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被發現了
除非他們瘋了,纔會想著要攔簫應懃。
“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了。”同伴安慰說道,“深夜入宮,說不定是陛下的聖旨呢。”
“說的也是。”
雖說這豫王並非是焜帝一脈,但也是蕭家的人,手裏還握著一國最重要的軍權,焜帝深夜喚他入宮,倒是也不難理解。
……
薛嬈身上的衣服,已經半乾,不過她的斗篷已經沉在了水池裏。
她要是再不回去,估計薛大寶和薛小姝都要擔心的睡不著了。
“豫王妃打算回去了嗎?”沈嘉之語氣溫和地問道,“這麼晚了,我可以送你到宮門那裏。”
薛嬈彎起眸子,“王府的馬車就在宮門那裏,若是被府上的人看到,怕是不好解釋。”
沈嘉之愣了一下,悶悶地苦笑道,“確實。”
雖說這屋子裏的爐子一直燃著,但大冬天裏溼了的衣服哪裏有那麼容易就幹,她現在的頭髮都還是半溼的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
“豫王妃若是不在意的話,我這件斗篷倒是可以保暖。”
從進到屋子裏之後,沈嘉之就將自己披在身上的斗篷脫了下來。那是一件做工考究的斗篷,也很乾淨。
薛嬈本欲拒絕,畢竟斗篷一看便是男人的。
紅唇嗡動了幾下,噴嚏卻比她的嘴巴要更快。
“……”薛嬈不動聲色用帕子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沈嘉之微笑,將乾淨又幹燥的斗篷遞給了她。
薛嬈見狀,也不再推託,乾脆將斗篷披上,而後道,“往東走,去東邊的宮門,還有今日之事……我必會報答,若是將來有一日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說。”
夜深人靜,走在皇宮裏,心裏多少有些發憷。
萬一被巡邏的禁軍看到了,要怎麼解釋她為何與一個太醫在一起。
沈嘉之像是猜出了她心中的擔憂,解釋說道,“豫王妃,你今日來為陛下診脈,我作為太醫,自然也應當送你離開。若是真的被人撞見,我可以用這個理由。”
薛嬈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還怪聰明的。
不遠處,似乎傳來了馬蹄聲,沈嘉之的眉輕輕地蹙了起來,皇宮之中自然是不允許有人騎馬的,這麼晚了,還有誰膽敢在宮中騎馬的?
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駿馬已經停在了他與薛嬈的面前。
簫應懃危險地眯起了起來,銳利的眸光,定格在披著沈嘉之斗篷的女人身上。
以為她在皇宮裏出了什麼事,所以立即趕了過來,結果倒好。
他冷冷地問道,“發生了什麼?”
薛嬈:“……”她手裏還拎著宮燈,現在卻有一種自己彷彿被人抓著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似的。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
“豫王爺。”沈嘉之反應的很快,他語氣溫和,“豫王妃今日在宮中落了水,等身上的衣裳半乾之後,方纔能離開,請豫王殿下息怒。”
“本王准許你說話了麼?”
簫應懃眉頭微擰,他有些眼熟眼前的這個男人,或許曾經在宮中見過。
但只要是他記不住的人,多半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儘管如此,他依舊還是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薛嬈身上。
她的髮絲確實還有些溼潤,在宮燈的照耀下,格外明顯。
她確實落水了。
“怎麼回事?”簫應懃從馬上下來,甚至沒有再給沈嘉之一個眼神。
“這裏不方便說,不過沒什麼大事,至少還活著。”薛嬈說著,朝沈嘉之微微頷首,“沈太醫,送到這裏已經可以了。”
簫應懃都來了,他自然沒有再送的道理。
沈嘉之頷首,行了一個禮之後方纔離開。
簫應懃掃了他的背影一眼,收回視線,她身上的斗篷,一定便是那個男人的了。
“王爺。”薛嬈有些泛白的唇,一開一合,“我可是剛從水池裏爬出來還沒多久,一直在這裏吹的話,恐怕沒多久就要凍死了,您確定我們兩個要一直矗在這裏?”
簫應懃沉著臉,將她抱到了馬上,而後翻車上馬。
他身上有著濃郁的酒香,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包圍在其中。薛嬈聞到這股濃厚的酒香味,有點暈眩。
怎麼還是騎馬來的,來接她的話,怎麼也應該是讓她乘坐馬車回去吧。
騎馬多顛的慌。
薛嬈撇撇嘴,心底多少有些不樂意,但自然他都來找她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本想解釋解釋沈嘉之的事情,看到簫應懃低沉的臉色,薛嬈果斷地選擇閉上嘴。
一路疾馳,兩個人甚至一句話都未曾講過。
很好,這看來是氣的夠厲害。
簫應懃的懷裏倒是很暖和,靠在他的懷裏,她感覺比剛纔自己在屋子裏圍著爐子取暖要管用的多。
出了宮門,禁衛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但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了豫王的懷中似乎抱了一個什麼人。
具體是誰,他們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
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王爺。”一聲熟悉的聲音,讓疾馳的駿馬停了下來,不遠處,王府的馬車就在那裏。
馬車旁邊,御風恭恭敬敬地垂眸,“屬下擔心王妃受不了顛簸,隨意還是讓人駕了馬車過來。”
薛嬈聽到這話,險些都要感動地哭了。
還是御風能想到這些細節,看看簫應懃,竟然真的騎馬就來了。
“王爺,我也覺得還是坐馬車會舒服一些。”
她的聲音有點沙啞,就像是在冰冷的水裏呆久了一樣。
簫應懃幾乎沒有思索,將她抱到了馬車上,隨後便放下了簾子。
車內比外面暖和多了,薛嬈打了個哆嗦,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了下來。
她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可還沒等她眼皮子合上,簫應懃低沉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響起。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他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披著那個太醫的斗篷。”
說到“太醫”兩個字的時候,薛嬈甚至覺得簫應懃有點咬牙切齒。
她微妙地扯了一下唇,“要是沒那個斗篷,我身上半溼,頭髮也半溼,別說走到宮門了,怕是剛出門就要被凍成冰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