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推到了裴璟深面前的桌上:“就一把,別弄丟了,多的我可沒有了。”
裴璟深身上沾著酒氣,再看看他面前的桌子,多出了幾個空掉的酒瓶,紅的白的都有。
任憑誰看了,都知道男人在借酒消愁。
“她還好嗎?”裴璟深將那枚小小的鑰匙握在手心裏,因為太用力,甚至都攥出了汗水來。
包廂裡的燈光昏暗,裴璟深的注意點沒放在江堯身上,江堯又故意避開男人的視線,將受傷的那半張臉藏陰影裡。
“放心吧,那種女人最薄情了,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好得不得了,臉色紅潤,連問都沒有問你一句。”江堯放鬆著身子往後靠。
他緊緊盯著裴璟深的臉,似乎很是不解:“你不是不愛她嗎?為什麼要把她保護起來,怕被你媽找到?”
裴璟深眸色發沉,那裏頭的深邃像一片神秘的星空,令人心生嚮往,卻又怕觸碰到那片星空時,會付出令人無法承受的代價。
他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眼睛發亮,卻又很快的沉寂了下去,那層光被矇住了,變得而有些黯淡起來:“我不知道,但我得把她藏起來。”
“她是因為裴家,才失去了父親的,我得……我得補償她。”
“補償?”江堯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拿手捧著自己的肚子笑了起來。
“天底下沒有比錢來得更有效的補償了,離婚後給她一筆錢不就好了,那筆錢足夠她奢靡的過完後半輩子了。”
江堯的神情忽然變得正色起來,他不得不提醒裴璟深:“阿裴,別忘了你也是受害者,欠蘇晚意的是裴家,不是你。”
“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人生能有幾個三年,你不會是想糊里糊塗的跟蘇晚意過一輩子吧。”
裴璟深沉默了一下,頗有些底氣不足:“現在還不行,還不能離婚。”
蘇晚意是個很執拗堅強的人,即便是在嫁給他之後,也從未利用他裴璟深這個名字,卻得到一丁點兒的好處。
即便是遇上了無法解決又棘手的麻煩,也只會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抗下,被逼狠了,也只會哄著他,告訴他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不會讓他插手。
要是離了婚,蘇晚意要怎麼辦……
裴璟深將臉掩進手心裏,他不敢去深想。
江堯看不慣裴璟深為蘇晚意意識消沉的模樣,蘇晚意是個害人精。
阿裴遇上她後,就變得畏手畏腳起來,還變得不像自己,默默將這一切都看進眼底的江堯,想要做他們感情中的破壞者。
若是讓阿裴親眼見到蘇晚意水性楊花的一幕,他應該會徹底的對蘇晚意失望吧。
“阿裴,你確定自己是不愛她的嗎?”
裴璟深猛的抬起了頭,語氣疑惑:“我不愛她?”
“你愛她?”江堯目光如炬。
裴璟深感到了壓力,他不想在兄弟面前露怯或是被做出丟臉的行徑,於是一口咬定:“我當然不愛她。”
“不愛就好了,否則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蘇晚意……其實是個生性放蕩的女人。”
江堯臉露糾結,似乎難以啟齒一般的告訴裴璟深這個訊息。
他低著頭,裝出些猶豫的神色,再欲開口時,裴璟深雙目猩紅,像個瘋子似的盯著他。
“江堯,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生性放蕩?!”
即便是江堯,也感受到了裴璟深逼迫性的壓力和氣場,他盯著男人殺人一般的目光,緩聲開口:“你彆着急,聽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