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屍體
“你不嫌麻煩便隨意。”
薛嬈好笑不已,“這你就不懂了,這是醫者之間的交流,有什麼麻煩的,將來能多救一條命便是值得了。”
“如今胥城的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我也不想離開大寶和小姝他們太久。所以打算再過幾天,等天氣轉暖,就準備回去了。”
本來她來胥城便是因為那個突如其來的夢,又得知了有瘟疫,擔心夢會變成現實,所以纔來。
現在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也不需要再用什麼極端的手段來控制疫情,她現在可以放心離開。
她可從來沒有離開過薛大寶和薛小姝這麼久,兩個孩子恐怕都難受了吧。
簫應懃沉默著,他本想再留薛嬈一段時間,有她在胥城,他有一種輕鬆的愜意。
“好。”他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意見。
“我會讓御風護送你們回去。”
簫應懃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和你一起來的書香是你的徒弟?”
“是。”
她看起來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徒弟。簫應懃笑笑,不再說什麼。屋子裏很安靜,他已經再次看起了公文,胥城的情況逐漸得到穩定,等追捕到那幾個逃離胥城的官吏之後,他便可以回去了。
……
“師父,你這就準備回去了?”書香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薛嬈會繼續呆在胥城,和簫應懃一起。
薛嬈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這麼想?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我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義啊。”
她不習慣西北的氣候,乾冷的要死,呼吸的空氣,如同利刃,灌入嗓子。
“您不擔心王爺?”
“他已經痊癒了,再說,他一個王爺還需要我擔心嗎?”
書香:“……”
雖說師父沒有和簫應懃成親,但是夫妻之實那是有的啊,孩子都那麼大了,整個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簫應懃的王妃是薛嬈。
現在看起來,倒是有點像表面夫妻了。
薛嬈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後,伸了一個懶腰,“等再過幾天,天氣轉暖之後,再上路。總算是可以清閒下來了……還沒有一點報酬。”
想到這裏,她有點覺得自己來這趟可真是太虧了。如果她來這裏的時間和花費在這裏的精力分給水玉閣的話,那絕對會大賺一筆。
“那師父你去問王爺要唄。”
“他?”薛嬈嗤笑,“算了吧,他沒懷疑我就算好的了,他的城府可實在是太深了,我跳進了別人設計好的圈套裡,要不是他算到了那一步,挽救了我帶來的損失話,恐怕現在整個胥城早就有了滅頂之災。”
若是那日老百姓不願意離開,只要又一個人攜帶瘟疫,傳染開來,誰都不能倖免。但是幸好簫應懃竟然準備了相應的對策,她原本還覺得是自己幫助了他,現在想想,是他挽救了胥城。
……
“王爺,您之前讓屬下查的胥城內可疑的賣炭郎已經抓到了。”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說道。
“問出什麼了?”
“那堆木炭是他點燃的,有人告訴他只要他點燃那堆木炭,就會給他一百兩銀子。”
在這個時代,一百兩銀子足夠一家人用上十年。但在當下的胥城,用銀子,用銅錢買不到任何的東西。
他拿了這銀子,又能做什麼?簫應懃冷笑了一聲,“他不知道那炭木有毒?”
“不知道,那炭木甚至都是那個給他銀子的人給他的。”下屬回答道:“而且根據他的描述,給他銀子的人,長相看起來不像是我朝人,更像是羌族人。”
簫應懃眉頭微擰,胥城位處咽喉要道,若是胥城出了事,盛京幾乎沒有任何屏障。如果想要攻打盛京,必須要拿下胥城,而羌族,正是百年來一直對盛京虎視眈眈的民族之一。
黑夜之下。
胥城內的一個院子裡。
“簫應懃的王妃倒是有些本事,沒想到瘟疫的情況已經得到了控制。若是就這樣回去,恐怕會被陛下責罰。”
胥城本來要被瘟疫所吞沒,卻因為一個女大夫,大部分的瘟疫患者竟然得到了治癒。
這令院子裡的眾人都沒有想到。
“頭兒,你是這次的主要行動人,你拿個決定唄。”
眾人紛紛贊同,看著坐在最上座的人。
“一個女人,就將一個城的瘟疫疫情給控制住了,你們覺得這件事如果我們告訴陛下的話,陛下會相信嗎?”
眾人沉默。
肯定不會。
如果不是他們就在胥城,他們恐怕也不會相信。就算匯聚天下的名醫,也不一定能控制的情況,卻被一個女人給控制了。
這彷彿在他們的臉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當初給皇帝獻策的人可還是他們。
“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男人說道,“既然瘟疫已經控制了,那必須除掉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會是陛下最大的阻礙。”
如果真的有人的醫術如此高超,那她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男人說完之後,又道:“那幾個胥城的官吏,還活著嗎?”
“都在監牢裡關著呢。”
“把他們殺了,丟到城外,讓簫應懃的人找到他們。”
“是。”
……
一隊人馬,在胥城外繼續搜尋著,他們在十里之外,尋到了一直搜尋不得的胥城官吏的屍體。
帶回胥城,確認完身份之後,簫應懃冷笑了聲,“這是人為殺死的。”
脖頸上的傷口,不是正常死亡,而是用劍一劍封喉。
“有什麼人曾經出現在胥城附近麼?”簫應懃問。
“這些天巡邏沒有發現。”
簫應懃眉頭緊縮,英俊的面容,漸漸沉下。
他離開房間,推開薛嬈房間的門,薛嬈已經休息了,黑色的發散開,落在枕頭上。
她平日睡意很淺,但是自從住進豫王府之後,漸漸地晚上睡得越來越踏實。
“薛嬈。”
沒有任何反應。
“薛嬈?”
薛嬈不高興地嘟囔了一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翻過身,將被子蒙在頭上,將背影留給簫應懃。
男人矗立在床邊:“……”半響後,他很無奈地坐在床上,將被子從她的身上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