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送入宮門
秦昌德哭的厲害,口齒也不是很清楚,但對柳千秋的死,表現出十二分的悔恨。
楚蓮湘也不想看他眼淚鼻涕一塊兒流的模樣,更何況這裏還有下人,被人笑話了去,將來秦昌德也不好襲爵。
“我家昌兒真是孝心可嘉,只怕是天地都要為之落淚了!”
楚蓮湘陰陽怪氣的開口,她清楚的記得,在原主的記憶裡,這個該死的嫡長孫,作妖能力根本不亞於二房媳婦楚冰冰。
而且秦昌德身份貴重,原主不好過多申斥,於是更像是給秦昌德鑽了空子,三天兩頭非得惹出點麻煩來。
原主就給秦昌德收拾過不少爛攤子,如今這個任務又落到楚蓮湘身上了。
秦昌德原本哭的厲害,可一見楚蓮湘,眼淚瞬間就收回去了。
變臉速度堪比火箭。
秦昌德和楚蓮湘年歲差不多,少年雖然頑劣,可身上有些世家公子的傲氣,還添了三分孩童的稚氣。
秦昌德立刻站起身,昂著頭,星月之下,少年五官俊秀,淚痕還未擦乾,還頗有幾分惹人垂憐的意思。
不過楚蓮湘不想慣著他,畢竟死秦家以後的門面,現在就必須得嚴格起來。
秦昌德冷目對上楚蓮湘的視線,惡狠狠的開口。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母親生病,你怎麼不給她救治?”
楚蓮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但面上當家主母的氣度一點都沒受影響。
“太醫院的太醫還沒走完,你要不要見見,詳細問問你母親的病情?”
秦昌德冷哼一聲,壓根不信楚蓮湘的話。
“你若是真的用心救治了,我母親根本不會走得那麼快,我難道不知道你們內宅的手段,喊來太醫分明就是做給外人看的,你只要買通了太醫,就是說我母親瘋了,都是有人信的。”
秦昌德恨得牙根癢癢,直接把屎盆子扣在楚蓮湘頭上,他也不相信,柳千秋就是被他推倒在火海里的。
“逆子!”
楚蓮湘怒罵出聲,秦昌德明顯一震。
“你母親是被你這個敗家子氣病的,正是因為你愚蠢無知,膽大妄為,柳氏纔不得不為你收拾爛攤子,她纔不得不裝病!”
楚蓮湘高高揚手,直接一巴掌打在秦昌德臉上,繼續怒斥一聲:“你還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四周的僕役聽見主子發火,只是默默跪下,從頭到尾,他們連頭都不敢抬,更沒有人發現,秦昌德的臉色從怒氣變成驚怕。
楚蓮湘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嘲諷秦昌德。
“如果不是柳氏病逝的訊息傳出去,你打算幾日不回家?在你心裏,你在乎過秦府的名聲嗎?你還知道身上流淌的是誰的血脈嗎?”
“楚冰冰即便嫁給秦家,可她依舊是姓楚,楚家怎麼也有她一口飯,你呢?你離開了秦家,還能去哪裏?”
“昌兒,你好好想想吧!”
楚蓮湘轉過身子,身上錦袍在月光下閃著星芒。
秦昌德一時移不開眼,他朝著僕役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秦江和柳千秋。
柳千秋依偎在秦江肩頭,面頰上還覆著紗布。
但兩人都神色平靜,並不覺得楚蓮湘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
“把昌哥兒關到佛堂,讓楚冰冰回她的房間閉門思過!”
楚蓮湘在王嬤嬤身側稍稍停了一下,果斷下令,隨後繼續邁著步子往前。
就在楚蓮湘身後,月色灑下一道碧瑩瑩的輝色。
秦昌德也想有楚蓮湘那樣,殺伐果決的神色,也希望說話可以一言九鼎,但他總是智商不夠,想出來的主意總是被認為是蠢主意。
秦昌德沒有抵抗,也沒再廢話,靜靜的在佛堂跪了一夜,他看著楚蓮湘每日都看的玉佛,竟然覺得安心了不好。
幸好柳千秋沒事,否則秦昌德真的會後悔一輩子,這次,他是真的怕了。
一大早的,柳千秋就去給楚蓮湘請安,她是為自家兒子去的,即便兒子再扶不上牆,可終歸是自己的骨肉,她不想放棄。
可小丫鬟連門都沒讓她進,直接擋在了門口。
“夫人早知道大奶奶會來,提前留了話,夫人要去給昌兒哥謀個鍛鍊人的好差事,男兒志在四方,不能只盯著家裏的內鬥看。”
柳千秋頓覺安心不少,秦昌德時常在家裏,肯定會受楚冰冰的影響,將來學了邪門歪道,這對秦家可是致命的!
未央宮。
秦舞早就算到楚蓮湘會來找自己,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快。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訊息就跟風兒一樣,可以傳遍整個宮城。
昨日秦家把棺材都備好了,眾人都準備要看著秦家辦第二次喪事了,可今日一早,楚蓮湘就喜氣洋洋的進宮了。
“都是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的隆恩,臣家媳婦兒才能逢凶化吉,臣婦特來給皇后娘娘道謝。”
楚蓮湘說著話,特意將自己準備好的補品一一擺在秦舞面前。
求人辦事就得有個求人辦事的態度,在這點上,楚蓮湘心知肚明。
秦舞在心裏嘆口氣,她實在是不想見楚蓮湘,她就不信,楚蓮湘登門能有好事。
但秦家是秦舞的孃家,孃家侄媳婦有事,她不能坐視不管。
“有勞嫂嫂了,本宮這裏什麼都不缺,還是給侄媳婦預備著,讓她快些養好身子纔是。”
秦舞繼續說客套話,只不過她這句話踩中了楚蓮湘的陷阱。
楚蓮湘心裏高興,面上卻在嘆氣。
“皇后娘娘不知道,柳氏的病並不是這些補品能治好的,她得的是心病。”
秦舞的嘴角抽了一下,果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秦舞壓根就不該和楚蓮湘斡旋。
秦舞笑笑,沒接話,於是楚蓮湘自己一個人唱雙簧。
“她心裏只有她兒子昌哥兒,只要是昌哥兒能好,她什麼病都沒了。”
楚蓮湘眨巴著眼睛看向秦舞,她覺得這個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秦舞眼神遊離,假裝沒聽見。
楚蓮湘在心裏冷笑一聲,拿了帕子假裝擦眼淚。
“說到昌哥兒,有一件事就不得不提,臣婦昨日又夢見廣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