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包紮
當初就那樣放走了他,沒有繼續追下去,實屬不該。
若是當時就見他殺了的話,也不會留下這麼多禍端。
陸逸帶來的那些羌國的人,雖然被他殺了,但也有些本事。
他的身上,也有不少傷口。
簡單隨意地包紮之後,簫應懃便翻身上馬。
……
陸逸覺得安全了,便停下來歇息。
如果他的身體允許的話,他倒是想早點回到羌國。
只可惜他現在的身體並不允許。
薛嬈斜眸,想說什麼,但是嘴巴卻被帕子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風吹過,一股血腥味,順著風,她嗅到了。眉頭微凝,是陸逸的下屬回來了,還是……不,馬蹄的聲音,不是陸逸的下屬的馬,而是她本來很熟悉的一匹馬的聲音,她甚至騎過這匹馬。
她被陸逸放在身邊,幾乎是下意識地彎下了腰,而後便察覺到一陣勁風,似乎從後方襲來。
陸逸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銳利的劍便已經刺入了他的肩膀。
薛嬈剛巧因為彎下腰的緣故,躲過了剛纔的襲擊。
陸逸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是簫應懃,還能是誰?
他黑眸微頓,“怎麼可能……”
留下來的那麼多人,簫應懃怎麼可能應付的來。
那些人也是羌國的頂級刺客,平日跟隨著他出生入死,他太清楚他們的實力,而那些人,卻只拖住簫應懃不到三個時辰。
薛嬈眼眶倏地一下就紅了。
他雖然來了,但是他的樣子絕對稱不上好。身上的傷口,倉促地包紮過就趕來了。
但是從繃帶裡,已經滲出了不少血。
還真是一個人來的。
他的下屬就沒有跟著他一起來麼?也真放得下心啊。薛嬈心裏腹誹著的同時,想和他說些什麼,偏偏現在嘴巴里被陸逸塞了帕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簫應懃的劍,微微用力,便將陸逸定在了石頭之上。
他的餘光,朝薛饒掃了一眼。
除了被綁住之外,倒是沒有受傷。他心底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人倒是聰明的很。
敏感地避開了他剛纔的那一刺。
若是她沒有彎下腰的話,他剛纔也不好一劍刺入陸逸的肩膀。
“王爺——”
御風等其他人,終於在此時趕到。
他本來去了東邊,但是東邊根本沒有人經過的痕跡。
陸逸絕對沒有從這邊走。
御風趕緊與其他剩餘的人匯合,而後朝這邊趕來。
他們看到了很多屍體,幾乎都是一劍斃命,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簫應懃之外,他們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人。
簫應懃瞥了御風等人一眼,“將他帶走。”
“是。”
御風麻利地將陸逸綁了起來,而後看了一眼薛嬈,隨後便給跟著他一起來的人其他人,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一起離開。
恐怕王爺還有什麼話要與薛嬈說吧。
薛嬈望著御風等人離開,全身終於鬆懈下來。
沒想到這出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她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一下子跌在地上。簫應懃走到她身邊,半蹲下來,將她口中的手帕取了出來。
“受傷了麼?”
他啞著嗓子問道。
薛嬈眼睛紅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紅唇嗡動了幾下,聲音有點染上了哭腔。
在看到簫應懃的瞬間,她就想哭了。
沒想到她還能再一次看到他。
簫應懃嘆了口氣,將她被綁著的雙手也給解開。
“害怕了?”
她此時也顧不上太多,整個人都鑽到了他的懷裏。
“嗯。”許久之後,他才聽到自己的懷裏,傳來她的聲音。
有點嬌滴滴地,還有點委屈。
她剛纔撲進來的時候,腦袋狠狠地撞到了他的胸膛之上。
剛巧不巧,那裏還有一道傷口。
他只得壓一下疼痛,緩緩地吐息。可真有她的,真會撞。
簫應懃單隻手緩緩地撫著她的背部,像是在安慰她一般,寬慰著她,“已經平安了,沒事了,還害怕麼?”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已經將他的衣裳給弄溼了。
哭了好半天,“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還有再見不到孩子們了……”
她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
她曾以為自己這輩子應該能活的很安全。
既有醫術,又有水玉閣。
簫應懃的下巴,壓在她的頭上,低沉的悶笑聲傳來,“這不是又見到了?”
薛嬈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嗯了一聲,她靠在他的懷裏,呆了好久之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身上的傷口還沒處理吧?”
估計只用繃帶簡單地包紮好了,所以身上纔會有這麼濃重的血腥味。
她剛纔一直在害怕,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簫應懃低沉地笑了笑,他鬆開手,“是啊,你剛纔還撞到了傷口。”
薛嬈抬起眸子,看著他胸前滲出的鮮紅的血,皺起眉頭。
還笑呢。
這也能笑得出來?
真的不怕沒命了嗎。
她環視了一圈,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於是乾脆說道:“反正你的下屬現在都不在,把衣服脫了吧。”
簫應懃嘴唇微抿,幾乎扯成了一條直線。
“你別多想,我要趕緊幫你處理下傷口。”
薛嬈說道。
簫應懃嗤笑了聲,他倒是沒多想,只是沒想到她會關心自己。
他脫去了身上的婚服,薛嬈眯起眸子,看著他胸膛之上的傷口,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來了緊急治療的藥粉。
簫應懃:“……”
“成親的日子,還帶著這些?”他問。
薛嬈道:“我有這個習慣,如果身上不帶著這些東西的話,會覺得不安全。”
如果今天她沒有帶這個的話,等簫應懃回去的時候,還不知道失血成什麼樣子呢。
女人柔軟的小手,將藥粉灑在她的身上。
她一邊幫他上著藥,一邊說道,“這隻能救急,回去之後,還是要好好地重新再上一次藥才行。”
“好。”
“你還有繃帶嗎?”
她望著地上那堆已經染著血的繃帶,問道。
簫應懃:“沒了。”
薛嬈:“……”她可沒有習慣用已經染上血的繃帶再給人包紮。
沒辦法,她只要拿起小刀,將自己身上的婚服,滑成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