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啟程
“那不然呢?你要如何解釋為什麼閣主剛遇刺不久,陛下就讓豫王前往胥城?”瓊紅冷笑著說道,“正常猜測的話,最有可能的便是當今的天子派人刺殺閣主,但是一次不成功,便要將照顧著閣主的豫王支走,纔好繼續派下一批刺客……”
“瓊紅,那是當今的天子,他如果真的想殺一個人,用如此齷齪的手段,大可不必。就算豫王如今手中握有軍權,值得天子警惕,但他終究也只是一個王爺,而師父她也沒有嫁給豫王,當今天子想要除掉師父,有很多種藉口。”
書香冷靜地分析之後,望著桌上的書信,心中生出了一種想法。
“以師父的聰明,她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既然她能想得到,卻還讓我們調查,也就說明師父覺得想要刺殺她的人,另有其人。”
……
幾日之後,秋高氣爽,簫應懃啟程,前往胥城。
“王妃還未醒,要不要派個人叫王妃起來?”御風道。
“不用,準備上路了。”簫應懃收斂眸光,上了馬車。
……
陽光照入了房間裡,薛嬈的眼皮動了幾下,現在什麼時候了?她記得今天好像是簫應懃啟程的日子,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既然要遠行,也不知歸日,還是去送送他好了。
昨天晚上稍微喝了一點小酒,現在頭還有點疼。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貪那幾杯了。
薛嬈扶著自己抽搐的疼的額頭,緩緩地起身,“芳沅……芳沅……”
“王妃,您怎麼就醒了,不再多休息一會兒嗎?”
“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快午時了啊,王妃您是肚子餓了嗎?奴婢這就告訴後廚,讓後廚幫忙準備午膳。”
已經午時了?薛嬈嘆了口氣,擺擺手,重新躺回到床上,“算了,讓後廚給大寶小姝他們準備午膳吧,讓我再躺一會兒好了。”
既然已經趕不上送簫應懃離開,她還是多睡一會兒好了,頭實在是疼的厲害。
芳沅:“奴婢知道了,王妃剛纔是不是想送王爺呀?”
薛嬈蓋上被子,點點頭,算是回答。
“那還真是來不及了,王爺一大早天還沒亮就離開了。”芳沅說,“王妃還是好生歇息,奴婢先去和後廚說少爺小姐的午膳。”
薛嬈翻了個身,簫應懃怎麼離開的那麼早啊,他就不會感覺到睏倦嗎?
……
馬車平穩地行駛著,簫應懃翻著公文,胥城現在的災情十分嚴重,城中的糧食早已消耗殆盡,若是再不趕過去的話,恐怕整個城都會發生暴亂。
大災之後,必然會有大疫。等流民離開胥城,向其他城池逃竄,甚至有可能會引起其他城池發生大災。
簫應懃看了十幾卷公文之後,已經有些疲憊了。他放下公文,按揉了一會兒疲憊的太陽穴。
“王爺,您還在擔心王妃麼?”御風一邊幫簫應懃整理的公文,一邊問道。
簫應懃否認了他的問題,“已經安排了守衛,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她的安全大抵無礙。”
他拿起另一本公文,翻看了幾頁,“最快要幾天才能趕到胥城?”
“半個月。”
“太慢了,胥城的災情等不得半個月。十天時間,讓車隊所有人加快行程的速度。”
……
簫應懃離開之後,薛嬈住在王府裡的生活沒什麼改變。她十分警惕,甚至連每天的飯菜都會用銀針試毒。
刺客想要殺她有很多種方法,不光是用劍,用刀,也可能用毒。
“王妃,午膳已經背好。”
“嗯,放在那裏吧。”薛嬈從自己的首飾盒裏拿出來一枚銀針,將每一道菜和茶都驗完毒之後,才放心地開始吃。
簫應懃已經離開了五天,因為他的離開,她現在倒是可以自由地與水玉閣聯絡,也瞭解到了不少事情。
比如胥城的災荒到了如何一種或程度,根據書香的描述,若是胥城的災情再不加以遏制的話,很有可能會蔓延至整個西北地區,到時候災民再不斷流出,甚至會危及京城。
難怪會派簫應懃去呢,怕是整個朝堂也沒有幾個能處理這種事的能臣了吧。一想到這裏,薛嬈唇角微彎起來,這焜帝看著是一國之君,實際上手底下能用的人也不多。
難怪他又是忌憚簫應懃,又是要想辦法讓簫應懃為自己所用。
而有關刺殺她的刺客,書香在信中是這麼寫的:“刺殺您的人,我們查了許久,只知道對方是江湖中一個有名的殺手,但是向來都是一個人行事,從來不會依附於任何組織或個人,所以徒弟猜測,恐怕是有人僱傭她來刺殺師父您,而幕後之人,我們還在繼續查。”
有人僱兇來殺她,她的命什麼時候竟然如此值錢了。薛嬈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在看完書信之後,她便將書信燒的乾乾淨淨,只留下一攤灰塵,風一吹,就沒了。
爲了她的小命,她自然一直留在王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要是以前,薛嬈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生活的一天。
安穩了不到幾天,王管事匆匆地來到她的院子裡,他神色看起來倉促不已,“王妃,壞事了。”
薛嬈把還沒看完的書,倒扣在桌面上,“什麼事這麼急啊。”
“長、長公主殿下來了。”
她來湊什麼熱鬧?薛嬈的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還偏偏挑簫應懃不在的時候來王府,擺明了是來給自己下馬威的。
“我身體不適,其他的以前怎麼來,現在就怎麼來。”說完,她就準備繼續看她的醫書。
“以前長公主殿下從來沒有來過豫王府,王爺也不讓她來。”
“……”這不就是擺明了來欺負人的麼?
芳沅在一旁小聲地說道:“王妃,您好歹也是王爺承認的王妃,就去見見又怎麼了?”
“你家王爺一沒有給我下聘書,二沒有八抬大轎迎娶我過門,在整個京城的人眼中,他頂多是把我帶回了京城,放在了這王府,至於我未來是不是這王府的王妃,還是兩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