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嫌疑解除
她可真是……簫應懃沉默下來,半響一句話也說不出。
能信任他到如此地步,能有幾人?她怕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他捏著她的手,帶著薄繭的手指,緩緩地摩挲著她柔嫩的掌心。
薛嬈輕呀了一聲,“好冷。”
他可是剛從外面進來,他身上有多涼,他自己不清楚嗎?
簫應懃笑了,雖說她有許多事瞞著他,讓他有些惱,但是今日這事,她確實受了委屈。
“不會讓你在這裏呆太久,再忍幾天。”
薛嬈倒是因他的態度,有些意外。畢竟他很少會露出如此溫柔的神色來,大多數時候,他總是板著一張臉。
“除了有點冷之外,倒是和在府上沒什麼區別啊。”
簫應懃斜眸,睨了她一眼。
“……”還不願意聽到別人說王府哪裏不好,她改口說道:“王府自然是比這裏好的。”
男人的臉色這才融化了幾分。
薛嬈黑眸微眨,“沒有和孩子們說這些吧?”
她想了想,如果簫應懃直接和薛大寶薛小姝說她是出來給病人看病的,以那兩個孩子的聰慧,搞不好會看出什麼端倪來。
他們兩個實在是太聰明瞭。
倒是不如她直接寫一封親筆信,讓簫應懃帶回去。
剛好這裏有硯臺,也有墨汁和宣紙,她披著他的斗篷,走到桌邊,拿起毛筆,娟秀的小楷,躍然紙上。
“你的字是同誰學的?”
“字?在家裏學的呀……”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閉上了嘴。
剛纔臉上還帶著柔和笑容的男人倏地眯起了眸子,危險地看著她。
說漏嘴了。
她住在薛家的時候,薛源會親自教她寫字。在京城裏,薛家也算得上是富商,但薛源很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他的字很漂亮,甚至比薛嬈看過的那些古書字畫上的字都要好看。
小時候,薛嬈想不清其中的緣由,等到奶孃告訴她,有關她的真實身份之後,她終於明白了。
薛源在前朝恐怕是一個文官。而他現在的名字也都是假的。
薛嬈笑笑,對上簫應懃冷厲的眸子,聲音娓娓道來,“你這麼嚇人的瞪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我的親生父母確實去世了,我也不知道他們葬到什麼地方了。但是我有養父母也是真,我的字便是同養父學的。”
簫應懃像是在分析她剛纔說的話裡,有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她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趕緊低下頭,將要留給薛大寶薛小姝的信寫好,交給他。
“這樣就算是他們也應該相信是真的了,他們認得我的字。”
簫應懃掃了一眼信紙上的小字,他總覺得有幾分熟悉,自己似乎以前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類似的。
……
此時此刻。
皇后的寢宮內,一位嬪妃跪在那裏,頭低的很低,根本不敢抬起來。
“薛嬈那日根本不在,你還敢讓人去假扮她,膽子倒是不小。”
“皇后娘娘……誰知道那天會那麼巧,之前臣妾的家臣可是真的親眼所見,薛嬈就出現在那附近的啊。”
李飛燕哼笑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陛下若是有心去查,一定會查到薛嬈那天在王府。到時候現在懷疑她的證據,全部不明。再順著往下查,查到你也是輕輕鬆鬆。”
“娘娘!這件事可不是我一人所為啊!”女人急了,“若不是娘娘您讓臣妾去做這件事的話,臣妾怎麼可能會去……怎麼可能會去!”
“你現在想把這一切都推到本宮的頭上?許嬪,本宮勸你好好想清楚了,你可有證據?”
她可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即便許嬪把這事告訴焜帝,也查不到她頭上來。
“本宮如今可是勸你好自為之,若是牽連到你的家族,恐怕會是一場劫難。倒是不如你自己想辦法,要麼將這事瞞過去,要麼你自己去認罪吧。”
李飛燕起身,“本宮已經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娘娘、娘娘——”
許嬪不甘心地看著李飛燕的背影,她輕咬著唇,當初可是皇后讓她做這件事的!她與薛嬈無冤無仇,怎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李飛燕黑眸裡浮著一層厭惡,那許嬪怕是不會將這事老老實實地說出去,反倒是會將她牽連其中。
“許嬤嬤,有件事要讓你去做。”
……
次日一大早,薛嬈剛剛醒,就看到王公公來了。
“王公公,你怎麼有空來這裏看我這個階下囚了。”
“豫王妃您這說的哪裏的話,您怎麼會是階下囚呢?”王公公滿臉賠笑著,“給李貴妃下毒的人,已經找到了,和您豫王妃沒有半點關係。”
薛嬈愣了一下,這麼快?還不到一晚上的功夫?
“王公公,我能不能多問一句,是誰做得?”
“這也不是什麼不能和您說的。”王公公悄悄地道,“是許嬪,她自殺了,今日被人發現,還有一封懺悔書,上面寫著自己做得那些事呢。”
她曾經在宮宴上見過這個許嬪,自己與她無冤無仇,何必非要陷害自己?
她不過是剛被關在這裏,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許嬪便自殺了,甚至還留下懺悔書。
這件事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其中的彎彎繞繞恐怕很多。
薛嬈紅唇嗡動了幾下,“王公公,你不覺得這件事有問題麼?”
“即便是有問題,老奴也勸豫王妃一句,莫要再深追了,如今你的嫌疑已經解除,還是早些離開,不是更好?”
王公公微笑著道,“外面已經有馬車了。”
薛嬈眉心的結,擰的更緊。那位許嬪恐怕是被人殺害,偽裝成了自殺。至於原因,恐怕是要掩蓋真的希望她能因為這件事而入天牢的人。
馬蹄聲清脆,她坐在車上,卻覺得不安。總覺得這不像是去往王府的路,掀開簾子,外面哪裏是京城?根本是郊外。
“豫王妃殿下。”外面傳來馬車伕的聲音,“我也是受人之託,也請你不要怨恨。”
對方像是發現了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將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