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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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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 一片片黑地

    “小蠻不會不代表失傳了,你見過黑媽媽出手麼?她也是個高人,只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天命限制,黑媽媽每次使出法術,都要大病一場。”

    “所以她幾乎不出手,只在碧雲山裏替胡太爺教護法學本事。”

    聞言,我也想起自己到碧雲山時,雲臺姥姥也是這麼安排的,讓黑媽媽教我本事。

    只不過後來遇到了太多事,我幾乎沒跟黑媽媽學什麼,只是從她手裏獲得了許多秘籍。

    “白姨?北斗?咱是不是該走了?裡頭有啥發現嗎?”

    木屋外傳來高寧的叫喚,看樣子她也不覺得這木屋有什麼值得她駐留腳步的地方。

    白姨攬著我的胳膊,輕輕一聲“走吧”。

    暴雨後的後山,本不該來的,因為誰也預料不到暴雨會給山野帶來什麼。

    積水和淤泥是最基本的,我們此刻也正一腳深一腳淺的前行著,溼漉漉的淤泥踩著特別滑,從來沒走過這麼難走的路的陳彥峰,幾乎走幾步就要打滑一下,這纔剛進山,他就摔的渾身都是黃泥。

    而我和高寧也好不到哪裏去,高寧甚至已經在嗚嗚哭了,被摔的。

    而淤泥溼滑還只是基本,兩天的暴雨會使山體鬆散,萬一後山有山體滑坡之類的現象。

    不說人安不安全,山林裡現有的地貌也會有一定程度的改變。

    比如,七十多道雷同時落在這個村子,若真是邪祟引下來的天譴,那麼邪祟一般都會在洞府裡蟄伏。

    洞府雖沒那麼容易垮塌,但一年多場暴雨下來,誰也說不準邪祟藏身洞府,能撐過幾次暴雨的洗禮。

    若邪祟果然是在洞府裡被雷劈了,那我們知道位置倒還能開挖。

    可現在我們還在尋找,除了能鎖定幸福村這個大體的位置外,其他的一無所知,更無從得知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白姨啊,咱能不能走平緩的地兒?非得走斜坡幹啥?我快摔死了,哎喲!”

    陳彥峰終於忍不住抗議起來,話沒說兩句,腳底下又是呲溜一頓打滑。

    白姨回頭瞧了一眼,瞧著大家都一身黃泥模樣狼狽的,她只好解釋道:

    “誰都會選好走的路,邪祟也是,但一條路不是一直都好走的,現在不好走的路,興許以前是好走的路。”

    白姨這一通兜兜繞繞的,說的陳彥峰反應了幾秒才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

    “您意思是現在咱走的這斜坡,之前是平坦的?”

    白姨點點頭:

    “小夥子,我估計你對雷的威力沒有概念,雷可以炸起一條數百米甚至好幾裡的河道,也能將山林連片掀起。”

    聞聲,陳彥峰再次好生消化了一通,爾後看著自己腳下這泥濘不堪的斜坡,腳底下的泥地,踩著的感覺是鬆軟的,跟旁邊略顯夯實的夯土地有著不易察覺但又明顯的不同。

    他恍然道:

    “啊……我明白了,白姨您的意思是,咱現在走的這條道兒,有可能是被雷給掀翻了的?”

    “小夥子挺聰明。”白姨不再多說什麼,繼續走在前頭帶路。

    這下陳彥峰茅塞頓開似的,精神都抖擻了一些。

    “咱正走在被雷掀翻了的道兒上!沿著這兒往前走!肯定能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

    彷彿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似的,陳彥峰加快了些腳步,跟上白姨的步伐。

    在山林裡穿梭了將近三個小時,累的我們都氣喘吁吁。

    我倒是撐得住,但他們倆是城裏人,我尋思城裏人沒有我這個農村人能吃苦。

    剛想說休息一會兒,我的餘光便於不經意間,瞥見這泥濘山路的前面幾十米開外,地面的顏色好像有點兒發黑?

    發黑有可能是樹木燃燒後留下的痕跡,被雨水沖刷後,黑色的木炭粉浮了上來?

    “前面有情況,白姨,咱倆過去瞧瞧。”

    我快步兩步走到白姨身旁,讓陳彥峰和高寧在原地休息一會兒,他倆簡直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可一聽有情況,也掙扎著跟了過去。

    卻見幾十米開外的眼前,樹林都稀疏到可謂空曠。

    地面顯露出來的一片片黑色,猶如斑駁般遍佈,顏色的濃度和深淺都不一。

    這很像雷擊後形成的——

    雷擊落在樹林裡時,樹木會被劈斷、並於瞬間化為焦炭。

    如果說七十多道雷大部分都落在了這兒,那麼這片山林呈現的一片空曠,便也說的通了。

    樹木要想從種子長起來,沒有人為植樹的情況下,少說也得三五年。

    “可能就是這裏了,”白姨微微蹙眉說道:

    “但木炭粉看樣子是暴雨浸透土壤後,從土壤底下浮上來的,所以得挖開這一片兒。”

    “可是白姨……”高寧於此時,猶猶豫豫的表達著她的異議:

    “咱不是來找雷擊木的麼?瞧瞧這滿地黑乎乎的,可能被雷劈的樹木,已經完全化成木炭了吧?”

    “不然地面肯定會殘留些類似木樁那樣的斷樹樹基。”

    “能挖出來樹根也可以,只不過死掉的樹的樹根,有可能都已經在地底下腐爛了。”我回應道。

    “沒錯,這就更好找了——”白姨頓了頓:

    “腐爛的樹根是野生菌生長的生基,哪裏野生菌多,哪裏挖出來樹根的可能性就高。”

    “小夥子們,看你們的了。”

    我跟陳彥峰對視了一眼,他很利落的取下揹包,從揹包上面解下來攜帶而來的工兵鏟,還扔了一把給我。

    ……

    “哎呀,你們還能不能挖出來東西了?”

    只知這一開挖就是好幾個小時,我跟陳彥峰挖了好幾處一米多深的地洞,都沒挖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樹根確實挖出來了不少,但全都是一鏟子下去就碎成渣的那種死樹爛根。

    高寧和白姨在平坦的地方鋪了張防水布,倆人躺在上面,似乎已經睡了一覺了。

    睜開眼就是對我們的不耐煩催促:

    “天黑之前挖不出來東西,咱又得在這兒過夜。”

    “別忘了昨天吃飯的錢還是我給的!我又不是富二代,哪有那麼多錢被黑店宰啊!”

    “我都說了我回去就還你,你墊付一下咋的了?”

    陳彥峰早就給累壞了,再加上昨夜他都沒怎麼睡覺,此刻脾氣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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