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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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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揭露

    若不是有熱敷,薛嬈感覺自己今天上午都起不來。

    反倒是簫應懃,神清氣爽,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書香道:“師父,你最好還是認命,你之前傳授我醫術的時候也告訴過我,男人和女人的身子,有著明顯的不同。”

    “……”

    沒想到當時教她的東西,現在反倒是成了自己的小徒弟嗆自己的話。

    算了,也罷。

    薛嬈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方纔起身。

    腰間的酸澀感,哪有那麼快就能去掉的。

    她還是揉了一會兒,才問道,“簫應懃呢?”

    “王爺倒是去了書房。”

    竟然還沒有去皇宮?薛嬈越想越覺得奇怪,心底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

    次日。

    許久未見的王公公,終於來到了豫王府。

    “豫王殿下,豫王妃,恭喜了。”

    他的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意。

    唸完聖旨之後,將聖旨交給了簫應懃,而後王公公便吩咐著後面跟著人,將焜帝的賞賜抬了進來。

    薛嬈麻木地看著那些東西,心無波瀾。

    “豫王殿下,今日陛下在宮中擺設家宴,王爺可別忘了攜著豫王妃,一同前去。”

    家宴?薛嬈眼睛微眯,說是家宴,誰知道會不會是一場鴻門宴。

    皇宮裏。

    一種嚴肅的氣息,不斷蔓延。

    簫應懃溫暖的大手,將薛嬈的小手握住,她的手很冰涼,尤其是指尖。

    當整個手被握住的時候,身子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在害怕。

    簫應懃漆黑的眉舒展開來,語氣平緩地道,“不過是一場家宴而已。”

    薛嬈輕哼,“搞不好還是鴻門宴呢。”

    誰能想到,她的一句話,竟然一語成讖。

    當她與簫應懃入座沒有多久之後,宮殿裡的侍衛,便紛紛拔出利劍,對準了他們。

    薛嬈心底暗罵了一句,她的預感要不要這麼準啊。

    總感覺會出事,沒想到就真的出了事。

    焜帝輕輕地拍了拍手,而後淡淡地道,“簫應懃,你可知你身邊的這位豫王妃的身份,究竟是何?”

    薛嬈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焜帝這話說得就好像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樣。

    簫應懃放下酒杯,笑了笑,“她的身份是我的王妃。”

    “王妃?”

    簫止染冷笑了一聲,“那你可知,她是前朝的遺孤?”

    薛嬈身形微頓,半響之後,紅唇微開,卻擠不出一句話語來。

    他們是如何知道的?

    全身的血液,彷彿在倒流,耳朵也像是在嗡嗡叫,什麼都聽不清。

    簫應懃漆黑的眸子,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他的餘光,略過身邊的女人。

    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簫止染說的是對的,若非如此,她絕對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薛嬈此時腦子裏有些混亂,她想要竭力去解釋,但是她卻發現,她卻前朝幾乎一無所知。

    “前朝的血脈裡,頸間都有一枚紅色的小痣。”

    焜帝淡淡地說道,“簫應懃,她既然是你的王妃,你應當清楚真假吧。”

    因為是家宴,即使稍微口無遮攔一些也無妨。

    薛嬈愣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焜帝竟然如此清楚。

    簫應懃碰她的次數不多,但是為數不多的次數裡,都留意過她身上的美人痣。

    可他從來沒有多想。

    就在薛嬈身子顫抖不已的時候,簫應懃按住了她的手。

    溫暖的手,一下子止住了她身子的顫抖。

    “若僅憑那麼點東西,便斷定臣的王妃是前朝的血脈,那普天之下但凡是脖頸之上有紅色小痣的人,豈不都是前朝的血脈了?”

    簫應懃冷冷地反問道。

    簫止染嗤笑了一聲,“孤倒是不知道,原來你竟然也是一個會爲了一個女人,衝昏了頭腦的男人。”

    “孤曾經抓了一個人,就關押在孤的監牢裡。”

    簫止染說著,朝薛饒掃了一眼。

    若有若無的視線,讓人有些厭惡。

    “那人便是前朝留下來的奶孃,聽說她親自照顧前朝的血脈至今。”

    “孤之所以抓了那人,便是打算從她的口中問出前朝留下來的那些孽障,到底都在哪裏。”

    “只不過沒想到,那奶孃的嘴巴倒是挺嚴實的。無論受了怎樣的酷刑,都沒有吐出半句事情來。”

    薛嬈的手,漸漸地鎖緊。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將劉奶孃救出來的時候,對方的樣子。

    幾乎快要死了。

    哪怕是她,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活她。

    而現在,簫止染就用這種無所謂的語氣說著當時的事。

    她恨。

    早知道當時就不該救簫止染這個有斷袖之癖的男人。

    反正他已經得了那種病,慢慢死了也好。

    簫應懃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薛嬈的反應,明顯是簫止染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以為她瞞著自己的只有她是水玉閣的閣主。

    誰知道她瞞的竟然是這麼大的秘密。

    如果她早點告訴他的話,他還能想一個應對的法子。

    “後來,那個奶孃被人救走了。”簫止染的目光,落在薛嬈的身上,“不過有意思的是,孤最後查到那個奶孃的蹤跡,竟然和豫王妃有關係。所以孤才帶人去查了豫王府,只可惜並未查到那奶孃的下落。不過現在想想,豫王妃既然有本事能將燃從孤的眼皮子底下帶走,自然也有辦法將奶孃藏起來。”

    “若不是你們留在豐城那麼久,孤怕是在京城都查不到那奶孃了。”

    “原來那奶孃,就藏在水玉閣裡,而那水玉閣,便是豫王妃的,你說是還是不是?”

    薛嬈紅唇艱難地嗡動著,她深知一旦被人發現自己是前朝血脈,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焜帝的皇位,得來的不正。

    他急需用前朝的遺孤,來證明自己皇位的正確。

    而她,便是最好的墊腳石。

    薛嬈笑了笑,“我聽不懂太子殿在說什麼。從剛纔開始,你們講的那些東西,我都不明白。”

    她不可能承認。

    如果她隻身一人,承認也便承認了。

    但現在簫應懃也在。

    一旦她承認,他便會成為共犯。

    那一切都中了焜帝和簫止染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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