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視角？”

    這一次倒是沒有讓馬遂去扮演誰，只是他也不是人了，漂浮在空中，就像是一縷遊魂一樣。

    這種感覺倒也還算行，畢竟不用體驗那種生死危機的刺激感了。

    只是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什麼對方？有些像是當初的仙靈王朝，但又不全是。

    至少街道上面行走的元素使，就告訴馬遂這裏不可能是仙靈王朝了。

    漂浮在人間街道，行走於人際交往，沒花多大功夫馬遂也弄清楚這裏是在什麼地方了。

    亞特蒂，京都。

    看來當初仙靈王朝還是輸啊，不過也合理。

    畢竟覃昊天這個三方共吃的人存在，仙靈王朝能贏纔有鬼了。

    只是……來到皇宮中，望著成為國師的閩，馬遂嘴角扯了一下，真的假的？

    屠龍者終成惡龍的故事沒有在崔子卿身上實現，反而是先在閩身上應驗了？

    “為何要奴役靈者？他們是有權利讓凡人生活變得更好的。你曾經也是靈者，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閩望著如今截然不同的覃昊天，緩緩嘆息了一聲。

    他不知道當初支援秦昊陽到底是對是錯，可如今見到靈者的處境比當初凡人還要糟糕，閩頓時感覺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靈者可以做到的，元素使一樣能夠做到。閩，你就是太想要人人平等了，反而忘記了，人是分為三六九等的。”

    “若是都人人平等的話，對於那些有天賦又努力的人，是不是就不公平了嗎？”

    “我們可以平等，但卻不能夠這樣的平等。”

    手中把玩著紫晶的覃昊天，糾正著閩錯誤的觀點。

    實際上這只是覃昊天的詭辯而已，他比誰都清楚閩想要打造出來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可那樣的世界容納不了元素使，這就不公平了。

    “……可以規劃處區域，讓元素使也有一個生存的環境，讓感染者也可以正常生活。為何要壓榨感染者，他們和你們不也是……”

    眼中帶著些許愧疚之色的閩，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了。只是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被覃昊天陰翳的眼神給堵住了嘴。

    手中的紫晶也已經被覃昊天給捏碎，他此時的情緒很是暴躁。

    “閩。你別忘記了，你現在是我亞特蒂的國師，不需要為感染者和靈者說話。你想要凡人有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我做到了。可感染者當初做了什麼事情，你難道忘記了嗎？”

    “又或者說……”

    頓了一下，皇宮內的氣溫將至冰點，覃昊天語氣森然：“你忘記了，我當初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的！”

    脖子上出現明顯結晶的覃昊天，說完這句話後，胸膛上下起伏，結晶也在逐漸逼近覃昊天的下巴。

    看到這一幕的閩痛苦閉上了眼睛，而後重重嘆息了一聲：“我沒有忘記。只是……當初我們能夠建立亞特蒂，給出承諾的。”

    “承諾之事難道我沒有做到嗎？如今感染者是不是過上了只需要開採紫晶就能夠吃飽飯的生活？他們就是太不知足了，閩。”

    “開採紫晶會加劇他們結晶化……”

    “閩。”

    再次打斷閩的話語，秦昊天語氣帶著不滿：“有時候我會在想。是不是我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讓你年紀大了以後變得心慈手軟了起來？或許，我該給你找一位師父了。”

    “修行之道能夠讓你更加平靜下來，明天無情道人會去找你。”

    說完這句話以後，一道寒風席捲而來，直接包裹著閩將其送出了大殿。

    站在門口望著冰冷的大門，閩看了許久，眼中的痛苦之色越發濃郁。

    明明亞特蒂的成立是可以實現當初那些雄心壯志的，可為何越逐漸變成了這幅糟糕的模樣？

    “嗯……”

    望著閩落魄離去的背影，手指託著下巴的馬遂，眼中倒是出現了思索之色。

    凡心是指還是凡人時候的閩，生境則是世界逐漸擁有生機，而死境則是世界逐漸走向死亡？按照這麼理解的話，那崔子卿看到的為何會是凡心場景，莫非是一個輪轉？

    還是不太明白的馬遂，繼續跟在閩身後。

    往後的時間裏麵，覃昊天的確給閩找了一位師父。

    傳授閩修行之道的同時，也讓閩的凡心逐漸褪去原本顏色，變得愈發冰冷。

    作為旁觀者的馬遂，都不知道此刻的閩到底是裝出來還是真是如此。

    感染者受到的壓迫越來越嚴重，從靈者徹底成為被亞特蒂認可的修士開始。

    “妖魔？”

    聽到閩的話語，覃昊天眼中帶著狐疑之色。

    最近八國內都出現了一些怪異的事情，閩調查以後發現是有妖魔在其中作祟。

    這樣的生物不屬於這個世界，可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當真是有些奇怪。

    而也是第一時間看到妖魔出現的馬遂陷入了沉默，因為這些妖魔是從碧遊宮落入的縫隙中，涌入這個世界裏麵的。

    只是沉澱了四五十年的時間，在此刻甦醒。

    雖然實力很是強大，但數量極其稀少。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去吧。其他人，我信不過。”

    眼中帶著誠懇之色的覃昊天，望著閩微微一笑。

    能夠看得到閩的眼神略微黯淡，而後朝著覃昊天做了個道揖：“諾。”

    妖魔不斷投入戰場當中，閩作為亞特蒂的國師當仁不讓來到了前線位置。

    望著生靈塗炭的南方城市，閩負手而立站在城牆之上。

    “我不明白。”

    身披破損戰甲出現在閩身邊的秦藍兒，嘆了口氣。

    她不明白為什麼元素使不來支援，若是有著元素使和修士共同配合的話，那這些妖魔的威脅根本不會那麼大。

    可現在修士本身就是寄人籬下的處境，即使是心中在有所不滿，也沒辦法做好什麼，除非……

    “國師。我們……是可以重新讓靈者崛起的。”

    遲疑了許久，秦藍兒還是望著閩說出了這句話。

    若是有著閩的帶領下，他們只需要退出戰場，亞特蒂就必須讓元素使接手此處，到時候他們皆可以趁此機會復甦仙靈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