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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沉默

    “兒臣叩見父皇,兒臣甲冑在身,不能行跪拜之禮,請父皇恕罪。”

    朱慈烺此刻身穿一身金甲,上面還帶有絲絲血漬。

    崇禎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兒子這般模樣,語氣軟了一些:“皇兒辛苦了,坐吧。”

    朱慈烺坐下後,崇禎示意身旁的王文年也坐下。

    但王文年屁股還沒碰到椅子,朱慈烺一拍桌子,大怒道:“你算什麼東西!在父皇面前你居然敢坐下!”

    朱慈烺猛地發火,嚇得王文年膝蓋一軟,當即就準備跪下,可跪到一半,王文年突然纔想起崇禎還在身邊。

    想到崇禎,王文年膽子大了不少:“太子這是何意?乃是陛下金口賜坐,難不成太子您還大的過陛下!”

    朱慈烺看著狗仗人勢的王文年,冷哼道:“孤若是執意讓你跪著呢,你又當如何?”

    此刻朱慈烺剛從戰場下來,本就戰意未退,再加上滿身敵軍的血漬,說出的話中,滿帶殺氣。

    “陛下您瞧瞧……”

    “孤叫你跪下!”

    王文年想和崇禎告狀,但直接被朱慈烺給打斷了。

    朱慈烺一聲怒吼,盯著王文年的眼神漸漸被殺氣覆蓋。

    “噗通……”

    在充滿殺意的注視下,王文年還是扛不住壓力,直接跪在了地上。

    “父皇幾日不見,看著又消瘦不少。”

    朱慈烺扭頭看著崇禎,柔聲說道。

    “唉……朕知道你有雄心壯志,可為何卻這般急躁。”

    朱慈烺眼前一亮,暗道:“上主菜了……”

    “父皇,兒臣殺闖賊,戰建奴,保父皇出京,南狩以圖江山社稷,延綿大明天下,不知何為急躁,只知太祖皇帝在世也會如兒臣這般!”

    朱慈烺說完後,從王承恩的手中接過酒壺,給崇禎和自己倒滿了酒。

    崇禎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放肆!這一切朕難道不會做嗎!”

    見崇禎發火,跪在地上的王文年趕忙火上澆油:“就是!陛下勤政為民,乃是堪比三皇五帝……”

    “狗東西!”

    王文年話沒說完,朱慈烺直接將手中的酒潑在了他臉上。

    “你再敢多說一句,孤就割了你的舌頭!”

    說著朱慈烺將腰間的佩刀一把扔在了王文年的面前。

    看著帶血的刀鞘,王文年嚇得身上抖如篩糠,一臉可憐的看向崇禎。

    崇禎見朱慈烺這般無視他,心中十分不爽:“你在朕面前舞刀弄槍,是想造反嗎!”

    一旁的王承恩見崇禎也發了火,急忙勸道:“陛下息怒,太子爺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您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王承恩說這話,讓朱慈烺心中一暖。

    崇禎扭過頭眼神不善的看著王承恩:“閉嘴!”

    “父皇身邊佞臣橫行,挑撥是非,企圖讓父皇與我骨肉相殘,此等賊子兒臣只不過是嚇他一嚇,如有下次,兒臣不介意手刃此撩!”

    儘管崇禎這樣,可朱慈烺依舊和顏悅色的和他解釋著。

    “這麼說,你是一心要當個犯上作亂的逆子了。”

    崇禎沒有回答朱慈烺的問題,反而直接丟出這麼一句話來。

    “兒臣只是心疼父皇,父皇依舊是父皇,依舊是大明的皇帝,兒臣只是父皇馬前一小卒,只求父皇身體康健,大明萬世延綿。”

    朱慈烺和崇禎四目相對,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緊張的味道。

    對視許久,朱慈烺迎著崇禎的眼神沒有絲毫退讓。

    “既然你這個逆子如此大逆不道,那就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啪!”

    崇禎說完,用力的將手中酒杯扔在了地上。

    這是崇禎和禁衛軍商量好的訊號,只要崇禎摔下酒杯,外面的禁衛軍便衝進來將朱慈烺拿下。

    王文年見崇禎砸碎了酒杯,當即跳起來大喊道:“來人!拿下這個亂臣賊子!”

    可過了好一會,外面什麼動靜也沒有。

    朱慈烺饒有興趣的看著王文年:“孤說了,你再說話就割下你的舌頭,看來,你是不把孤說的話放在眼裏了。”

    “這……”

    崇禎和王文年兩人十分疑惑外面的禁衛沒為什麼沒有動靜。

    朱慈烺笑道:“父皇你的杯子扔了沒有反應,那兒臣也試試,看結果如何。”

    朱慈烺說完,“啪”的一聲,也將杯子扔在了地上。

    眨眼間,從門外便衝進來十餘個勇衛營的軍士。

    軍士進來後,直接將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丟在王文年的面前。

    朱慈烺笑道:“王文年,你看看這是什麼?”

    “啊!這……這……”

    王文年嚇得語無倫次,因為在他面前的,正是他親家何泰的人頭。

    “挑撥我父子關係,拉幫結派誆騙父皇,你以為孤什麼都不知道嗎?”

    “來人!給孤割下這個狗東西的舌頭!”

    “得令!”

    兩個軍士抽出鋼刀上去便掰開了王文年的嘴。

    “啊!”

    王文年舌頭被兩個軍士直接給割了下來,疼的滿地打滾的嚎叫著。

    一旁的崇禎何時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一時嚇得臉色煞白,連話都說不出來。

    “噓……你要是再吵著孤的耳朵,你想想你身上還有什麼能割的?”

    朱慈烺看著地上的王文年,語氣平靜的說道。

    王文年嚇得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但往外直冒的鮮血直接滲過手指縫,染紅了王文年胸前的衣襟。

    “父皇,這亂嚼舌頭的佞臣兒臣已經替您解決了,日後如果再有此等逆賊,兒臣希望父皇莫受他人挑撥,你我父子之情骨肉至親,有什麼是不能相信兒臣的?”

    朱慈烺說罷便直接轉身離去。

    但走到門口時,朱慈烺又轉過身來,盯著地上的王文年陰沉的說道:“孤知道你們害怕孤手中的鋼刀,孤也知道你們這些髒官怕孤要了你們的性命,孤更知道你們攛掇我們父子反目的原因,是想繼續吸大明的血!”

    這番話,是說給王文年聽的,也是說給崇禎聽的。

    朱慈烺說完,便示意身旁軍士將王文年帶下了船艙,他也直接扭頭下了龍舟。

    只留下一臉頹廢的崇禎。

    朱慈烺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崇禎彷彿從朱慈烺的身上看到了太祖朱元璋的影子……

    這般鐵血手段。

    這般殺伐果斷。

    這般心思縝密。

    年僅十五歲的朱慈烺,讓崇禎想起了太祖朱元璋的雄姿!

    ……

    回到總督府後,朱慈烺換上了太子四爪金龍常服。

    他現在要做的,是去犒賞跟著他幹闖軍的軍士們。

    海河不遠處,勇衛營、關寧鐵騎、以及禁衛軍的駐地都安排在此。

    “殿下,末將覺得為何您乾脆不趁此機會榮登大寶……”

    身後,李東來出言勸著朱慈烺。

    朱慈烺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傅定遠和徐振:“你們二人也是這般認為的?”

    徐振點頭道:“末將贊同李東來的話。”

    朱慈烺又問道:“傅定遠你也如此認為?”

    “末將不知,末將只知為殿下馬首是瞻。”

    朱慈烺笑了笑,對李東來和徐振二人說道:“軍中你二人不用去了,回去給孤抽三十鞭子!互相抽!看不見血印子,孤就親自抽!”

    “這!”

    朱慈烺的臉色變得不可謂不快,直接讓二人傻了眼。

    與此同時,軍中大營中的氣氛,卻顯得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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