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御前證明
薛嬈護著薛小姝,“長公主,凡事總是要有始有終。既然您說小姝拿了東西,我作為小姝的孃親,自然要為自己的女兒證明。正巧,您要找東西,那我就幫您找。”
能從薛小姝的身上找的到纔怪。
這位長公主壓根就沒有丟任何東西。
薛嬈就是抓住了這一點與鶴玉對峙。
“你有什麼資格來幫本宮找東西?”鶴玉冷笑道,“本宮丟了東西,自然會讓皇宮裏的奴才去找。你既然上趕著想來幫本宮找東西的話,難道你已經自認為自己是奴才了?”
貶低刻薄的話語,脫口而出。
薛小姝聽到這話,難受的眼睛都紅了。要不是自己跑出來玩的話,肯定也不會讓孃親遭受到現在這樣的境遇。
薛嬈像是感受到了懷裏女兒的心情,她輕輕地捏了捏女兒軟糯的小手,彷彿在告訴她,別擔心,有孃親在呢。
“長公主若是非要這樣說,我也無可奈何,您侮辱我,其實侮辱的也就是王爺。”
薛嬈又說道:“無論長公主怎麼想我與詆譭我,都還是要找到長公主說的丟失之物,否則長公主不就是在憑空污衊小姝?確實如長公主所說,我非京城世家的金枝玉葉,但也懂得凡事要講究個道理。哪怕是長公主說話做事也要講道理吧?找不到丟的東西,就將髒水潑到小姝的身上,若是真的傳出去,只怕會有損長公主的威名。”
鶴玉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山村來到京城的女人,竟然敢在皇宮堂而皇之的威脅自己。
可她偏偏又搬不出道理來,她很清楚,薛小姝什麼都沒做。
從薛小姝的身上,不可能搜到任何的東西!
“長公主,時候也不早了,還是請長公主早些做出定奪。”薛嬈淡定地給鶴玉施壓。
薛小姝靠在她的懷裏,眨了眨眼睛。
孃親好厲害呀,三言兩語就已經讓那個壞女人快要說不出來話了,嘿嘿。
鶴玉氣的渾身發抖,姣好的面孔,也出現了一絲龜裂。
但長久以來在宮中生活,還是讓她很快便恢復了剛纔的氣場,“好啊,既然你非要指責是本宮污衊了你的女兒,那乾脆請聖上定奪便是。本宮乃是皇親國戚,本宮丟失的東西,自然應該由聖上定奪。”
她並非在徵詢薛嬈的意見,而是在告訴她自己的決策。
薛嬈的眸子冷了下來,長公主——那便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女。她一個甚至不能稱得上簫應懃女眷的女人,與嫡長女起了衝突,皇帝會為誰說話,這還用想嗎?
鶴玉見她沉默,心中冷笑。
這個女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嘛。
知道自己是長公主,陛下一定會站在她這一邊,乾脆就閉了嘴。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好好地給她跪下來磕個頭,她倒也不是不能放過她們母女二人。
……
喧鬧的宮宴,還在繼續。
距離薛嬈離開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還未歸來。
簫應懃與御風低語了幾句。
御風壓低聲音回答說道,“方纔屬下見王妃離開,似乎去了南邊的花園,但屬下以為王妃是去散散心的,沒想到……”
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是沒有回來。
“王爺,屬下這就去花園尋王妃點下。”
“不必了。”簫應懃打斷了他的話,薛嬈大概是帶著薛小姝離開了,宮宴人眼極雜,還是他親自去尋找。
“照顧著大寶。”
簫應懃放下酒杯,起身,與御風交代完,便離開了宮宴。
有人注意到他離席,有些奇怪,“怎麼豫王這麼早便離開了。”
“看他的侍衛還有兒子都留在這裏,怕是隻是出去一下吧。”
很快,竊竊私語的聲音便散的乾乾淨淨,眾人的注意力早就被其他的事情所轉移。
簫應懃走在小路上,南邊的花園距離正在舉辦宮宴的宮殿,稍微有些距離。
他喝了些許的酒,此時小風吹過,煩躁的情緒倒是減退了幾分。
宮宴之上諂媚之人不少。
在那殿內,多呆上一會兒,都會讓他有些噁心。簫應懃走著走著,聽到不遠處似乎有女人爭吵的聲音。
“如何?本宮的提議,想必你應該也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吧?”
鶴玉唇角噙笑,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薛嬈。
“你既然想要公正,本宮就給你這個機會。普天之下還有比聖上更為公正的人麼?”
薛嬈抿唇,腦子飛速旋轉,正在思考著對策。與當朝的長公主硬碰硬,可謂是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況且裁決的人還是她的父皇。
薛小姝敏銳地察覺到薛嬈的為難,孃親該不會是想不到辦法了吧?
都怪自己。
她委屈巴巴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肉乎乎的小手抓住薛嬈的衣裳。
如果父親大人在的話……
如果父親在的話……
肯定能幫孃親吧?
薛小姝越想越覺得心裏委屈,一雙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眼底升騰起一層淺淺的薄霧。
鶴玉見薛嬈沉默,臉上的笑意難以掩飾。
“芳官,聽見本宮剛纔的話了嗎?把這件事稟報給父皇吧,讓父皇為本宮做主。”
“長公主尋本王的妻女有何要事?”
就在鶴玉囂張地與自己的侍女吩咐的時候,一個冷淡銳利的聲音打斷了她。
薛小姝一聽到這個聲音,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她立即朝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父親!”
簫應懃身形挺直地走到薛嬈與薛小姝身邊,他對上薛嬈的目光,遞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談”。
之前他是怎麼與她叮囑的。
她既然來到京城,那就應當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她可倒好,不過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讓薛小姝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闖了禍。
鶴玉見到簫應懃,眼底剛升起一抹笑意,卻見他護著薛嬈與薛小姝,方纔心裏的暖意,瞬間涼了下來。
她扯起唇,微微一笑,聲音比剛纔柔和了不少,幾乎判若兩人。
“豫王,許久不見。”
薛嬈:“……”
對自己和對簫應懃完全是兩幅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