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帶徒
楚蓮湘崩著臉一言不發,倒是讓在場的兩人面面相覷,柳千秋上前一步,率先道:“母親,您到底有什麼憂心的事情,能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大夥給您排憂解難。”
她不明白為什麼楚蓮湘只是出去了一趟回來便成了這樣,柳千秋心中忐忑。
“你們看看這是這個月的賬本。”楚蓮湘冷哼一聲,從秀中突然丟擲一物來。
見楚蓮湘面色不善,兩人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秦河率先往前走了一步,嫌棄地上的賬本兒,撓著頭看了半晌,直接上面密密麻麻,字如螞蟻般大小,早就失去了耐性,捂著頭陪笑道:
“目前這哪裏有什麼問題,這賬目都是到時候跟我一一覈對完的,大嫂的為人你還不相信嗎?”
順手就把這爛攤子推給了柳千秋。
柳千秋倒也實誠得很,聽他如此說,神色立刻慌亂了起來:“難不成母親這裏麵真出了什麼問題?可是我今早纔對過了三遍。”
眼見這兩人這麼不開竅,楚蓮湘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想要將鋪子裡的事情給這二人,真是任重而道遠。
佯裝惱怒的的冷哼一聲,楚蓮湘維持著自己的的人設。
“這記賬也分很多種,這樣秘密麻麻的記成這樣萬一哪天出了紕漏,是不是還得把這本賬本給燒了,推倒重新記一番?”
“譬如這段,趙大戶在我們鋪子裡存了三百兩銀子,在這之後又過了數頁,又提到了趙大戶,這次是支出,支出四百紋銀,欠了我們鋪子一百兩銀子。”
“這些零零碎碎的小記,還得分條逐列的列出來。倘若這趙大戶有良心還好,萬一出個什麼意外,每日裏那麼多的進賬,需要記的東西那麼多,且不說能不能很快找到這本。單單隻論這覈對方式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個方式太過繁瑣了嗎?”
楚蓮湘語氣嚴厲,聽得柳千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向來是個直性子,心思雖然細膩,但辦事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根本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
況且又加之四季館剛剛開始盈利,手頭的賬目還不是很多,一來二去,也變養成了這樣溫吞的性子,楚蓮湘信任她,再加上看他是頭一次管賬,便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現在不同,楚蓮湘跟穆遷塵有約在先,又急於培養他們兩人,也不得不將訓練兩人提上了日程。
“母親教訓的是。”
柳千秋垂頭,麵露愧色,她也確實感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
見她如此,楚蓮湘嘆了一口氣,冷硬道:“現在知錯還不是太晚。”
說著她緩緩站起身子走到柳千秋的面前:“我倒是有個法子。”
“不如每次記賬之前先將這些人的宗親關係好了解清楚。”
“這是皇城根腳底下。每一家,每一戶大都定了型,將這其中重點的人列出來,以他們的名字為分部,再在他們名下列入每個跟他們有關係且與咱們鋪子有交易的賬目往來。”
“這樣一來,節省了時間,二來就算有人抵賴,也可按照這些些宗族姓氏去查不愁要不到錢。”
柳千秋越聽眼睛越亮,聽到最後便只剩下了點頭。
“母親說的是,這樣簡單的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呢?”
“因為你笨。”
楚蓮湘毫不客氣道,柳千秋面色微紅,倒是讓一旁秦河笑出了聲。
“母親,大嫂要是真笨,也不會把管理賬目這種事交給她來做,可見,母親心裏到底是知道些底細的。”
楚蓮湘將眼睛看向他,直勾勾的,秦河被看的頭皮發麻,身上也起了一些雞皮疙瘩。
“母…母親,兒子臉上可有東西?”秦河向後退了幾步,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笑初一他笑十五。”楚蓮湘猛的拍了拍桌子,巨大的聲音讓秦河機靈一下,“還有你,你身上的問題更大。”
“可是母親,兒…兒不會記賬啊。”秦河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兒從小就對讀書識字之類的頭疼,更別說記賬這種細活了!”
“誰說要你記賬了?你要記賬我還不放心呢。”把手上的賬本遞到柳千秋手裏,楚蓮湘給秦河使了個眼色,後者巴巴跟了上去,絲毫不敢反抗。
兩人一路穿過長街,來到自家的鋪子門口。
此時人聲鼎沸,來往買香料和進貨的絡繹不絕,吵吵嚷嚷的陣仗十分之大。
“說,你看到什麼了?”楚蓮湘頓住腳步,朝著自家鋪子的方向指了指。
秦河歪著腦袋看了半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試探著問道:“咱們家的生意很好?”
“這只是一個方面而已。”楚蓮湘瞟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一旁槐樹下吵鬧的一群人,據他的觀察,那些人已經在這個地方待了好幾天,面色不善,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
“這些人自從咱們四季館的生意好了之後,便一直在這附近徘徊,你覺得他們能安什麼心思?”
楚蓮湘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讓秦河到吸了一口涼氣。
“母親,您是說他們意圖不軌?”
楚蓮湘給了他一個還有救的眼神。
“你覺得咱們這麼大一個鋪子。買的還都是些煙脂,水粉之類的東西。萬一發生意外誰來救人,誰來保證鋪子的損失?”
楚蓮湘說的一字與一頓,隨著這平緩的聲音,秦河的目光也變得不再迷茫,他像是思索一般的往兩者之間的方向看去,最後恍然大悟道。
“母親,我明白了,您是說咱家的鋪子需要個看門的。”
“說是看門,倒不如說是安保工作。”楚蓮湘解釋,“相當於鋪子裡面的總體管理者。”
“千秋心細,負責管賬,跟你不一樣,你是個男人,二,你現在要做的便是隨時排查這些威脅到我們生意的隱患。”
“這件事情倘若我不提點,遲早會發生大問題。所以你能聽明白嗎?”
秦河的臉色變得嚴肅,他俯身朝著楚蓮湘拜了拜,一副受教的模樣,也不復之前的吊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