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李倩茹的憂慮
前來聽書之人大抵都是些社會的中下層,來此勾欄閒逛卻又進不得富春閣的之人,其身價自然可想而知,將那女子說得美豔些,容易引起聽者浮想聯翩,這樣方得將其留存下來,王元洲自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如此說道。
劉勉與魯抗在臺下聽得大眼兒瞪小眼,怎得都是沒有想到,不過是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元洲兄若有意向,也可上臺說道兩句,打賞的錢財與臺主人分成過後,皆可收入囊中。”
誰曾想這話剛說完,王元洲便徑直上了臺,將那說完書的老者擠開,自個兒開起了講。
倒是沒有想到,王元洲所講的故事倒是別有韻味。
往昔說書人所講故事,大抵便是些痴男怨女,或是如同老者那般所講的那般有著些許警世意味,核心依舊是隱晦下流及齷齪的故事。
就比如老者先前所講陳世凡一事兒,表面上是在驚醒世人,所謂賤子無情,戲子無義,為錢財名利拋棄髮妻,斷然是沒得好下場,世界上卻是耗費了大量的筆墨口舌,去著重描繪那女子的樣貌長相,生活作風,甚至是房中事宜。
無非就像是想要博人眼球,王元洲自是清楚這一點,故而在納蘭安瀾這個角色身上,亦是下了不少的筆墨。
當然於他而言,最重要的便當是故事推進,像是現代網文這種以爽點作為核心的故事結構,對於萬惡的封建社會來說,基本上可以說得上是降維打擊。
隨著王元洲說書的時間逐漸加長,聚集於臺下的人亦是越來越多,轉瞬間,原本分散於臺下的寥寥十數人,便增長爲了集聚在一起的百餘人。
賞錢嘩啦啦直落的聲音,更是叫王元洲嘴角控制不住地的上揚,說起故事,亦是愈發起勁。
“至此,為報三年之約,少年攜玄戒黑刀,踏上了通往不朽的至強之旅。”
輕抿一口細茶,王元洲將紙扇一打。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完,王元洲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轉身便朝臺下走去。
霎時間,周遭聽眾頓時迸發出一陣哀嚎,不滿抗議更是席捲而來。
“你們這些個說書先生,都是老秉性,每次都卡在最關鍵的點兒上,急得人心裏直撓撓!”
“下回又是什麼時候,且先留下個具體時間啊!”
見著下方群情激動,王元洲難掩喜悅色彩,也得是多虧了他暗自外放靈力,使得聲源廣流,招攬眾多聽眾前來。
否則的話,就算是他故事再怎得出彩,若無聽從,那就算是說破口舌,終究不過是白搭。
見著時機已至,也不拖沓,輕咳一聲。
“本人所講書中內容,皆來自於黃金屋所售書籍,《鬥破遮天》!”
“若有人等不及了,想要追下面的內容,大可先去購置書籍!”
此番話語一出,人群更顯騷亂,甚至有些心裏癢癢的人,壓根是一刻都等不了,衝出瓦舍,朝著黃金屋書鋪所在位置疾馳而去,卻也不顧就這個時間點來說,書鋪早已打烊的事實。
瞧著臺下這番景象,王元洲面容上的喜悅已是愈發不加以掩飾,一開始不過是興頭上來,抱著些許僥倖,若是能夠給自個兒的書籍做些宣傳,自然是極好。
但卻沒有想到竟是會造成如此轟動。
思索間,王元洲準備下臺。
“閣下姑且留步!”
不顧一旁面色略顯茫然的老者,一名身著綢緞的中年漢子,已是一個健步上前,來到王元洲跟前。
“你是?”王元洲上下打量對方一番。
“在下便是這鋪子的主人,平日支撐臺子,從外頭請些說書人,做些口舌生意的小買賣!”
“實不相瞞,今日境況,可謂是老夫支起攤子以來,難得一見的盛景,閣下若是能常來此地,我願作八二分成,您看如何?”
王元洲微楞,瞧著先前那說書老者一副詫異表情,頓時意識到店家開出來的條件大抵是相當誘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雖說對於說書這一勾當,王元洲本心並沒有多願意,奈何僱傭血衣樓綁票嫂嫂的目標必須得先弄清楚才行,雖是吃了肖老兒的虧,難受,卻也沒辦法。
與那支撐起檯面的店家商量好了接下來的事宜,王元洲在眾人追問以及詫異目光注視之下,走下臺麵。
佇立於人群一旁的白衣少女美目流轉,緊盯著王元洲眨也不眨。
隱藏在面紗的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人……倒是有些意思……”
綠衣少女猛地跺腳,似乎頗為苦悶。
“哎呀,當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這人究竟在想些什麼,說到關鍵階段,突然卡著,搞得人家心裏直癢癢啊!”
白衣少女掩嘴輕笑,望著王元洲逐漸遠去的背影,低聲呢喃說道:想來明日,那人應該還是會來……纔是吧……
……
“元洲兄,倒是未曾想到你還有這份才能啊!”
“上去嘟嚕一下嘴皮子,就賺得百來兩銀子!”
拎著沉甸甸的袋子,聽著張勉及魯抗的吹捧,王元洲的嘴角有著揮之不散的笑意。
只是他此刻已然失去了繼續在勾欄瓦舍閒逛的意思,匆匆與二人告別,徑直朝著家中位置,疾馳而去。
……
回到家中,李倩茹正準備入睡,衣物都褪去,白皙似美玉的肌膚暴露在皎潔月光之下,更似初日新雪般白皙,只留下一件綢緞制的抹胸,遮住最關鍵的部位。
家中除了二郎以外,當是無其他男子,新住的宅院,空間又大得很,自是無需擔心,自己那絕美姣好的身軀,暴露在其他人的視野當中。
推開櫥窗,正是準備呼吸一番新鮮空氣,卻見黑幕之上,月明星稀,李倩茹心緒不由飄散,擔心起了自家二郎的安危問題,一陣恍然,卻又回想到那兩名斬魔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不甚小心,脫口而出的那“福春”兩個字。
想到這裏,李倩茹貝齒微咬,握住窗欄的纖細的十根手指微微收緊,雖是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好對二郎的行為多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