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晚晚,我疼
蘇暖到了顧城的家裏,看著顧城那張妖孽一般的臉上,被裴璟深揍出來的痕跡,看著便覺得疼,顧城的臉上已經上好了上藥,不湊近都能聞到一股子藥味兒。
“蘇暖,我以為你會留在他身邊照顧他,沒想到你最後選擇的卻是我。”顧城見到蘇暖,臉上難以掩飾激動的神情,他著迷的看著蘇暖,心中只覺得一陣暖洋洋的,那股暖意一直從心間蔓延到了全身各處,撫平了身上的傷痛,只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蘇暖看著一臉高興認真的顧城,幽幽地嘆出一口氣來:“你明知道我在利用你。”
“被你利用我是心甘情願的,能讓裴璟深那傢伙付出點兒東西,我覺得自己會很有價值,我知道你再也不能給我你的喜歡和愛,但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很高興了,蘇暖,你好好考慮一下,不管你想考慮多久,我都會等著你的。”顧城看著蘇暖眼睛裏麵流露出來的歉意,只覺得無比的心痛。
蘇暖對他可能真的只有單純的感恩和友情了,但一想到往後餘生,自己是有可能陪伴在蘇暖身邊的,顧城便覺得對蘇暖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有價值的。
“顧城,我真的……”蘇暖艱澀的開口,皺著秀氣的眉頭,很想要勸一勸顧城,天底下有那麼多的女人,不值得他在自己的身上下功夫。
顧城看懂了蘇暖眼睛裏麵表達出來的情緒,他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卑微的懇求著:“不要說了,從前我明明就有機會讓你成為我的人,可我卻腦子發矇,一時間想錯了路,如今我再後悔已經晚了,你的那些話我不愛聽,我只想留在你身邊僅此而已,你不要有什麼壓力。”顧城見蘇暖還想說話,佯裝著困頓的模樣對著蘇暖繼續道。
“吃了消炎藥好像有些犯困了,有什麼話留著以後再說吧,我給你準備好了房間,就在我隔壁的客臥,你也早些睡覺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我還是那句話,追求你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不要有什麼壓力。”
蘇暖沉默地看著顧城上了樓梯,背影顯得孤寂又落寞。
命運弄人,蘇暖也覺得挺不是滋味兒的,她明明就可以接受顧城的,可誰曾想顧城對白音晚動了念頭,儘管他只是一瞬間,卻也足夠叫她徹底地清醒了。
她嘆出一口氣來,隨後不久便回了房間。
彭天宇守在外面的別墅,一直到後半夜也不見夫人有出來的意思,只好再一次的給裴總髮訊息,裴總沒有回覆,彭天宇便打去了幾個電話,但裴總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彭天宇只好繼續等在外面,他在車裏犯困著,眼皮一點點的往下耷拉著。
蘇暖從顧城家裏出來的時候,碰巧就往彭天宇的車看了一眼,車牌號給了蘇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悄聲的靠近,看清楚了裡面裹著毯子睡得正熟的彭天宇,眉頭微微挑了一下,在沒吵醒彭天宇的情況下,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等到彭天宇醒來時,一看手機上面的時間,已經是上午的十一點了,他猜測著夫人恐怕早就回去了,便悻悻地給夫人打了個電話試探,蘇暖告訴他,她現在已經到家了,彭天宇才把車開出別墅小區。
一邊開車時,彭天宇便一邊想著等裴總問起來的時候他要怎麼回答,甚至於在腦子裏麵已經把辭職申請的內容都給想了幾遍了。
蘇暖回到家裏的時候,沒見到白音晚,心情瞬間爽利,她問在客廳打掃的傭人,有沒有看見裴璟深,傭人給出的回答是裴先生從昨天晚上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就連早餐都是沒有吃過的。
“嗯,你繼續做事兒吧。”蘇暖抬頭朝著二樓看了一眼,沒立刻上去,而是轉腳去了廚房煮了一鍋解酒湯。
臥室的房門被敲響,手上還拿著瓶酒,衣服都沒有換下,皺皺巴巴的穿在身上的裴璟深,眼皮動了一下。
“裴璟深,是我。”蘇暖在外面開口道。
醉醺醺的男人終於恢復了生機,裴璟深渾濁不堪的眼睛像是被一隻手給撥開了迷霧似的,瞬間變得清明瞭起來,他起身的時候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極其狼狽不堪。
就這樣,裴璟深還是堅持著把房門給開啟了,一開門,蘇暖便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朝著自己的門面撲來,裴璟深臉上的傷要比顧城少上許多,卻也不容忽視。
這兩個人打架,不照著彼此的命門大,反而是拼了命的朝著各自的門面上打,要把那張臉給打毀容了纔算完事兒,裴璟深臉上流的血已經乾涸了,變成了黑褐色,可儘管他的臉上不太乾淨,那股帥氣英俊的勁兒卻是半分未減的,不僅如此,反而還更加的突出了裴璟深身上的那股野性。
“裴璟深,你如今幾歲?”蘇暖的潛臺詞是問裴璟深,如今三十的年紀,怎麼還跟孩子似的衝動,竟然在飯局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上和顧城打架。
打完架後回家,竟也不對自己的傷口做些處理,不光如此,還喝酒,地上的這些空掉的酒瓶子不是裴璟深喝的,又能是誰喝的。
裴璟深看著蘇暖,像一隻受了傷卻得不到主人安慰的大狗,他抓著蘇暖的手,眼底猩紅的看著她,薄唇張開,一道啞聲傳了出來:“晚晚,我疼。”
“哪裏疼?”蘇暖漂亮的杏眼打量著裴璟深,像一把柔軟的刀子,插向了裴璟深。
不管刀子有多柔軟,刀子始終是刀子,插到肉裡裴璟深還是會疼的:“你臉上的傷看起來沒什麼大礙,所以為什麼還會疼?你沒有找醫生看過嗎?”
裴璟深狼狽的模樣就展現在蘇暖的面前,他有沒有讓醫生來處理,完全是肉眼可見的,蘇暖的一句話,讓裴璟深的滿腔歡喜,瞬間被潑了冷水,渾身的熱度在這一刻全給降了下來。
他目光似哀求似的看著蘇暖:“晚晚,我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