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盟主選拔，卻是和其他時候都不太一樣。

    說是群龍無首也不為過。

    過去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情況，因為有前任盟主在，大家總不會鬧得太難看，至少能堅持到下一任盟主出來的時候。

    但是今日卻是不同。

    這一屆的盟主，是疑似被他的副手害死的，所以這個人自然不會被承認是代理盟主。

    因而，現在正是各大門派爭執的時候。

    再加上李沐風之前鬧事，各個門派更像是掀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

    甚至連葉良本國的幾個門派，也沒有被放下。

    像是什麼和其他國家勾結的事情，也全都被扒了出來。

    李孟在後麵越聽越是心中難受。

    他不喜歡天啟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個人，而且……葉良國實在是太弱小了。

    弱小的，到現在還存在著就是個奇蹟。

    甚至好像彈指之間，就能被其他國家灰飛煙滅一樣。

    現在的葉良，雖然表面上來看是武林大會的發起地，但是實際上卻是人人都能上來咬一口的地方。

    李孟身為葉良人，自然對這片土地有自己的感情，因此纔去到了西寧之中。

    將西寧的訊息源源不斷的傳回葉良，讓葉良在亂世之中獲得一線生機。

    獨孤曼坐在一旁，卻是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見坐在旁邊的陸衾歡卻是絕色的容顏，不自覺的看了過去。

    對於美色的欣賞是人人都有的，這個不論男女，不然，怎麼會有我見猶憐這個詞彙呢。

    陸衾歡也收到獨孤曼的眼神，好奇的對面一看：“你說，這次的盟主會是誰？”

    “是誰都無所謂啦。”獨孤曼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反正是誰都影響不到本姑娘。”

    這姑娘倒是瀟灑。

    陸衾歡心知獨孤曼說的是事實。

    像是獨孤曼這種獨行俠，說起來朝廷對於他們的束縛，說不定還比江湖更多一點。

    至於武林盟主是誰……

    這個時代的江湖人士普遍最後就幾條路。

    常年在江湖之中，運氣好一點的，可能變成某個門派的長老之類的，當然，後面也有被人連著門派端了的風險。

    或者是乾脆作為某家的殺手行動，玄機閣的那個終於也有不少的江湖人士，都是仰慕李沐風加入其中的，就像是這種情況。

    到了後面，若是運氣好一直活著，也是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了。

    或者，一直在江湖和朝堂之間遊離，就相是獨孤曼這種身份。

    獨孤曼背後，自然也是有家族的，只是她的家族是將軍世家，但是這個時代女子卻是很難上戰場。

    讓獨孤曼學得一身武藝也沒有什麼用處，後來獨孤曼就自己出來，在江湖中闖蕩。

    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聽到獨孤曼毫不忌諱的說道自己的家族的時候，李沐風卻是多看了一眼。

    這個女子，他還有點眼熟。

    正是天啟國的人。

    天啟國雖然明面上沒有什麼藩王之類的東西，但是卻有實際上的藩王。

    獨孤曼正是東南某個將軍的女兒。

    而那個將軍……在當地卻是和藩王也差不多了。

    李沐風在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也曾經和那裏徵集過軍隊。

    但是當時獨孤曼還是個半大的女子，兩人也只是有一面之緣便是了。

    想到這裏，李沐風緩緩垂下眼瞼，卻是不發一言。

    獨孤曼和陸衾歡卻是越聊越多。

    像是江湖，還有朝堂，兩個人說話的聲音甚至都越來越大，讓身邊的幾個人聽到了。

    陸衾歡只認為，江湖只是一段夢境罷了。

    當然，更是用了不少委婉的語言說出的。

    現在各國這件戰爭，纔有江湖存在的空間。

    若是這個世界沒有戰爭，變成原來的大一統。

    “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陸衾歡的語氣之中也帶著幾分傷感：“沒有亂世，像是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就是國家的禍害了。”

    李沐風也心中認同這一點，只是還是有幾分嘆息。

    像是在和平的時候，他們這樣一群不事生產的人湊在一起，國家更是將他們視作蛀蟲。

    便是用了種種手段，也是要將他們打散的。

    畢竟，一個大一統的王朝，最怕的就是有人推翻他們的統治。

    這便是人心。

    獨孤曼因為長在將軍府之中，也知道這一點，更是嘆息。

    她本是因為不喜歡家中的事情纔出來的，怎麼還是會變成這樣子呢。

    若是江湖真的有一天沒了……

    “恐怕那時候，是真的生靈塗炭了。”

    陸衾歡的聲音很輕，卻是很有力。

    幾句話，就廟湖出來了一個場景。

    生靈塗炭的時候，誰來論這什麼江湖呢。

    兩人說道這裏，氣氛都有點沉重。

    李沐風在後麵，卻是突然湊了過來：“姑娘，現在離那個時候還早著呢。”

    獨孤曼抬頭，又是一陣不解。

    “姑娘若是想要……”李沐風突然停頓了一下，語氣之中帶著一點猶豫：“姑娘不如說自己上前，坐上那個位置。”

    這幾乎是痴人說夢了。

    連獨孤曼，也只覺得對方這是在說夢話。

    她一個獨身的女子，怎麼可能坐上那個位置呢。

    像是那種位置，也要經營多年才能夠坐上去。

    “不可能的事情。”

    獨孤曼直接否定了自己。

    陸衾歡卻是看向獨孤曼，半晌之後，緊盯著獨孤曼的眼睛：“姑娘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更何況……姑娘不想像是現在這樣，一輩子都無憂無慮的嗎。”

    “還是最後被困在家中。”

    獨孤曼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又沒有明白什麼。

    倒是陸衾歡。多看了李沐風幾眼。

    這個男人，卻是不簡單。

    甚至，心裏打的和她一樣的壞主意。

    陸衾歡卻是不在乎到底誰能登上那個位置。

    她現在見識到了這一切，更在乎的，則是登上那個位置之後，那些人能夠做什麼。

    或者，扶持一個傀儡上去，再讓自己的人在一旁輔佐，是更好的事情。

    李沐風不過是這樣說著，陸衾歡也順口接了下來。

    若是真的有心掌握武林，讓這樣一個女子上臺，卻是不划算的事情，無論是人力還是精力要的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