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蛛絲馬跡
芳沅說道:“不過昨天晚上,王妃您喝了一些酒,忘記的話,其實也挺正常的吧?”
“……”薛嬈這樣一想,頭更疼了。
她以前就算是喝酒,也不會一點警惕都沒有。就算是簫應懃坐在自己床邊,時間那麼久,她都沒有一點反應。
她還真的是退步了啊。
芳沅還不知曉薛嬈心中的各種想法,她說道:“王爺想必是今天還要回軍營,所以才特意來看看王妃您的吧。”
薛嬈:?
“他又去軍營了?”
芳沅:“是呀,一大早就離開了。”
她話音剛落,薛嬈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難道簫應懃還不知道東宮的事情?不,不可能。他的情報來源,肯定比自己的還要快。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在知道東宮可能會挨家挨戶地搜查京城每一戶人家的前提下,還選擇離開王府,前往軍營。
這擺明了是要把這個爛攤子丟給她啊!
薛嬈心底呵呵地冷笑了幾聲,她這還能叫做王妃嗎?她這根本就是冤大頭啊。
早上用膳的時候,薛嬈也沒有任何好心情。
薛大寶和薛小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孃親發生了什麼,特別奇怪。
“孃親,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薛大寶試探性地問道。
薛小姝說:“孃親,是不是因為父親又去了軍營,所以您生氣了呀?”
父親也真是的,既然要回軍營,好歹也和孃親說一聲嘛。
孃親等了他那麼久,他現在一聲不吭地就回去,也難怪孃親會生氣。
薛嬈淡淡地說道:“他去什麼地方,與我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更是煩惱等東宮的人真的來了之後,她要怎麼應對。
雖然很對不起簫應懃,但是當時她確實打算利用他,裝一下王妃,就算是當今的太子也不好堂而皇之地搜查王府吧?
但她蹙起眉頭煩惱的樣子,看在薛大寶和薛小姝的眼裏就像是在說——
她真的因為簫應懃生氣了。
薛大寶和薛小姝對視了一眼,無奈地嘆氣。
他們的父親,怎麼就這麼不懂得讓孃親開心呢?
可真是讓人著急啊。
前往軍營的路上,御風低著聲音道:“王爺,將王妃一個人留在王府,若是東宮的人真的找上門去的話——”
“你擔心她的話,可以現在回去。”
“……”御風沉默。
這還讓他怎麼說?
……
東宮。
約莫有五年時間了,東宮都從未如此戒嚴過。
就像是大清洗一般,上上下下的人,幾乎全部換了一個遍。
那些曾經在東宮當過差的人,都被送去審訊,等那些人從審訊的地方出來,幾乎也快沒命了。
蕭止染不信任任何人。
能讓劉奶孃從他的宮殿之中逃掉,現在宮裏當差的,還有幾個是他可以信任的?
沒有。
當今的聖上焜帝對蕭止染的所作所為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那奶孃的事情,他也知道。
若是真的能順著那奶孃,查到前朝血脈的遺孤,對鞏固王朝的統治也有好處。
“這就是那天當差的禁衛?”蕭止染掩住口鼻,看著眼前已經血肉模糊的人。
這裏惡臭味十足,因為長期不通風,再加上審訊和實施懲罰,甚至還有嗡嗡的蒼蠅。
正在審訊的人放下手中的鞭子,諂媚地朝蕭止染走了過來。
“回稟太子殿下,此人便是那日當差的禁衛。”
“可是問出了什麼?”
“目前還沒有,而且……看樣子已經快斷氣了。”
蕭止染厭惡地掃了一眼那幾乎快沒有氣息的人,袖子一甩,“既然死了,就拖出去喂狗,繼續審問,就算是全部死了,也要給我問出劉奶孃的下落。”
他最怕劉奶孃落到和自己不對盤的人手上。
他是當今的太子,整個天下,除了皇帝,便是他最大。
可現如今,他竟然連從京城之中揪出來一個自己要找的人做不到。
蕭止染回到自己的寢宮,一腳踹翻了玉桌,“廢物!廢物!孤真是養了一群廢物!”
十天過去了,竟然還沒有抓到劉奶孃,甚至連一絲眉目都沒有。
十天,十天!
這十天的時間,那奶孃搞不好已經離開了京城!
就在此時,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將一份書信,遞給了蕭止染。
蕭止染拆開一看,臉色更是難看。
好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父皇與他從泰山歸來,簫應懃便從軍營回來,不過請了一次安,便又回了軍營。
軍權放到這個男人的手中,真是讓人不安心!
要是他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一定是將軍權從簫應懃的手中收回來!
……
幾日之後。
東宮的搜尋有了新進展。
“這……要告知太子殿下麼?”
“要是不告訴他的話,死的可就是我們了,你傻嗎?”
“可這畢竟涉及到當今的皇親國戚……”
“皇親國戚算個什麼東西,還有比太子更尊貴的皇親國戚了嗎?”
一句話就把人給罵清醒了。
匆匆忙忙地趕到東宮,蕭止染的寢宮內,此時淫靡的不得了,但是其淫靡,卻與常人所想不一樣。
他身邊倒是依靠著好幾個衣衫半露的男人。
“太、太子殿下。”那查到與劉奶孃蛛絲馬跡的人,甚至不敢抬起頭來朝蕭止染看上一眼。
蕭止染面色有些難看,“說。”
“屬下已經查到了與劉奶孃相關的一些事。”
蕭止染見狀,擺了擺手,示意那些靠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都趕緊離開。
等那些人都離開之後,他才問道:“哦?有了什麼進展?”
“審訊了當日當差的禁衛,他說那日在東宮之中好像看到了當今的豫王妃。”
蕭止染的黑眸眯了起來,“豫王妃?那個叫做薛嬈的?”
還真是巧了。
他要查的奶孃,便是薛家的。
這個所謂的豫王妃,竟然也姓薛。
簫應懃啊,簫應懃,這麼多年孤想抓你的把柄都抓不到,這回倒是落到孤的手上了。
蕭止染扯起唇,“可是確定?”
萬一鬧出了烏龍,他面子也無光。
“確定。那日當差的禁衛,曾經隨太子您參加了宮宴。那日豫王妃,也曾經參加了宮宴,自然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