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密室
如果豫王府是那麼輕鬆就能潛入的話,整個王府的守衛怕是都要重新更換一遍。
正是因為豫王府在京城中屬於安全的,所以簫應懃纔會讓她留在王府中。
“你呆在王府裡,可以躲避大部分的傷害,但是我也不能保證你一定平安無事。”
簫應懃說完,緊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一些。他抿了口茶,神色緩和了幾分,“這是王府的密室,若是覺得情況不對,你可以隨時來這裏。”
他將一枚上了年頭的銅製的鑰匙放在了桌上。
薛嬈沒有立即拿起,她仔細想了想,事情還是有些蹊蹺。焜帝此時讓簫應懃離開,前往胥城,就像是故意留給想要自己命的人破綻。
想要她命的人是會和焜帝有關係麼?
“我明白了,不過我有件事還是想問一下。”薛嬈抬起眸子,看著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簫應懃,“刺客與當今的天子有關麼?”
屋子裏幾乎是死一般的寂靜。
一般人誰敢輕易地提起與當今天子有關的事情?簫應懃探究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之後,緩緩地移開,“沒有。”
薛嬈心裏有了數,“只是在你回來之前,我會保證我的安全。”
要是她不在王府,而是躲到水玉閣的話,絕對比現在安全的多。換句話說,如果她當初沒有來王府的話,又怎麼可能遭遇這些事。
“跟我來。”簫應懃道。
他帶她穿過幾個庭院,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府上的傭人似乎都不來這裏,茂密的樹蔭,遮天蔽日。
甚至有些冷。
薛嬈打了一個噴嚏,伴隨著咯吱一聲,簫應懃推開了一扇門,用剛纔遞給薛嬈一樣的銅製鑰匙,插入了一個玉製的石獅子的嘴巴,只聽到咔噠咔噠旋轉的聲音,地板逐漸向兩邊轉移開來,露出了一條道路。
是朝向地下面的,他率先走了進去,薛嬈跟著他,朝下面走去。裡面很陰暗,周圍的牆壁上有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薛嬈伸手抹了一把牆上的灰,已經不知道積累了多長時間,很厚很厚的一層。
越往下走,陰冷的感覺越甚。
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正常,禁不住又咳嗽了幾聲,走在她前面的簫應懃停了下來,她整個人便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嘶,好疼。
薛嬈捂著自己的鼻子,疑惑地看著突然停下來的男人。
他側過身,握住她的手。
冰冷不已,地窖裡的溫度果然還是太低了麼?
“下次自己來的時候,記得多加件衣裳。”簫應懃牽著她,繼續朝下走,“這裏有爲了戰時準備的乾糧和水,如果真的需要在這裏躲藏的話,十天半個月不會餓死,也不會渴死。”
薛嬈點點頭,嗯了一聲,“那萬一刺客進來了呢?”
豈不是等同於自投羅網。
簫應懃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帶著她往下面走。
走了很久很久,終於停了下來。推開門,裡面竟然是一個有著床榻和各種傢俱的房間。
“這是很久以前修建的吧?”薛嬈猜測地說道,她不動聲色觀察了一圈。
為什麼豫王府裡會修建密道?而且是很多年前修建的……
簫應懃的年齡明顯沒有那麼大吧。
難道是他的父輩,或者是他的爺爺輩?她對這個國家的歷史並不算清楚,也不曉得簫應懃的父親或者爺爺是怎樣的人。
簫應懃在旁坐下,“往南走,有一個屋子,那裏放著乾糧與水。”
薛嬈頷首,他並沒有回答她剛纔的話題。而且他剛纔還說,那些乾糧與水是爲了戰時準備的。
難道會打仗?
薛嬈回到自己的住處,薛大寶正坐在桌邊看書。李先生很是看好他,再加上他是嫡長子,子承父業也是自然。
“夫人,您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芳沅端著一杯熱水,放到桌上,她看薛嬈的臉色近乎蒼白,有些擔心。
從軍營回來之後,薛嬈好像有什麼心事。豫王又要在這個時候離京,萬一王妃再遇到刺客的話,可怎麼辦?
薛嬈喝了一口熱水,身子很快就暖和了起來,“芳沅,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王妃您想問什麼就問吧,只要我知道,我肯定會告訴您的!”
“王爺他的父親與爺爺……也曾經住在這裏嗎?”
“怎麼可能呢。”芳沅臉色奇怪,“王妃您可真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啊,王爺被封為豫王之後,便住在這豫王府,而王爺的父親與祖輩,自然不可能是同樣的封號。”
薛嬈聽罷,對密室的存在又多了幾分疑惑。
“王妃,王爺馬上就要起身前往胥城了吧,您不幫王爺收拾一下行囊嗎?”
薛嬈笑笑,“他的行囊恐怕會由御風收拾,就不需要我來了。”
夜深人靜之時,薛嬈點燃燭燈,將宣紙攤在桌面上,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寫了一封書信。
她將信放到信封裏,拿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離開房間。
儼然深秋,冷風吹來,她吹了一個口哨,鴿子很快便飛了過來,落在她的手上。
薛嬈彎起眸,撫了撫鴿子的羽毛,將剛纔寫好的信捆在了它的腳上,而後放飛。
水玉閣內。
噠噠,噠噠。
是鴿子敲窗戶的聲音,書香開啟窗戶,讓鴿子飛了進來。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了書信,認真地看完之後,“瓊紅,閣主讓我們調查之前刺殺她的刺客的身份。”
薛嬈遇刺的事情,幾乎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水玉閣的人自然也知曉了這個訊息,但想要傳書給薛嬈很難,豫王府在她遇刺之後,將整個王府的守備較之之前提高了不少,幾乎插翅難飛。
薛嬈如今能飛鴿傳書給她們,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
“刺客的事情已經在調查了,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眉目。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嗎,書香?閣主前腳剛被刺殺,後腳簫應懃就被當今的天子派去了胥城。”
瓊紅端著一壺酒,身子斜斜地靠在牆上。
“你以為刺殺師父的人是皇宮中的人?”書香從她的手中接過酒壺,斟滿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