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正經的道觀
他們的時間於離世的那一刻停滯,單純的心智以及外貌同樣停留在了那一瞬間。
從儲物袋掏出了兩塊風乾牛肉以及一袋尚未沖泡過的麪糊。
阿月猛地一下從王元洲手中拽了過去,青煙縹緲,已是從原地消失不見。
“這是?”
李倩茹詫異。
“畢竟是鬼物,某些方面還是有著自身執著,就比如這絕不會當他人面進食這一點。”
李倩茹麵露恍然神色,點了點頭。
長吁一口氣,王元洲雙手叉腰,掃視周圍,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苦惱且幸福的弧度。
“院子雖好,卻需重新修繕一番,不然這樣可住不了人……”
因是先前打鬥緣故,多有破損,且屍血未清,任有惡臭氣息繚繞,得需好生打理一番纔是。
李倩茹那白瓷般絕美面容顯露難色,家中條件自是清楚,莫說是重新修繕,便是連購置一件傢俱都實屬為難。
自家嫂嫂因何苦惱,王元洲自是清楚,從懷中將那七大張銀票掏出來,顯擺顯擺。
“若嫂嫂不嫌麻煩,這外出購置及裝潢一事,就麻煩你了。”
李倩茹面容呆滯,澄澈的眼眸倒映出王元洲手中那幾張佈滿褶皺的紙張,嘴角的笑容幾乎是無法抑制地上揚。
“這……你這是從哪裏尋來的?”
“額……這就說來話長,總之嫂嫂放心花便是。”
血月降臨,特殊時節,暴富之人錢從何來,你知我知。
官府需得安置流民及處理屍體,以免滋生魔物。
斬魔司這段時間更是忙得焦頭爛額,別的不說,光是滋生的妖魔便足以讓他們頭疼一陣。
雙方對於這種事情,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換種角度來說,這也算對於倖存者的獎勵。
瞧著李倩茹手捧著銀票,小心翼翼地放進荷包,樂呵呵地走出大門。
王元洲亦是為此感到高興。
“好了,該準備去銷貨了……”
他包裡還有數頭銀背妖狼的毛皮以及虎妖的毛皮,如無意外,換來兩張銀票,大抵是沒有問題。
徑直來到離家不遠的當鋪,店主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眼神渾濁,一臉書生氣的老者。
而當他瞧見放置在櫃檯上的那幾張油亮順滑且富有光澤的毛皮之後。
王元洲恍惚間甚至能瞧見那人眼神當中所迸發的光彩。
“這!這是銀背妖狼的毛皮!”
“成色上等,完整度亦是上嘉!”
“這可是不多見的好貨色!”
“至於這虎妖毛皮……”
“若是完整無損害,其價值自是遠在狼皮之上,只是狩獵之人手段粗魯,不僅沾染獸血難以清洗,毛皮更是被一分為二。”
“如此一來,只能做些小玩意兒,價值卻反倒是不如狼皮。”
“共三百貫錢,你看如何?”
老人思索一番,給出了一個還算公道的價格。
王元洲點了點頭,見對方也算實誠之人,熄了討價還價的心思。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雙方皆是心滿意足。
“既是這樣斬獲,想來你應該是修行者吧?”
“俗世凡物於你等存在而言,無甚大用,靈石纔是關鍵。”
王元洲眉頭微挑,詢問道:“何處可見靈石?”
“內城東市,臨邑街,自有道家人宗駐紮點,可去那瞧瞧。”
夏朝尊儒崇道儒抑佛,道門三宗於夏朝有著極大受眾,傳聞當今聖人便是信奉的道家人宗。
佛門自西域傳來,一度被尊為國教,卻因前朝妖僧惑眾,甚至淫亂後宮的緣故,逐漸被貶。
時至今日,佛門逐漸式微,以至於今日夏朝全境佛門信者,不足千餘,且多老朽。
禿驢竟敢與貧道搶師太的戲碼,自是無從上演。
王元洲離開典鋪,徑直進到一家憑馬鋪,花了十文錢租了一匹駑馬,不急不緩地朝著城東位置走去。
他自是知曉,就自個兒這點身家,怕是沒什麼能夠叫道門看得上眼的物件,過去也是爲了瞧瞧,見見世面。
一路打量,越州府不愧首府,街道極寬,約莫有著十輛馬車的寬度,街上行人摩肩擦踵,川流不息,街邊小攤叫賣聲此起彼伏。
兩旁屋宇鱗次櫛比,茶樓、酒肆以及各式各樣的鋪子,大抵是生意興隆。
遠處更是有著驚人隊伍陣仗行進,吹敲鑼打鼓吹嗩吶,熱鬧異常,聽得周遭路人閒談,似是前些日子新官上任的儀式因血月的緣故中斷,今日特地補上。
將視線從街道那驚人陣仗收回,王元洲嘴角微微上揚。
好一番繁華景象!
朝廷雖是在邊疆與域外蠻族的交戰當中佔據下風,卻因奉行重商主義的綱領,經濟倒是愈發繁榮。
自西域而來的玻璃、水果酒以及奇異瓜果和動物源源不斷透過胡商,輸運進中土大陸。
朝廷規模在不斷縮小,民間的聲音正在逐漸放大。
商會及工會的概念,開始了有了雛形。
修行者亦逐漸流散於民間,不再如同往昔那般高高在上。
這是藍星曆史上從未有過的時代,也讓王元洲本人沉醉於其中。
不到半個時辰,徑直來到東市臨邑街。
道家人宗牌匾便掛在最豪華的一家店鋪上方。
來往賓客絡繹不絕,看樣子生意不錯。
王元洲暗自尋思,將駑馬交於門前小廝牽引於駐馬點,隨著人流踏入其中。
數名身著白衣窄褂的年輕小道士,正在分別牽引來往客人去各自需求之處。
“信士此番來我人宗道觀,請問是有何需求?”
一名小道士徑直來到王元洲面前,笑呵呵地詢問。
這也算是道觀嗎……
王元洲腹誹,面不改色地說道:“靈石……該如何兌換?”
“靈石……”
“信士乃是修行者?”
王元洲點了點頭。
小道士喜笑顏開,“若是這般,便是道友了。”
“道友裏邊請,我們這兒自有針對修行者開闢的交易市場……”
說著,小道士便領著王元洲,進入到了內間。
兩名面板微黑,身著麻衣的少年端著盤子,上供兩杯醇香的西域葡萄酒。
斜眼睥睨,王元洲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