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梳理清楚
迴應她的自然是沉默,而景顏開口詢問的時候,也沒想讓薄時銘有什麼回答。
現在李翠花和洪三寶已然開始跟他們鬥上了勁兒,那景韻和林程旭,自然就會被冷落了。
隨著時間到了晚上,景顏跟薄時銘在招待所的門口簡單吃了一頓晚飯,便回到了屋子裏麵。
天色逐漸暗沉了下來,街道上面已然褪去了白天的暄囂,隨著安靜。
景顏跟薄時銘兩個人相對而坐在床上,將床頭那暖黃色的小檯燈開啟,儘可能的將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都盡數梳理清楚。
“阿銘,想想我們現在已知的線索……”
“好。"
此時的薄時銘,已然將襯衫的鈕釦開啟,整個人的面孔都映襯在燈光的陰影中,神情看上去有些不真實。
只見他沉默了片刻後,抓緊了景顏的手腕,像是心緒能夠得到一絲絲的安撫一般。
“現在我們能找到的幕後的人,就是那個中年男人……”
“是,再加上能夠證明你父親身份的,還記得薄華陽說的那一塊懷錶麼,現在想想來看,指不定就是薄老爺子將懷錶交給了那個幕後的男人。”
景顏回握住薄時銘的手掌,彼此尋求一些安慰似的。
緊接著,景顏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打起精神看向薄時銘。
“阿銘,先前李翠花給你的那個鋼筆,你有帶在身上麼?”
薄時銘聞言一愣,而後從襯衫的內襯口袋裏麵將那鋼筆拿了出來。
就單單這一個動作,景顏好險這眼淚沒有留下來。
如今這鋼筆的來路還不明,可這男人就始終將其隨身攜帶,這心下究竟是積攢了多少的想念。
接過鋼筆,湊近了檯燈下面看了看,很顯然那隻鋼筆已然上了年頭,筆身上噴的漆都有些脫落。
“倘若這個鋼筆不是你父親的話……”
景顏小聲唸叨著,儘可能的將腦子裏麵零散的資訊,都給拼湊出來。
“那有沒有可能,這個鋼筆就是那個男人掉落的,當時薄老爺子就在跟前兒,所以偷偷的減下來了?”
說到這裏,景顏這脊背都忍不住的冒出來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沒有可能,阿銘你說的那個中年男人,就是丁春山。”
這一句話猜測,讓薄時銘的目光中驟然覆蓋上了一層寒氣,想到今天所見到的那院子的人,不由得慢慢握緊成了拳頭。
“等下……"
此時的景顏,手指正在無意識的摩擦著鋼筆的筆身,像是摸到了什麼紋理似的,連忙低頭仔細的査看了起來。
“阿銘,這上面有字。”
原書之中從未有過的劇情,讓景顏不覺心下泛起來了一絲害怕。
畢竟這件事情真的有疏忽的話,那別說是婆婆和小恬,就連她跟薄時銘的命,恐怕都保不下來。
相反的薄時銘卻是越發冷靜了起來,捏了捏景顏的掌心之後,又結果鋼筆,鷹一般的眸子在上面打量著。
片刻後,薄唇輕啟,吐出來了一個字。
“傅……”
“所以這支鋼筆的主人是姓傅,並非是姓丁麼。”
景顏喃喃的開口,心下不覺泛起來了一絲挫敗感。
原本以為事情有了一個極大的突破,可現在又冒出來了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姓氏。
“傅……”
景顏儘可能的在想著原書的劇情,只可惜根本就串聯不上。
“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基本上可以料定,這個丁春山也只是整個事情中的一環罷了,說不定,這人就是給傅家人跑腿的也不是不可能。”
身子慢慢的倚靠在牆上,景顏看著薄時銘摩擦著鋼筆,不覺咬了咬嘴唇。
話說到了這裏,兩個人都下意識的靜默了起來,街道上偶爾傳來的車鈴聲,讓彼此都不覺皺了皺眉頭。
景顏太知道,今天晚上註定就是一個不眠夜,這婆婆跟小恬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被綁架,他們又如何能做到不管不顧,安然休息。
“小顏,如果真的是按照你所說,那個丁春山只是一個跑腿兒的,那如果能請得動鋼鐵廠的人,必然是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厲害很多。”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景顏輕笑著開口,她已然能猜測到薄時銘有什麼打算了。
果然的,就見薄時銘從床上坐了起來,眉宇間帶著一種決然的目光。
“我們現在尚且不能確定對方是什麼人,所以只能抓緊時間把娘跟小恬救回來,我知道想要調査到底的話,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
“我知道。”
不等薄時銘說完,景顏便輕笑開口,全然是理解的意思。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撕開了一個口子,所以還是要保證娘和小恬的安全,之後的事情,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十分鐘之後,兩個人一同從招待所裡面走了出來,景顏看著薄時銘那陰沉的臉,微微的嘆了一氣。
方纔耽誤的這十分鐘,是他們兩個人在對質來著。
這男人,竟然敢說讓她在房間裡面等著?
“我不是跟你說過的?我是有些拳腳在身上的……”
景顏刻意的將聲音給放低,順勢攬住了薄時銘的手臂,看著那仍舊能擠死蒼蠅的眉心,不覺苦笑一聲。
倘若這個時候,她臨陣脫逃了,怕是也沒資格在這個世界裏麵,享受這未來首富妻子的身份了。
而要說深夜行動救人的這種事兒,景顏自然是外行,再加上薄時銘這嚴重的情緒緊繃,基本這一路上,她都算是聽命行事。
“先去找個賣衣服的商店,我們需要換個衣服。”
景顏連忙應答,嘴巴里卻忍不住的小聲唸叨著……
看來還真有這所謂的夜行衣傳統。
好在這趟出來,景顏的身上帶了一些錢,兩個人是全然買了一套黑色一副之後,便悄然朝著那座院子走去。
等到了圍牆近前,薄時銘仍舊是二話不說的,直接蹲下身拍了拍肩膀,景顏會意的踩了上去,與此同時這心尖像是被紮了一下似的。
她當然清楚,這種對於對於薄時銘而言,已然是習以為常的,可如今在他肩膀上的是自己,而院子裡面關押的則是他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