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打道回府
“咳咳!”
林夕舊傷還未曾痊癒,如今架著馬車在小路上顛簸許久,身體早已經吃不太消,此刻面色看起來比李威都要蒼白上幾分。
“他們估計原路返回了,我們休息一下在繼續返回。”
在不休息一下,林夕都要感覺不能活著見到高霆煜了。
抬手從胸襟處摸出來一個小藥瓶,從裡面倒出來了幾顆黑乎乎的藥丸給其他人分發了過去,
“活血的,這裏離官道還有一段路程,小路難免有些顛簸,吃了好些。”
翠翠和李威自然是十分信任林夕的,當即就吞了下去,只剩下魁三刀用兩根手指搓著藥丸遲遲沒有下口。
“怎麼?都到這時候了還怕我毒你?”
魁三刀聽完看了林夕一眼,立馬就將藥丸丟進了嘴裏,“沒有,我只是好奇你一個官家人,又會醫術還隨身帶藥,過得與我們悍匪逃亡時也二般無異。”
“非常時段而已。”林夕搖搖頭,並不在意這段話中的消遣。
看著路邊的野花,嬌豔欲滴,林夕莫名就開始在腦海裏想象著高霆煜頭頂戴花的模樣,一定好玩極了!
“想什麼事情呢?笑的如此開心。”
一道低沉聲音從頭頂落下,正是不知道何時走過來的高霆煜。
林夕抬眸正好與他對視,乖乖道出,“想你頭頂戴花是什麼樣子。”
“噗!”
聞言,一旁的李威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直接收穫頂頭上司的冷眼一枚,立馬就低下了頭,不敢再造次了。
“這是魁三刀?你把他帶著幹嘛?”
注意到陌生的面孔,高霆煜見著有些面熟,有點像城牆上昭示的通緝犯。
“我見他還算忠誠,便想著救下了,只是剛纔那禁衛軍的頭領似乎是感覺到不對勁,追了上來。”
“當我把你給我的訊號彈放出之後,他們便不再追了。”林夕眨了眨眼睛,好像還有一層意思未有表明。
“無妨,他們不敢與本王正面對抗,最多不過跑去皇上那邊叨擾幾分。”
高霆煜漫不經心的說著,目光停留在林夕的面龐上,眉頭緊鎖,“身上的傷怎麼樣?我讓你休息好了再出來你偏不聽。”
“什麼?王妃哪裏受傷了?”翠翠驚撥出聲,趕忙拉著林夕的胳膊四處檢視,卻被推開,
“無礙,小傷,你王妃命硬的很……”話還未說完,林夕便忽的閉上了眼睛,到頭昏睡過去。
還好高霆煜接的及時,這纔沒倒在地上。
“王妃!”三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高霆煜立馬將人抱上自己駕來的馬車裏躺好,解開繃帶處的衣襟,果然傷口已經開裂,正向外不停的流著血。
撕開繃帶,觸目驚心的血紅色與皎白如玉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讓他瞳孔一縮。
“真是個不省心的!”
高霆煜雖然嘴上罵著,但心裏卻心疼萬分,彷彿這傷口是開在自己身上一般。
掏出金瘡藥來,小心翼翼的倒在傷口上面,藥粉刺激著神經,痛的林夕皺起眉頭來,低聲輕呼。
“忍著,馬上就好。”高霆煜從裏衣上撕下來一塊上條布,手法熟練的給傷口包紮好,隨後撈過旁邊的軟褥給林夕墊著,防止因為馬車顛簸再受到二次傷害。
“好了,你們進去吧。”高霆煜從馬車裏走出來,目光直直的射向魁三刀,不容置喙的命令道,
“你來駕車,記得平穩些。”
笑話,他堂堂天啟國的一國之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怎麼可能為人驅車!
魁三刀自知欠下林夕一個恩情,便也沒有出聲反對,乖乖駕車。
等入了京城,高霆煜早就安排好的小廝分頭行動,將一車五人俏咪咪的接入了府內,未曾引起其他人的耳目。
“快去備剪刀熱水毛巾東西來!”
一進府門,高霆煜就抱著林夕進了內院,一邊的陳管家見情況不對,做事也不敢馬虎,當即吩咐小廝連忙拿來了那些東西。
在戶外包紮用品有限,又因為林夕長途坐著馬車,傷口有點潰爛的現象,必須立馬將爛肉去除再重新包紮。
林夕此刻已經有點發熱,額頭很燙,但身體卻像墮入冰窖裡了一般,不斷的席捲著全身的骨骼。
“冷……”
剛說完,身上就多了兩床被子。
隨即高霆煜扶起林夕的身子,直接灌下了一碗薑湯,用於驅寒。
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心尖上流過,林夕這才微微甦醒過來,“怎麼了?”
“傷口潰爛了,我要把爛肉切掉,你忍著點。”
林夕看著高霆煜緊鎖著的眉頭,似乎是比自己還要緊張些,傷口竟似乎是沒那麼疼了。
終於包紮完畢後,高霆煜長撥出一口氣,心裏懸著的一顆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魁三刀呢?”林夕支起身子來。
聞言,高霆煜的眼神突然就冷了下來,臉色也不太好看,“看來王妃當真是傷的不重,居然還有空關心別的男人!”
睜開眼第一句話不是感謝罷了,竟然還在問一個陌!生!男!子!
這換誰誰都鬱悶。
“不是,我就是問一下。”
注意到高霆煜的不對勁,林夕改口改的比什麼都快,畢竟萬事都沒有自己眼前的閻王生氣難搞了。
“你把他叫來,我有事跟他說。”
高霆煜雖然十分氣悶,但依舊按林夕的話照做,叫來了魁三刀。
“你的兄弟裡有叛徒。”
林夕目光沉沉的看著魁三刀,眼神裡面無半分說笑的意思直接了斷地道,但對方卻不想相信,語氣激烈地反駁了回去,
“不可能,我兄弟都是跟我一去出生入死下來的過命關係,不可能背叛我的!”
林夕輕笑,“沒有什麼不可能,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是沒有人可以叫醒一個裝睡的,你也不可能摸得請別人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麼。”
“你說你一路從江南逃亡到了京城,可江南是你的地盤,你卻能被區區一個禁衛軍抓的四處逃竄,難道這不奇怪嗎?”
“或再者說,江南到京城這麼遠的路,你若是帶著人想藏在哪個犄角旮旯,都是極其容易的事,但是偏偏每次都能被恰好抓到,你難道就沒有起過疑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