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得子如此
“贏靖,大家的意思你也都聽見了,你有什麼看法?”
嬴政再次詢問。
贏靖一怔,他都做好一直苟到退朝的準備了,嬴政怎麼又問他?
別說贏靖,就連百官也均是疑惑。
陛下今日為何這樣喜歡提問贏靖?
“兒臣以為,對待匈奴不可只打不和,也不可只和不打,應該剛柔並濟,恩威並施,纔是對付匈奴的法子。”
絞盡腦汁,贏靖纔想出這麼一串廢話。
說了,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聽了這麼多意見,無非做個整合,起碼不會讓自己特別尷尬。
【我是真服了!放著李斯趙高你不問,偏偏問我呢?這還不能再胡謅,不然政哥一氣之下要給我砍了可就完犢子了。】
【還有你們這群官員,平時一個個耀武揚威的,真用到的時候就只會說這些廢話嗎?】
【但凡有人能想一下天氣的原因,小爺都不至於這麼丟人!】
天氣?
嬴政心中一動,他自然知道天氣會影響戰局,可……影響這麼大嗎?
嬴政看著贏靖,眼中幽怨一閃而過。
朕是你爹,有話你就不能直接說嗎!
“愛卿們還是多想想能夠影響戰局的事情,比如天氣。”
嬴政嘴角微微一揚。
他猜不出來,還不能讓百官們猜麼?
就算都猜不對,贏靖這小子多半也會說出來的!
“恕臣等無能,還請陛下明示!”
百官門交頭接耳許久,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只能一位大臣走出,懇請嬴政指點。
【不愧是政哥,肯定想到匈奴天氣突變期的事了,比這群草包強多了!】
就在嬴政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贏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頓時讓他恍然大悟。
“愛卿們可知大秦鐵騎和匈奴最大的差別在哪嗎?”
見百官搖頭,嬴政不覺有些自豪。
“匈奴人適應變化無常的天氣,但我大秦鐵騎可並非如此。”
王翦雙眸精光湛湛,頓時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陛下所言甚是,末將鎮守邊關時,天氣變化無常,時常半月前豔陽高照,暑氣蒸人,半月後大雪紛飛,寒冷刺骨。”
“現在正趕上匈奴天氣多變期,若是發兵,別說打仗,將士們甚至連生火造飯都是難事。”
李斯此時也反應過來,急忙開口。
“王將軍所言有理,若是貿然出兵,不僅難以取勝,更會導致京城空虛,只怕六國餘孽趁虛而入!”
嬴政神色一凌,倒是他把這點忽略了。
如今的六國餘孽,同樣是心腹大患。
還好聽見贏靖這小子的心聲,不然定會傷及國家根基!
“王翦將軍,朕命你即刻派人通知邊關,日後戰報每三日一封,務必掌握天氣情報,待天氣穩定,再做打算!”
“末將領命!”
【不錯不錯,內憂外患暫緩其一,就看政哥怎麼處理六國餘孽了,不過這個麻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找到方法,反而還是助力呢。】
贏靖的心聲響起,嬴政頓時愣住了。
前兩句被這小子誇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就是深深的震驚。
聽這話,贏靖是有法子處理六國餘孽?
他曾經問過扶蘇這個問題。
不過扶蘇的回答太過軟弱迂腐,肯定是不能採納的。
對比之下,他對贏靖的想法更加好奇了。
“既然方纔丞相提到了六國舊部,咱們就順帶說一下,六國餘孽暗中作祟,諸子百家也在暗中活動,各位愛卿說一下自己的見解,看看怎樣處理最好?”
嬴政淡淡開口,但卻無人回答。
因為百官看的明白,嬴政目光分明是放在贏靖身上的。
贏靖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他低著頭,權當看不見。
【政哥你盯著我看是啥意思?】
【我整天吃喝玩樂你看不見嗎,還一直問,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啊!】
李斯眉頭微皺,很是疑惑。
他自認跟隨嬴政的時候也不短了,嬴政的心思也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但今日,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陛下執著於贏靖。
在他看來,贏靖和胡亥是一路貨色,盡是無用的酒囊飯袋。
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很不容易了,還能指望他未國家出力?
“贏靖,先說說你的看法吧。”
“依兒臣之見,如今大秦國力富足,天下已經無人可敵,六國餘孽更是不在話下。”
“若是不服砍了便是,看天下誰還敢反對大秦!”
贏靖底氣十足,說的很是自信。
一旁李斯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暗暗搖頭。
目光如此短淺之輩,恐怕難成大器。
之前嬴政問扶蘇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也在場。
雖說很迂腐,但起碼明白,比贏靖這幾句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嬴政卻對這種沒腦子的話並不在乎,他在等,等贏靖的心聲。
果不其然,贏靖的聲音響起。
【我這麼說,政哥應該夠失望了,希望以後還是別再問我的好。】
【話說文武大臣這麼多,不該沒人想到離間計吧?】
離間計?
嬴政心中一動,剛有點想法,就被一道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陛下,依末將之見,六國餘孽絕不可留,若不趕盡殺絕,國家上下難以一心,日後若有外敵來犯,必成大患!”
蒙恬聲音洪亮如鍾,立場非常明確。
嬴政眉頭頓時緊皺。
倒不是不同意蒙恬的話,而是很氣自己的思路被別人打斷。
但蒙恬乃是護國大將,所言也並非妄語,他又不好出言訓斥,只能陰著臉點點頭,不置可否。
看樣子,贏靖那裏應該是有更好的主意。
【蒙將軍很有遠見,說的倒是不錯,六國餘孽不除必成大患,大秦最後就是毀在這些人手裏的。】
【不過只是趕盡殺絕就有些片面了,身為六國貴族,說沒能力是不可能,全殺了難免可惜,不如留作己用。】
聞言,嬴政一拍桌子,思路如糊提灌頂般通透。
身為秦始皇,他的悟性不可謂不高。
一切頓時瞭然於胸。
妙計,妙計!
自己這個兒子,可是為自己省了不少心啊!
得子如此,天下何求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