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預料中的問題
就這樣靜默的在走廊裏麵等待著,足足是一個鐘頭的時間,病房的門才重新開啟。
幾個人連忙走上前,就見傅南策有些疲乏的摘掉口罩,看向薄時銘,神情裡面帶了幾分隱忍和痛苦。
“你父親的傷口長期潰爛,並且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而且我看了這兩天的病例診斷,他的傷口始終沒有丁點癒合的情況,很顯然是體內有毒素殘留。”
看著薄時銘逐漸瞪大的眼睛,傅南策動了動嘴巴,片刻後才十分艱難的開口。
“很抱歉,他的傷,我救不了。”
耳畔傳來了聶金鳳啜泣的聲音,景顏連忙將這越發瘦弱的婆婆被抱在懷中。
只見她用力的咬緊牙齒,可眼淚還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傅東臨做出來如此的畜生行為。
再看薄恬,則是從椅子上面跳了下去,抱住了薄時銘的腰身,試圖給大哥一點點安慰。
這一家四口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傅南策以及曲蓉,再看他們的時候,眼神已經不太一樣了。
直至當天下午,傅南策跟曲蓉才從醫院離開,景顏爲了給薄北林和一家人都能好好休息,直接就轉移到了一個高階的病房內。裡面除去患者用的,還有兩張單獨的單人床,足夠他們一家人休息。
等將這一切手續都辦理好了之後,景顏回到病房,看著已然睡著的母女兩個人,悄然走到了薄時銘的身邊,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在想什麼。”
薄時銘聞言,將目光從薄北林的身上轉移回來,看向景顏,輕輕一笑。
“我在想等手術的監控期過了之後,我們就回家,到底是回家,心中能踏實一些,而且我在老家認識一個醫術很高明的教授,可能他會有辦法。”
“好。”
沒有丁點兒的猶豫,景顏直接應答了下來。
既然傅南策都沒有辦法醫治的話,他們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每天這鼻息間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實在是過於壓抑。
只是有一點,景顏並沒有告訴眾人。
這幾天下來,趁著其他人不在病房的時候,她有偷偷的從空間裡拿出來了一些現代的藥物。
雖然她並非是專業學習醫術的,但好歹是個美食博主,對於食療這方面接觸過一些,也算是觸類旁通。
再加上,薄北林這病情,雖然在這個年代是極為頭疼的,但在現代還真不是個大事兒。
以至於醫生每每過來檢査的時候,都不覺流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
“醫生,我家孩兒他爹的情況怎麼樣?”
聶金鳳這一天下來能詢問好多次情況,好歹這醫生也算是脾氣好的,每一次都如實交代
“說起來,你們家老爺子這身體的情況,我也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可能是他這身子骨底子很好,這幾天下來有很明顯的好轉。”
聽到這話,聶金鳳跟薄恬自然是笑的合不攏嘴,感覺是看到了希望。
唯獨薄時銘眉頭皺緊,看向了一邊有些疲乏的景顏。
可能是因為這空間太久沒用了,再加上近期頻繁的使用,以至於每次用完,景顏就像是熬了一夜一般,沒有什麼精神頭。
好在萬幸的是,這種疲乏並沒有什麼後遺症,休息幾個小時也就好了。
但景顏很明顯是低估了薄時銘在意她的程度。
就短短這不到兩天的時間,薄時銘就瞧見了好幾次景顏給自己的父親治療身體。
用著一種讓常人無法理解的動作和物品。
等到一週以後,薄北林的外傷拆線了之後,便辦理了出院手續,一家人終於回到了縣城裏。
時至當天晚上,等一家人吃過晚飯之後,薄時銘直接抓住景顏的手腕,將人帶了出來,目光裡多了幾分詢問。
“阿銘,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說著話的時候,景顏這心裏就別提有多心虛了。
畢竟聰明如薄時銘,在回來的路上,怕薄北林的狀況不問題,她沒辦法進行了救治,那整個過程基本上都被這個男人給看了去。
“小顏,難道不覺得應該跟我解釋解釋麼?你怎麼會治病?你的那些藥物又是從哪裏來的?”
“我……”
即便是在預料中的問題,可當真聽見薄時銘問出口,景顏這心中還是咯瞪一聲。
說起來,她並非想要瞞著薄時銘,但這種事情要是坦言說出來的話,那怕不是會被當成瘋子?
別說當下這八十年代的升斗小民了,就換做是原本在她生活的那個世界裏。
突然有一個人說是未來世界穿越過來的,她怕是也不會相信。
可能是越來越在乎了,以至於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再失去了。
景顏猶豫了良久,薄時銘也並沒有催促,兩個人就這樣靜默的站著半分鐘左右。
終於,就見景顏長出了一口氣,而後抓住了薄時銘的手,十分嚴肅的開口。
“阿銘,有些事情,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跟你開口,不過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做任何不妥帖的事情,我也保證終將有一日,我會將所有的這一切都跟你坦白,好不好。”
這是她當下能做出來的,最好的一個交代了。
薄時銘聞言,一雙黑眸看向了景顏的眼底,那盡數是真摯的神情,終於讓他苦笑了一聲。
“好,我相信你,我也不會再強迫你,我只是希望你所說的那一天能儘早的到來,別讓我等太久了。”
等到了翌日,聶金鳳給薄北林擦拭了身子之後,看向薄時銘跟景顏,有些著急的開口。
“阿銘,你不是說你認識村子裏的神醫,那你快去把人給請來,好給你爹看病啊!”
到底還是因為景顏的功勞,薄北林現在的眼神裡面已經逐漸有了色彩和亮度。
原本只是會含糊不清的開口,現在的吐字發音也開始清晰了起來。
但整個人的神志仍舊是飄忽不定的,更是容易受驚,經常會驚恐的大叫。
很顯然,這是因為曾經受到了傅東臨的折磨,而留下的一個應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