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重蹈覆轍
“嘭!”
撲出去的常子麒,猝不及防的撞上了無形的牆,整個身子也因衝撞過猛而被反彈回來。
我猛然意識到馮延道最擅長施展結界,趕忙甩出九道地火符助常子麒一把。
殊料地火迅猛飛出的勢頭,於撞上無形結界的剎那便瞬間熄滅。
地火符竟失了作用?
“哈哈哈。”常子麒因疏忽大意而出了大糗,引發馮延道四周的黑衣人們發出哈哈的笑聲。
常子麒揉著發疼的腦殼,氣的臉都漲紅了,我跟胡小蠻再次拉住他,免得他衝動之下又做出意氣用事的舉動。
“得先回避,馮延道最擅長施展結界來達到圍困的目的!”
我很擔心又遭他設的結界圍困,當即就拉扯著常子麒的袖子往後退。
“看你們往哪跑!把他們都抓住!”
眼看著我們即將陷入無助困境,張氏夫婦竟裝也不裝了,當即叫喊著,讓黑衣人包圍而來。
“快跑!”
我一聲大喊的剎那,胡云九拎起我的後衣領子,便將我拖著快速往後跑去。
胡小蠻攙扶著常子麒緊隨其後,柳常青竟成了殿後的那一個。
“黑棺材在那邊,我剛纔看到了!”我對胡云九喊道。
胡云九正要聽從的調轉方向,胡小蠻卻一把將他推回原來的路線:
“你瘋了你,黑棺材裏指不定有什麼危險,這時候往那兒跑,興許正中了他們的詭計!”
此刻的我無比清醒,意識到這假仙境像南海一樣需要一根定海神針、那化屍血池實際上就是容納定海神針之處後。
我便明白了我真正要去做的事情——
毀掉那已成為化屍血池的化生池。
“我們沒有時間了,就算黑棺材裏有危險,我們也必須下去,只要能將化屍血池毀掉,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
“必死無疑!”
一向很遵循他們意見的我,此刻表現出了無比堅毅的意志。
胡小蠻短暫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她不再開腔去說反駁我的話:
“或許這就是我們最後的生機了,走。”
在水裏半遊半走十分不容易,身後十分熟悉的追趕而來十餘個黑衣人。
我還想再瞧瞧以鎖定馮延道所在的方位時,我的小身子便猛然一個下沉,被胡云九抓著拖進了水裏。
我倉惶的自行朝眼前的黑棺材遊動而去。
水裏的胡云九和柳常青,儼然對這詭異的黑棺材心懷忌憚,無奈,我率先遊了過去,抬手掀開黑棺的棺蓋的剎那,一股猛烈的吸力,掀起一個巨大的漩渦。
熟悉的黑稠液體從黑棺材中洶涌而出,我不管不顧的一頭扎進了黑棺材裏。
緊接著,失重的下墜便狠狠襲來,來不及因失重而慌亂的我,身子“嘭”的一下猛然跌落嶙峋的地面。
摔的我疼的齜牙咧嘴。
“呃啊啊啊!”
頭頂忽然傳來驚叫聲,我趕忙連滾帶爬的離開原地,身後緊接著傳來“嘭嘭嘭”的悶響。
回頭,常子麒墊底的被壓在下面,上面還砸壓著柳常青和胡云九。
胡小蠻從他們身上一個輕巧便雙腳穩穩站立,而他們仨大男人摔的不輕,滿地蠕動著哀嚎著。
“果然別有洞天啊。”
胡小蠻環顧著這偌大的地底山洞,像我曾經那樣,四處探看著照亮這山洞的光源是從何而來。
“咿呀!”
“咯咯咯。”
熟悉的女人的尖細叫聲,以及腐爛血嬰的咯咯笑聲,從四面八方迴盪而來。
我拉著胡小蠻的手,快步朝我所知的化生池的方位小跑而去。
“血棺裡的死嬰,被黑棺之女主煉化成了無數個血嬰,在他們包圍過來之前,趕緊走!”
“我屮,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不早說?”
常子麒快步跑到我前面,眼神警惕的盯著四周,咯咯的笑聲隱有越來越近的跡象。
“呃啊啊啊!”
此時,胡云九爆發淒厲的慘嚎,我轉頭望向他,赫然瞧見他身後約莫十幾米處的山洞拐角處,爬行而來無數個詭異的腐爛血嬰!
血嬰一邊發出滲人的冷笑,一邊快速爬行而來,血嬰的眼窩裏空無一物,甚至還往外涌出紅黑的黏稠液體。
這一幕過於嚇人,胡云九被嚇的連雙手都撐在地上快速逃跑。
而我不緊不慢的朝他身後甩去九道地火符。
地火符“嘭”的爆燃的剎那,滿地蠕動的血嬰因怕火而倉惶大亂著四散亂爬。
胡云九也趁此時機,連滾帶爬的衝到了我的前面。
“誒!別跑那麼快,前面指不定還有什麼別的邪祟呢。”
常子麒一聲提醒,本已衝向前麵五六米遠的胡云九,趕忙又衝了回來,躲在我身後,整個人被嚇的臉色都青了。
“好奇怪,馮延道他們怎麼還沒下來?”胡小蠻問出她的疑惑。
“時間對他來說,不是流動的,而是一把尺子,”我頓了頓:
“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時刻的馮延道,已經在化生池邊上等我們了。”
聞聲,常子麒和柳常青都頓住了腳步,他們的表情是詫異和意外。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知己知彼才能戰勝對方,我們對那個矮冬瓜一點都不瞭解,剛纔就因為一堵看不見的牆,就被逼著跳下來這裏,萬一等下還有別的招數,咱可咋辦?”
柳常青難得的話多起來,雖然說的很有道理,但是:
“我的目的又不是他,躲著他就行了,我要毀掉那個化生池。”
頓了頓,我看向前方的山洞拐角,只要走過那拐角,面前就將是更柳暗花明的偌大底下山洞。
而化生池就在那。
如果失敗了,我將成為化生池內的枉死者,若成功了,生機何在,還是未知數。
“怎麼毀?”胡小蠻問道。
“你們在這等我,我自己過去,若順利的話,我們再見時,會是在碧雲山上。”我努力保持冷靜的微笑。
“若不順利呢?”許是從我的神情上看出了視死如歸,常子麒攔到我面前,質問般問道。
我垂頭避開他的視線,這一垂頭,也瞧見了自己手腕上的金環,已只剩一半的寬度了。
“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