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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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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終於天亮

    普通的火跌落空蕩蕩的百鬼衣內,百鬼衣被由內照亮時,我纔看到這百鬼衣從外去看雖是一片漆黑,可火光之下竟卻是半透明的,我能清晰的看清那團小火苗。

    “原理類似人皮燈籠!北斗!快上!別等火滅了!”

    常子麒跟我都知道,我們無法觸碰到這厲詭,但普通的火照亮了唯一的實形百鬼衣,我們無緣無故的相信,失去了百鬼衣,這厲詭也將失去傷害魄體的能力!

    我接過常子麒遞來的一把金匕,我哼哧兩下就將纏繞我手臂傷口的破布條給割開,上面沾染著我的血,血跡因泡水而淡了很多。

    失去“繃帶”按壓的手臂,傷口因四周極陰陰氣的吸引而再次汩汩往外冒血。

    突如其來的一團火似乎叫厲詭遇到了意外,他站定在原地試圖拍滅在百鬼衣內燃燒的火,可他碰不到實形,火光除了搖曳下墜之外,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我忍痛以右手掌擠壓我的傷口,直到我整個手掌都沾滿淋漓的鮮紅鮮血。

    “喝!”

    我壯膽式大吼一聲,舉著右手便朝厲詭撲去。

    厲詭還在試圖滅火,我的突襲更顯猝不及防。

    直到我一巴掌精準拍在連體帽中央的漆黑,鮮紅的五指掌印如拍中了實物上般印落,而看起來卻像是一個血掌印浮在一片漆黑上。

    “滋滋滋”的灼燒聲響隨著掌印的落下而響起,屢屢灰煙從帽中不斷飄出。

    卻聽厲詭一聲淒厲嘶鳴,我的臉登時一片火辣辣,身子也短暫失重了半秒,隨後嘭的一聲跌落水裏。

    我再浮出水面時,我看到我竟被厲詭一掌掌風衝飛了五六米,而厲詭的腦袋冒著煙,並朝我快步走來。

    看來我只能讓他受點兒小傷,根本無法傷及他的根基。

    “天快亮了!你嘚瑟不了多久了!”

    我警惕著厲詭的逼近,想到這裏的白天與晚上就像兩個世界,我這麼大喊道。

    抬眼,東南方的天空確實有隱隱發亮的痕跡,因精神持續緊張,我這才注意到水變淺了不少,且似乎還在不斷變淺,估計天亮前,這裏就會“恢復”真實模樣。

    我收回目光並繼續警惕眼前,那厲詭竟卻憑空消失了?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是常子麒連跑帶爬的湊了過來,他脫下自己的短袖並撕成布條,將我那不斷冒血的舊傷口再次纏包緊。

    “小蠻和耿奶奶不知道去哪了,萬一遇到了比穿百鬼衣更厲害的邪祟可咋辦。”

    對厲詭我恐懼不至於震動我的心,可同伴的不知所蹤,讓我的心都在顫抖。

    我盡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些不吉利的猜測,時不時的看一眼東南方,耐心卻也焦慮的等待天快點亮。

    我祈禱天亮起時能看到胡小蠻和耿奶奶,在不斷的祈禱中,天漸漸亮了,朦朧的橘紅太陽隱約的掛在東南方位。

    常子麒喊著胡小蠻的名字,不斷在周圍搜尋,他也不敢走離我太遠,免得本就失散了兩個人之下,又再次相互失散。

    夜晚纔出現的河底墓河,已經完全消失,地面連水的痕跡都沒有,雜草旺盛的生長著。

    我不經意的一瞥間,偶然瞧見不遠處的雜草從裡,有鱗片一樣的東西。

    回想,形狀跟常子麒使出常氏麒甲時密集的小黑點一樣。

    抬眼朝常子麒望去,他赤果著的上身是普通人的面板,沒有鱗片的痕跡。

    常子麒一回頭就偶然跟我目光相撞,他瞧見我手上捏著鱗片,便走了過來並席地而坐,將那鱗片也一把奪了過去:

    “這是我的。”

    他以兩指搓了搓那鱗片,鱗片便如紙灰似的被搓成了粉,然後飄落到地上,連痕跡也沒剩下。

    我沒有偷師的意思,也知道道上的人實際上很忌諱被偷師,所以就沒再多問。

    “這是一種法術而已,我身上纔不會長這東西,不過……”

    常子麒欲言又止的,我昂著腦袋靜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他繼續往下說,只得問詢一聲“咋了”。

    卻聽常子麒像嘲諷又像輕蔑的冷哼一聲,然後睨著我問道:

    “剛纔那厲詭,雖然沒法子給除了,但他害怕你的星罡。”

    我點點頭,不太明白他提這個是想說什麼。

    短暫靜謐間,常子麒將長褲擼的露到膝蓋上面,露出自己左腿的腿窩——

    他左腿腿窩往大腿上十公分左右,真的長了鱗片,或者說是像鱗片的東西,拳頭那麼大的一小片,不同角度去看還能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我默默數了數,沒有規律生長著的鱗片,一共是十三片,大小大概有兩個指頭的長寬。

    正想再因好奇而仔細瞧瞧,常子麒卻把褲子給放了下來。

    “我太爺爺說過,這裏是我的七寸,傷了這兒,跟丟了心臟沒差別。”

    “真的假的?麒麟也有七寸?”我好奇一問。

    各仙堂都各有能耐,以前還小的時候,姑奶奶跟我說過幾嘴,姑奶奶說,常家的能耐比別的家弱一點兒,但比灰仙堂強,且常家的嫡傳後人受祖宗“指定”,指定的方式就是看鱗——

    七寸生鱗,是長生鱗。

    長生鱗就是字面意思,能長生,但長生鱗生在七寸處,意味著無比脆弱,七寸遭命中的話,哪怕天命長生,也是該死的命。

    完全矛盾的兩種情況共同存在,還挺奇妙的,我心想,難怪常子麒拳腳功夫練的這麼好,那確實得有能力護著自己的七寸。

    “北斗!”

    跟常子麒閒聊間,遠處傳來胡小蠻的叫聲。

    天黑時,我們接二連三的遇到不同型別的邪祟,那個青臉的邪祟應該是某種水生藤蔓成的精,而把常子麒的魂兒給叫走的應該是個會叫替死鬼的水詭,再後來就是那個黑棺材裏的厲詭。

    我有些條件反射的擔心又被替死鬼叫了名字,我下意識的捂住嘴,並站起身到處張望。

    出乎意料的是,胡小蠻離我們也就不足十米的距離。

    “昨晚你們跑哪去了?我擔心你們回來找不到我們,就在原地一直沒動。”

    聞聲,我鬆了口氣,理智的胡小蠻,一定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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