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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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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集體的秘密

    常子麒有時失靈有時線上的腦子,此刻說出的判斷,我和胡小蠻都認為說的沒錯。

    可二半夜的,再加上無跡可尋,追蹤的難度實在是太大。

    我剛要提議等救兵來了再說,抬眼,細細小小的上弦月就掛在頭頂。

    因霧氣有點濃,我只能朦朧看清若隱若現的上弦月。

    而一些雲霧掠過朦朧月牙時,那雲霧莫名有種昏暗中透著暗紅的感覺。

    “你們看月亮,什麼情況?是我眼花了麼?”我捂著悶疼的胸口,略顯氣喘的說道。

    “血月不一定跟通陰婆有關,”胡小蠻冷靜說道:

    “這個村子有祭月的習俗,看來咱們必須留在這村裏,弄清楚所謂祭月,到底有什麼內情了。”

    “古木精和猞猁精的老巢,必須一窩端,否則遺禍深重。”

    看著怪異的月亮低聲交談間,我們身後傳來輕微又略顯警惕的腳步聲。

    回頭,原來是那老頭,他一臉的睡意惺忪:

    “誒?你們大晚上的不睡覺,怎麼都站在院子裡?”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剛纔樓上那麼大動靜,難道老頭沒聽到?

    “還愣著呢?快進來啊,晚上外面冷。”老頭茫然的睜著雙眼,一副看不懂我們想幹啥的迷茫表情。

    這一夜,本以為會因突發的情況而睡不好,結果我很快就聽到了常子麒的鼾聲。

    我故意將房門虛掩著,警惕了一會兒樓上會否還會再有動靜。

    沒等來動靜,卻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睜眼時,偌大的窗子外投進來刺眼的陽光,而虛掩的門外,傳來凌亂的走動聲。

    我掙扎著站起身來,拖著拖鞋走出客房,瞧見在客廳來回走動的是老頭一人。

    “醒啦?我兒子一大清早就出去送貨了,你們想吃啥?我給你們下面條?行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去煮麪條。”

    老頭不等我答覆他,就自行做了決定鑽進了廚房裏。

    廚房傳出吸油煙機的噪音,不多時,胡小蠻也從房門裏走出。

    她的臉色有點憔悴的白,以她的警惕做派,估計昨晚應該是沒睡覺。

    “常子麒呢?咱們得在周邊探探路,我已經給爺爺打過電話了,他說明天帶上各家護法過來。”

    我點點頭,同時說道:

    “他還在睡,昨晚……”

    “你昨晚沒事吧?怎麼好好的突然吐血?”胡小蠻神情清冷,話音卻是關切。

    我想起夢魘時,我曾險些屍化。

    所謂屍化,就是自身的純陽之氣漸漸消散並被陰氣取代。

    按理說活人是不可能“觸碰”到陰氣以及修陰的邪祟的……

    昨晚怎麼回事……

    難道是屍化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都起啦?快過來吃麪吧,煮的是掛麪,給你們打了仨荷包蛋,要是不夠吃的話再煮!”

    此間,我還沒想出什麼所以然,那熱情的老頭就利落的從廚房裏端出來一個大盆,裡頭滿滿一盆的掛麪。

    三個清水煮熟的荷包蛋擺在上頭,湯裡倒是有青菜有肉的,看著雖然很素,但卻莫名看的人很有食慾。

    把常子麒拽起來之後,我們仨人齊刷刷的蹲在院落一角,用老頭給的牙刷慢悠悠的刷牙。

    簡單洗漱一通,便圍坐在桌旁,將清湯寡水的掛麪吃了個狼吞虎嚥。

    老頭似乎很喜歡看人津津有味的吃他做的飯,時不時笑盈盈問一聲夠不夠吃,不夠他再去煮。

    我尋思這老頭是不是有點兒熱情過頭了?

    “阿爺,您經常招待外頭來的客人麼?”我閒聊著問道。

    老頭的笑容像是有點無奈般搖搖頭:

    “平時除了跟村裏人閒扯上幾句之外,其他時候要麼是看電視,要麼就無聊著自己待著,悶的緊。”

    “這不是怕悶嘛,嘿嘿,看你們也不嫌我煩,也不嫌我這手藝差,就好生招待你們唄。”

    “您不是說村裏定居了一萬多人麼?怎麼會無聊?無聊可以出去走走啊。”我又隨口道。

    老頭“哎呀”的笑著嘆氣一聲:

    “人多又咋滴,跟人少時沒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人少的那會兒,那會兒雖然天天種地很辛苦,但大家都在地裏,一邊幹農活,互相還能一邊說說話,扯些個有的沒的。”

    “現在村裏大多都是年輕人,都忙著伺候大棚和送貨忙掙錢。”

    “我尋思我五六點起來已經夠早了,結果我倆兒,還有倆媳婦兒啊,起的比我還早,我刷牙的時候,他們就要出去忙活了。”

    “就剩個閨女倒是喜歡賴床,但她起床之後也是往外跑,一天二十四小時,頂多在家八小時,其他時間都在外頭。”

    原來是個孤獨的老頭,我瞭然了他對我們熱情,是因為怕無聊。

    “阿爺,村裏都是外來的年輕人?”胡小蠻抓住她敏感的點,佯裝閒聊問道。

    “不是,都是各家的娃兒,外來的人不算多,我也有孫子呀,我有倆孫子四個孫女,還有外孫、外孫女,不過都在外頭上學了,出生也是在外頭,逢年過節也不回來的。”

    “咱村兒有個習俗,娃兒要到十八歲,纔回來村裏,在那之前,基本上都不回來。”

    胡小蠻的眉頭淺淺蹙起,像是在對這個所謂“習俗”感到不解。

    吃完飯後,我們佯裝著對村子很感興趣,想在外頭溜達一圈,便暫別了老頭。

    不過老頭也沒打算在家待著,一聽我們要在村裏轉悠看看,他也表示他想去山裏走走,昨天因為我們沒能採山貨,今兒再去瞧瞧。

    我們走在村道上,此番離那些大棚近了很多,但大棚的“門”都用半透明的塑膠膜遮蔽著,我們無法窺看到裡頭。

    倒是裡頭的人時不時出出入入的,能看出來這個村的人口是真多,光是集中弄大棚這片區域,就能瞧見頗顯密集的人。

    大多都是年輕人。

    “剛纔怕話多了讓那老頭對我們起疑心,所以纔沒問的。”

    “十八歲纔回村,這是什麼習俗……”

    “要我說啊,這肯定不是習俗,”常子麒大大咧咧道:

    “肯定是怕留在村裏遇到什麼危險,才藉口是一種習俗的。”

    “利來運往,想掙大錢,肯定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代價,恐怕是這個村子,集體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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