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疑案
“怎得竟是有佛道兼修之理,這玩意兒修煉起來,當真是沒問題嗎!?”
王元洲內心躑躅,考慮到其中風險,心中隱約已是不願。
便在這時,沉浸於丹田當中的血紅小塔,卻開始顯得躁動不安,其中汩汩靈力不自覺外流,與他手中那本《三元轉靈訣》竟是隱約間產生了些許共鳴。
“這感覺,當真是奇妙。”
王元洲低聲呢喃,思索片刻,似是下定決心,不再猶豫!
“罷了,若中途不適,再停滯修煉也不遲。”
王元洲低聲呢喃,已然入神,周身靈力運轉,轉瞬間,兩個時辰過去了。
而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面色略顯複雜,先前一個出神,竟是把殘本給修煉了。
雖不過僅僅修煉到了第一重,且這蘊含著佛道兼修之理的心法,也能夠適配武者體系,但日後若是碰上完整心法,散功又是一件麻煩事兒。
可若繼續修煉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走火入魔了。
一時間進退兩難,王元洲面色糾結。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自是沒有辦法改變。
王元洲也只能強壓內心鬱悶,並期盼這套心法能夠給予他不一樣的驚喜。
“能夠修煉到飛天境倒還算難得,且看看第一重心法效果如何……”
雙眼閉合,運轉口訣,只覺周遭天地靈氣恰如小溪般涌入他體內,源源不絕。
甚至當他睜開雙眼,心緒轉移他處,此過程依舊未曾停歇。
理解了這一點的王元洲,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只是第一層,所吸納的天地靈氣相較於平時他刻意打功鍛鍊,就足足強了三倍有餘。
雖說他本人因為妖塔的緣故,倒並不依賴苦修,但有了這個功法,寂滅一斬的可能性,就變得更多了。
想到了這裏,王元洲心頭一熱,盤膝於床榻上,閉目養神,開始運轉心法,若有外人在此,必會驚歎,源源不斷的天地靈氣,此刻如同鯨吸般,灌入他的體內……
……
斬魔司,主廳。
幽藍燭火隨微風搖曳,空氣當中有著肅殺的氣息。
兩男一女分坐各處,面色皆顯肅然凝重。
“光以頭骨計算,死者共計五百六十七人,實際上數字比這隻多不少。”
名為越冷秋的中年美婦開口,說到死者數字,眼角微跳。
劉飛長深吸一口氣,“近年越州地界失蹤人口,可曾有所統計?”
名為寧弈的青年回答,“年約四十五人,分佈於越州六郡,其中部分已驗明身份,或是意外身亡,或是死於他殺。”
頓了頓,他補充說道:“想來跟此次事件,當是沒有太多聯絡纔是。”
“畢竟無論地點,還有數量都對不上。”
“是黑戶嗎?”
劉飛長呢喃自語。
“這一點……就無從稽考……”
寧弈回答。
“一個野狗子,不過二級甲階妖魔,其巢穴當中竟然有著將近六百具屍骨,時間跨度足有一二十年,這事兒若是叫總司知曉,我等三十雷鞭怕是免不了了。”
劉飛長輕撫額頭,嘴角勾勒出一抹無奈苦笑。
“先是血月降臨,再那之後又是鬼宅陳案,今日又發現如此詭譎的一幕,不知為何,我心裏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越冷秋秀眉微顰,語氣憂愁。
“想那麼多作甚,還是操心當下事情吧,此案既無從下手,乾脆就如實上報總司吧,瞧上面什麼態度,我們再按命令列事。”
寧弈提議,其餘兩人自是也無其他辦法,只能就無奈點了點頭。
戶籍方面已然覈對,並無差錯。
失蹤人口亦是對不上數。
這數百人的屍骨,彷彿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身著鎏金黑袍的少年人手持一本卷宗走了進來。
“三位斬魔官,這便是越州新志,天啟元年至今日所發生大小事宜盡皆記錄在案。”
“其中一處地方頗為引人注目。”
“天啟三年,非常地震,人死十之二三,壞屋十之八九,盜賊群起,人心洶洶,瘟疫蔓延,萬姓以死亡,官府莫能助,全賴高、盧兩巨賈緝賑,又聘道人開壇設祭,厲經數月,方得熄災。”
劉飛長晦暗的雙眼,陡然間充斥著亮光。
“便在此處!”
“既是災民,便是餓死、病死亦可推為天災緣故,有心之人便是從此處下手!”
“那高盧二人現在何處!速速帶來斬魔司,老夫要好好詢問一番!”
劉飛長顯得有些急不可耐,匆忙囑咐。
那負責傳信的斬魔人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沉吟片刻,長吁一口氣,開口說道。
“回大人,高盧兩位員外,您自是瞭解纔是……”
“至於那道人,若我沒猜錯的話,恐怕……”
話未說完,其中意思,卻是非常明顯。
劉飛長微微一愣,反應過來,面色陡然陰沉似水!
“又是他……”
好不容易追到的線索至此中斷,天穹,明月高懸,烏雲遮掩,寂寥的月色,染上了一層晦暗。
…………
一個星期過後,方纔破曉。
李倩茹便拽著二郎朝著涼風街走去。
花費了大約二百兩銀子,宅邸總算是裝潢完畢。
院外斑駁牆壁,此時已是上了新的粉刷。
猙獰且威嚴的石制貔貅佇立兩旁,與那已然移植在院外的槐樹一同作驅邪避災用處。
清理且重新裝潢過的院落顯得軒敞且整潔。
遍佈野草的地面,亦是被修繕完全,周圍鋪滿了碎小石子,原本槐樹的位置,重新移植了陽春細柳,下設青石案臺一件,供人賞月觀景。
由青磚堆砌而成的甬路猶如奔騰的線條,自玄關位置蔓延直至內院。
屋內裝潢雖顯質樸,卻自有一番經典韻味在其中。
瞧著眼前光景,嫂嫂嘴角有著難以抑制的笑意浮現。
“以後這便是咱倆的家了……”
說到後面語氣微顫,竟是有淚珠在那美目中翻滾,似要奪眶而出,喜極而泣。
王元洲微微一笑,掏出手帕,擦拭嫂嫂眼角淚珠,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奪門而出。
李倩茹疑惑不解,隨後便見自家叔叔帶著一大堆吃食酒水和一張綢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