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如實回答
瓊紅朝窗外看了一眼,“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閣主不如先休息,等時候差不多了,我再喊您。”
“我離開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出現紕漏,還是早些回去吧。”
薛嬈的聲音裡,帶著濃厚的倦意。
“明白了,要不讓幾個人暗中護著您回去?”
“最多送到快到王府的地方,也讓她們幫忙盯著,看看我回去的路上是否除了閣內的人之外,還有其他人跟著。”
上次她便是被王府的人跟蹤了,劉奶孃的事情才進入了視線。
簫應懃現在確實還沒有發現奶孃的事情,可她有一種預感,如果是他的話,發現她隱藏的事情,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深夜的盛京,寂靜的可怕。
爲了不被人發現,還要避開大路,挑選小路。
京城的地圖,她看過一次,便記了下來。即使在深夜,也能順利回到豫王府。
她剛剛開啟房間,突然一隻手將她拽到了屋子裏。
黑眸微縮,剛準備看清到底是誰,男人的聲音,有些冷厲地鑽到了她的耳朵裡。
“半夜去哪裏了?”
冷汗順著薛嬈的背往下流。
“出去散散心。”擠出一抹微笑。
他今日不是應該在軍營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薛嬈手輕輕地蜷起來,控制住內心的恐懼,腦子飛快地想著對策。
“今日外面那麼冷,不怕凍著?”
簫應懃言畢,溫暖的手,緊緊地將她的手包裹住。
溫度很低,至少在深夜裏走了一個時辰以上。如果按照這樣推算的話,她去的地方可以推算的範圍就太大了。
薛嬈心中如同驚弓之鳥,面上卻不能有任何的表現。
“是有些冷。”她實話實說道:“但好在回來的及時,正準備倒杯熱水,暖暖身子,誰知你卻回來了。”
輕輕地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他卻再次抓住,用的力氣很大,她喚了一聲“疼”。
“簫應懃——”
把她當犯人一樣在這裏審呢?
他拉著她,將她禁錮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薛嬈,你瞞著我的事情,早些告訴我,我或許還能酌情考慮。”
沙啞的聲音,夾雜著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軟軟的耳朵上。
好癢。薛嬈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她的身後便是牆。
身前的男人,身上侵略的氣息,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單隻手抵在他的身上,以便阻止她進一步的動作。
女人的力氣和男人的根本無法比擬。
雙手被簫應懃禁錮住,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的脖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遍佈癢的要死的雞皮疙瘩,今天晚上若是不交代,恐怕簫應懃不會放過自己。
讓她交代自己去了哪裏,肯定也不行。
思前想後,最後只能告訴他一些即使他知道也無傷大雅的內容。
“我今日去的地方,可以告訴你。”
薛嬈的語氣放緩,聽上去像是服軟了似的,“你把我捏疼了,能鬆開了嗎?”
簫應懃撤開手,她的手腕上已經泛起了紅痕。
她不在意地掩住痕跡,報出了一個地址。是盛京的城西,那裏也算得上盛京繁華之地。
“一直瞞著你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這裏是他們兩人休息的地方,她不會把自己的重要之物放在這裏。
平日裏她配製的藥都被她放在另外一個房間裡。
除了書香之外,沒有旁人會進來。
簫應懃也是頭一次進到這裏,在他可以容忍的範圍內,薛嬈一直可以做喜歡做的所有事情。
屋子裏藥味十分濃重,她從架子上取下來幾個罐子,開啟都是藥粉。
“即便陛下賜婚,我也不知道能在這裏呆多長時間,萬一有一天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我總要為自己和孩子們考慮。這些藥粉,能換取保證我們活下去的銀子,但這事不能明目張膽地進行,所以便只能深夜離開王府,悄悄地將藥送過去。”
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來。
即便簫應懃派人去查的話,也不會查出什麼端倪。
她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在這一天來臨之前,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簫應懃能查到的也只有她想要呈現給他看的東西。
……
御風帶人查到的東西,幾乎與薛嬈告訴簫應懃的一模一樣。
京城之中確實有不少人買她的藥,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製作藥的人是誰。
“常來送藥的是一個叫做書香的姑娘。”
“另外一個很少會來,只有偶爾纔會過來。”
另一個很少來的恐怕就是薛嬈了,御風心中覺得奇怪,以薛嬈如今的身份,她何須擔心未來的日子。
只要簫應懃還在一天,她和少爺小姐便一直可以在王府安居樂業。
豫王府內,薛嬈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藥臼,今日她要將蕭柯徊府上的那位女病人的藥配好。
書香推門,昨日薛嬈去的地方,正在被人調查,她也清楚。
“您之前讓調查江南那邊的事,有了眉目。薛源和薛夫人,目前身體健康,只是……”
“只是什麼?”
“若是要與他們先前曾經在京城的生活相比較的話,那還是相差了不少。”
“將一些銀子送過去吧,也不用說是誰送的,只說是故人便是。”
她恐怕幾年之內都無法輕易地去江南,更別提報恩。
“明白了,那城西那邊……”
“讓他們調查吧,也查不出什麼要緊的東西來。”薛嬈無所謂地說道,“另外那件事,也趕快查查。”
知道是誰想要她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
距離除夕,愈發地近。盛京的寒冬,也一天比一天冷。
除了偶爾會出去買些藥材之外,薛嬈也樂得在府上呆著。
至於她深夜溜出去的那件事,最後也因找不到其他證據,不了了之。
不過她每次出王府的時候也能發現,背後監視著自己的人,比先前多了不少。
夜。
白亮的月光,在黑色無盡的天空上,略顯孤單。
一隊兵馬,匆匆地包圍了王府,而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手中拿著的正是聖旨。
“叩門。”
捏著嗓子的公公,示意自己帶來的禁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