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初次相
“父皇可有說讓我在這兒躲多久?”
李恪伸著懶腰,覺得身子骨都要散開了。
自那天起,已經過了三日。
李恪像是個米蟲似的,住在長樂公主府。
“父皇可沒說什麼時候,你只需要乖乖的住著,到時候由父皇給你撐腰。”
長樂公主是個貼心的,令人去鎮國王府帶了不少李恪的物件,生怕在這住著不如意。
雖然再過幾日就要嫁去突厥,李恪也沒看出這位姐姐的不願和擔憂。
阿史于傑也終於敲定了日子,準備今日拜訪。
“可需要我躲起來,畢竟我是個男子,與你名聲不好。”
雖然是血脈至親,但旁人的言語依然傷人。
李麗質點頭,安排了一個較遠的位置,但一出事就能第一時間趕來。
“皇姐果然神機妙算。”李恪笑了笑,看來他這位姐姐倒也不是心甘情願的跟著阿史于傑離開大唐。
“你在我這兒住了許久,難不成不給點房費?”
“當然給,皇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姐弟二人心有盤算,總不至於讓一個外族人在大唐耀武揚威,哪怕那人背後有人撐腰。
“姐姐聽好了,你若是覺得心中煩悶,不願與他糾纏,就摸一摸鬢角的小花。”
李恪看著花園中的花兒開得正好,就摘了一朵。
李麗質嫌棄豔粉的顏色,卻明白李恪想要護著她的心。
“討嫌,這顏色一點都不稱我今日的搭配。”
嘴上說著不喜歡,李麗質一就將著小花插進了鬢髮之間。
李恪笑笑,隨後由小太監的引導走去了長樂公主安排的小角落。
這地方屬實不錯,又能遮陽,還能擋住身形,最主要是那些太監一個也不敢馬虎。
“下去吧,你們跟著在這是否實在明顯。”
被嫌棄的太監自然退下,接下來就是長樂公主對著即將要來的準駙馬。
阿史于傑是突厥可汗的兒子,這格外的像唐人。
這傢伙穿著一襲白裳,今日還薰了點松香,總之缺了野蠻人的氣息。
若不是看著那眉毛和格外野性的眼睛,都不知他是哪人。
“小王拜見公主。”
他手中拿著一把逍遙玉扇,李麗質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如果不是太子送來裝好人,那傢伙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珍寶。
“公子坐下吧,按我大唐的禮節稱呼您為公子可還好?”
李麗質還是那樣柔美,一點也沒方纔與李恪說話時候那般嬌氣。
他們姐弟二人自小一同長大,經歷了不少事。
李恪也不願意這樣一個真心相待的姐姐,被一個人渣帶走。
“小王是不介意的。”
阿史于傑沒唐人的名字,是因為骨子裏對於大唐就是不屑。
長樂公主便也不說什麼,二人談天說地,總之什麼都聊。
只是這傢伙貪心,無論說什麼,都要往和親的方向扯。
愣是要將自己裝出一副天塌下來,都心悅於你的假象。
要不是長樂公主,早知道這人的面目,說不定一番女兒情真要託付於他。
“聽聞長孫公子日日與您切磋,不知您覺得長孫公子的功夫如何?”
阿史于傑昨日才吃了虧,他也沒能料到,那人竟在日日的單人毆打中,悟出了點門道。
無論之後他是如何使陰招耍本事都得不到什麼好處,終於二人在幾番平手之後,史于傑落了下風。
他面上被人痛擊,卻還得披著偽善的麪皮與人說。
“長孫公子自然是好的,他的本事與我都路數不同。”
“只要摸清了路數,天下武功皆可破。”
李麗質想笑,卻用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嘴。
要是讓這傢伙看見自己嘲笑他還得了,別當場把公主府的桌子給掀了,就算不錯。
“如此甚好,我有一弟弟脾性甚是頑劣,當日你使臣前來,他還一不小心將人丟進了荷花池中。”李麗質故意提起這事,就是要把人激的跳腳。
偏偏這傢伙的心思沉靜,愣是忍住了這一肚子的火氣,想著將人帶回突厥,還不是任他搓捏。
那人笑眯眯的,一雙粗獷昂野性的眸子,竟然願意收起他所有的爪牙。
“公主覺得那些人粗鄙,小王也同樣覺得。這不來時,特意學習了唐人的樣式。”
唐人唐人…
阿史于傑可不就是像大唐將他們這些人稱為突厥一般,將大唐的國土視為囊中之物。
“確實不錯,公子學了十成十的像。這是您的妹妹,卻不如您。前些日子,非要與我動手。”
李麗質偷偷的握了下自己的手腕,就是要阿史于傑知道他可愛的妹妹,那位草原上的星星,前幾日把他的未婚妻打傷。
而大唐的長樂公主又十分心善的把這位打傷自己的罪魁禍首,送回了太子宮中。
“珂娜實在是太不懂事!”
“小王回去之後多多勸導,一定會帶她過來向你賠罪。”
阿史于傑做出十分苦惱的樣子,可他的言語卻絲毫沒有帶上歉意,更多的是在怪怨你自己沒本事,怪她做什麼。
“女兒家有個性是好,若放在草原上,我想格格也一定是個眾人喜愛的好女郎,只是她要嫁作我朝太子做側妃,若是再這樣無法無天,恐怕丟了突厥的臉面。”
李麗質知道對方嫌棄自己,那她也沒必要忍著。
硬生生的往阿史于傑的痛處上踩幾腳,只有這樣才能教這男人與自己痛感相連。
才能讓這傢伙下次說話的時候思量一番,想想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若是讓自己不痛快了,他也別想得到好處。
“那是自然,小王明白。”
他手中的扇子都不曾煽動,更像是一個沒用的物件,他狠狠地捏在手中,若是仔細看的話,扇骨都有些裂痕。
太子要是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被如此對待,恐怕都要吐血了,這把扇子他自己都沒好意思拿出來用過。
太名貴的東西,若是被他拿在手中,又讓李世民知道,想想這太子之位,能不能好好的座下去也是個大問題。
李恪坐在角落,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心裏十分舒坦。
若問為什麼他能知曉,他只會說淘氣值多,就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