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白姨失蹤
沿著昏暗的安全出口,一口氣從七樓衝到樓下,我們仨迅速鑽入了某條小巷。
一通兜兜轉轉,直到跑的氣喘吁吁了,才終於停下拔腿疾奔的腳步。
緩過氣來後,我站直身子昂頭看向胡小蠻,剛要說些什麼,卻忽然察覺到不對——
以往我不管看什麼東西,視界都籠罩一層朦朧的紅。
而現在,視界似乎清透了些?
雖然這層朦朧的紅還存在,但明顯淡去了不少。
什麼原因?
難道是淨魅咒對我這雙被人血汙濁了的雙眼,也有用?
應該是吧!
我暫且擱置關於這件事的思索,對胡小蠻他們說,春城我們人生地不熟,得先找到車在哪。
找回車了再說。
彼時因被抓的太突然,我們都沒怎麼留意當時周圍的情況,比如有什麼門店。
我只還記得當時在那裏停車,是因為那裏有家酒店,停在那本來就是打算開幾間房休息一夜的。
只記得那是個連鎖酒店,卻不記得名字。
我們打聽了一個多小時,可算瞧見了被扔在大街上的豪車。
常子麒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的車沒被拖走,不過手機之類的東西都沒了。
坐在車裏,我終於能徹底的鬆一口氣。
“不對!”
這口氣一鬆不打緊,我這纔想起最重要的事!
“白姨呢?!”我趕忙對他們倆問道。
他們倆一臉不安不妙的搖搖頭:
“被迷暈過去後到現在都沒見到過白姨,可能,會不會還在七樓?”
“哎呀,剛纔跑的急,都忘了找找白姨在哪了。”常子麒懊惱一聲。
我更懊惱,白姨無聲無息的一直在護著我,結果我卻在脫險之後纔想起她。
真是太不應該了。
我想想辦法回去找白姨,但常子麒堅決不同意。
“你也聽見了剛纔那屍體都說了什麼,那陳凡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天底下咱見過的怪事多了去了。”
“這還是咱頭一回瞧見當兒子的能把死了的親爹給氣‘活’了的!”
“這種人心狠手辣都不足以去形容了,再加個陰險狡詐勉強還算差不多。”
“你剛纔還出手救了他,等他脫險了,他第一想法絕對不是答謝你。”
“而是追上來把我們再抓回去!”
“傻北斗,別犯傻,咱們先去安全的地方,好好想想辦法再說。”
我連連搖頭,阻止常子麒要開車離開的打算:
“不能離開這,萬一白姨也跑出來了,找不到我們,沒有手機的情況下,相互聯絡的可能性等於零。”
“在這等,指不定是誰先找過來!”常子麒因跟我意見不合,居然跟我吵了起來。
意識到是在吵架後,我這懶得吵架的性子立刻就閉了嘴。
轉而開始想……
其實我還有個“本事”——
我能“看到”未來。
今天白姨跑不出來,不代表明天、後天也不行。
我相信只要不離開這兒,白姨一定也會跟我們一樣先找到車所在的位置。
但以往的經驗告訴我,我只看到過“明天”,沒看到過明天及以後。
能不能行,我也說不準。
我讓常子麒就去馬路對面的酒店開三間房,就在這等,我要在這等到白姨“出現”為止。
常子麒也知道拗不過我,雖然手機和錢包都沒了,但現在的高科技可以刷臉。
他用他的臉刷了三間房,其中一張門卡遞給我後,我卻並無上樓去房間的動靜。
興許是跟我吵架吵累了,他離開酒店大堂後幾分鐘就又回來了,同時遞給我一個包裝都沒拆的手機,還有一張字條、一張手機卡。
撂下一句有事打電話,就自己上樓去了。
我在酒店大堂裡坐到了天黑,一直在直愣愣的看著外頭。
常子麒的車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路人,別說白姨了,連陳凡或者他的狗腿子的影子都沒出現。
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我睡醒時,坐在不遠處的酒店的保安也昏昏沉沉的睡著覺。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裏的手機,拆開裝卡後,一看時間。
好傢伙,我就這麼坐在這兒,從昨晚一直睡到了凌晨四點多。
再過個把小時,天就要亮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像做夢的時候卻連個無關緊要的夢都沒做。
早上七點時,胡小蠻從自助餐廳拿了一份飯菜過來,而常子麒則一手端著一份,看樣子是要陪我一起在這兒吃飯。
默默吃飯間,酒店外頭的行人越來越多,新的一天像循環往復似的周而復始。
人們也一樣,周而復始的按照時間的規律,休息、工作。
吃完飯後,常子麒提議坐車裏等吧,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兒,一腳油門就跑了。
提議很好,我難得沒對常子麒提出反對意見。
我一個人坐在一排後座,左右環顧著車外的動向。
等待讓人犯困,睏意濃郁之時,我甚至聽到了常子麒的鼾聲。
我昏昏欲睡中腦袋忽然一歪,整個人抖了個小激靈短暫清醒。
很快,疲憊感正要往復回襲時,車外忽然傳來刺耳的“嗶嗶”鳴笛聲。
我下意識的看向馬路對面,卻在目光投過去的不經意間,看到車的前方左側大概十來米的地方,有個人正在地上艱難的……
爬行?
我趕忙晃了晃腦袋,隨後再次定睛!
這下我看清了,正在朝馬路邊吃力爬過去的,正是白姨?
“白姨!”
我大喊一聲,開啟車門衝下車,並朝白姨拔腿跑過去。
“誒!你幹嘛!”
車門關上的剎那,我聽到常子麒也大喊了一聲。
緊急鳴笛的“嗶嗶”聲接連四起,還有刺耳的剎車聲。
我箭步衝到白姨身旁,吃力的攙扶起她,並將她架著朝車的方向吃力走去。
她的臉上一片慘白,渾身像沒有力氣似的,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我身上,要倚靠著我才能勉強軟綿綿的站起。
有些奇怪的是,儘管如此,我攙扶她時卻感覺她整個身子輕飄飄的,攙扶起來一點都不吃力,只是因為她走的很慢,所以短短十幾米而已,也挪了至少好幾分鐘。
將白姨攙扶上車後座後,我感覺白姨虛弱的很不對勁:
“怎麼回事?白姨?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