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血濺五步!
“給老子滾!”
兩聲爆喝,虯髯大漢猛地一拳砸將在他的胸口,猶如是被重型卡車正面撞擊,王元洲口吐鮮血,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
中年書生手中一陣華光流彩,太白君子劍浮於掌中,凌冽劍氣朝著倒飛出去的王元洲疾馳而去,卻被趕到的劉飛長盡皆攔截!
“劉飛長!此子當街行兇,罪孽深重,天地不容!”
“快將他交出來,不然我等絕不善罷甘休!”
中年儒生面色陰沉,語氣冷冽。
虯髯大漢則是摩拳擦掌,彷彿只要他劉飛長敢說出一個‘不’字,這漢子便會衝上前來,將他懷中少年撕成碎片!
周圍甲士已然將刀劍抽出,他所帶來的斬魔人亦是拔出長刀,兩股勢力相互對峙,衝突是否爆發,皆取決於他一念之間。
劉飛長低頭觀望,瞧見少年胸口已然是凹陷下去了一大截,但那雙幽邃眸子依舊鎖定在那鮮血橫流的紈絝公子身上,眼神當中似有無窮的殺意流露!
“少年怎這般倔強……”
即是埋怨,又是感慨,眼神恍惚,似是看到了那昔日不願記憶的身影。
劉飛長深吸一口氣,長刀已然抽出!
斬魔人似已決定要背棄昔日誓言,揮刃於俗世!
衝突已然不可避免!
便在這時!
一股磅礴的氣勢,充斥於此處空間,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黃金屋的客卿,羅非自天而降,飄然落於地面,佇立於劉飛長跟前,衝着眼前兩人躬身行禮。
“諸位,何故於此大動干戈啊?”
中年儒生瞳孔微縮,雙目掃視周圍,面色顯得有些凝重,語氣深沉。
“羅非!你竟然也在越州府!?”
羅非微微一笑,拱手作揖。
“天京一別,許久未見,敬德兄近來可好?”
中年儒生還禮,語氣森然。
“繁枝細節,姑且不必,敢問夢長兄此舉何意?”
羅非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此子與我黃金屋也有些勾當,實在是不能眼見著他就這般丟了性命。”
“兩位還請賣在下一個面子,今日之事,便就此揭過如何?”
“日後在下定然攜重禮拜訪,以答謝兩位今日寬懷舉動。”
中年儒生嘴角勾勒出一抹譏諷弧度。
“羅非,瞧你這樣子,莫非是寫話本寫得腦子發燒了不成?”
“這孽畜出手傷人,違背大夏律不說,所傷的物件更是布政使大人的獨子!”
“就算你羅非手眼通天,他劉飛長力破蒼穹,未免還敢與十三萬越州軍作對不成!”
聽得這話,劉飛長面色微變,越州斬魔司統共不過三千人,怎得也比不過千軍萬馬,更何況大多戰力分散在外,處理血月降臨的後患。
見著劉飛長面色微變,中年儒生面露些許快意,正打算趁熱打鐵,卻只見羅非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嘖嘖道:“敬德兄乃是天啟五年的進士,怎得連大夏職能分佈都弄不清楚……”
“布政使大人主管財政與民生,當施教化於民,而至於十三萬越州軍……”
頓了頓,羅非語氣陡然轉冷。
“當歸都指揮使大人才是!”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馬蹄疾馳的聲音突然響起!
數百名身著銀色鐵甲計程車卒在數名騎馬將領的帶領之下,將全場包圍!
“所有人皆收起武器,如若不從皆以謀反論處!”
為首的一名面有刀疤的中年兵漢,聲如咆雷,衝着全場大吼。
劉飛長眼皮微跳,衝着身後斬魔人使了個眼神,將刀兵收起。
中年兵漢瞧見,肅然面色稍緩,衝着劉飛長點頭致意,目光轉向中年儒生一行人,陡然嚴厲,大聲咆哮:“還不將武器收起來!”
中年儒生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
“賊兵漢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話音剛落,手中太白君子劍閃爍,凌冽劍氣迸發,只是尚且未等他出手,弩箭上弦的聲音迴響。
雙目四顧,面色陰沉,周遭樓簷已站著十數名弓弩手,箭頭鎖定在他身上。
煞氣逼人,凌冽肅殺。
兵家!
單論扭轉乾坤,不如道儒兩家,論單刀獨鬥也不如武家與斬魔人。
但若佔據天時地利,其人員整齊劃一,由百戰之士卒組成的隊伍,卻是萬夫莫敵!
中年儒生眉頭微皺,面色鐵青,若是舉手碾壓也就罷了,但現在場面卻是自己這邊處於劣勢,且不論劉飛長與羅非手段有多麼驚人。
就算是那殺千刀的賊兵痞以及他手下那幾百個大頭兵都能夠讓他吃上一壺!
而且對方看樣子身份不低,卻是未見過的新面孔,想來是新任都指揮使帶來的人手。
如此說來的話,調動越州軍前來阻止衝突,那位新任的都指揮使十有八九是知情!
這下子可就有些不妙了!
須臾間,中年儒生心中已然有了決議,斜眼朝著身後張望,頓了頓開口說道:“我家公子傷勢頗重,今日便不與你們糾纏!”
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撤離。
虯髯大漢面色陰晴不定,狠狠瞪了瞪了王元洲一眼,轉身離去。
瞧著對方離去,面有刀疤的中年兵漢亦是面色稍緩,單手一抬起,弓弩手已然是將兇器收起。
“只是一點還請諸位記住,李公子乃是布政使大人獨子,今日之事,斷然不會善罷甘休,還請諸位好自為之!”
臨走前扭過頭來,還放了一句狠話,劉飛長與羅非倒是沒什麼表示,唯是那兵漢啐了口唾沫,低聲咒罵了一句。
王元洲神識模糊,已然是聽不清那人究竟說了些什麼,唯獨是瞧見先前那大發厥詞的中年儒生,不知為何,面色腫脹如同豬肝,七竅生煙……
…………
都指揮府坐落於內城一條偏僻小巷,因是越州三司常年由布政使李熙總領的緣故,故而顯得破落荒廢。
當然這是往日光景,便是在最近時日,這裏已是裝潢修繕,煥然一新。
自西域而來的都指揮使帶著京城的赦命以及當今聖人御賜的虎符,不費吹之力地拿下了越州六郡十三萬兵馬的指揮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