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又是楚冰冰
現在她跟穆遷塵之間的角色完全反過來了,如今的穆遷塵全身滾燙,手無縛雞之力。
楚蓮湘伸手在他臉上戳了戳,男子纖長的睫毛看的她眼熱。
懷中的虎崽安然沉睡,楚蓮湘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護工一般。
阿瑞站在離他們不遠的一條樹枝上,一雙鷹眼靜靜的盯著他們。
“阿瑞,能不能替我照顧一下你的主人?”楚蓮湘偏頭,輕聲問它。
後者發出一道嘹亮的聲音,示意它十分願意。
“那就好了!”楚蓮湘如是重負。她拿出之前剩下的保命丹藥,給穆遷塵服了一顆。
雖然這不能治好瘟疫,可是卻能讓他的身子保持在一個不脫水的狀態。
想了想,楚蓮湘躡手躡腳的做好一鍋肉湯繼續在罐子裡面加熱,而把穆遷塵挪動到一個較高的位置,並在上面用藤條編了護欄。
這樣中途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她想早去早回,因此在天不亮的情況下就偷偷跑了出去,穿過層層疊疊的病號,重新來到大帳之中。
因為從瘟疫之中死裏逃生,因此都給她自動放行,瘟疫得過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像楚蓮湘這樣恢復的這麼好的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楚蓮湘儘量避免著眾人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軍營,現在的大權掌握在秦昌德手中,那孩子的瘟疫症狀較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氣好。只是病了幾天,開了幾副藥之後便痊癒了。
主帥得了瘟疫發訊息在這軍營一直被封鎖,除了少數的心腹和負責救治的幾個人知道外,所有人都以為穆齊盛去了東山國。
“昌德。”楚蓮湘輕輕衝他招了招手。
面色沉鬱的少年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睛一閃,嘴角上揚。
“祖!…你咋麼來了?”秦昌德有些不敢置信,他清楚的記得前幾日來穆遷塵那邊送來了訊息,說是楚蓮湘感染了瘟疫。
當時他心裏氣憤萬分,恨不得衝進去質問,可是現在楚蓮湘便能如此自由的走動,可見穆遷塵花了不少心思。
神色一黯,秦昌德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他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態,關切道:“只是剛剛痊癒就跑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楚蓮湘搖了搖頭,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回答:“已經不礙事了。”
“軍營裡的情況現在如何?”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軍營裡的狀況,只這樣一問,就見秦昌德眉毛皺起來,神色凝重。
“很不好。”他直言,“如今我們統共20萬的兵馬,還有10萬名俘虜,在這其中有是我有打擾。只不過其中的成都有深有淺一些人體質好。喝幾副藥聽聽就能熬過去,可是絕大一部分人不能熬得住。”
“現在死了,已經有了1萬人左右。可是軍醫到現在為止還是束手無策。”秦昌德越說越是遲疑,他看到楚蓮湘臉上已經很不好看了。
“我對面的對面是什麼情況?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否有人過來進犯?”
“倒也沒有。”秦昌德道,“這次瘟疫是全體性質,對面的傷亡比我們也好不到哪去。想來得有好長一段時間的整頓,至少在這個節骨眼上,兩方面是僵持著,不會打起來。”
“那就好…”楚蓮湘鬆了一口氣。兩人剛要敘話,就聽到的外面急匆匆跑來一個士兵。
“少主,您快去看看吧,二夫人她出大問題了!”
在這個人闖進來的一瞬間,楚蓮湘眼疾手快一把躲到了屏風之後,秦昌德站起身替她打掩護。如今的情況,楚蓮湘不宜露面。
“你先出去,我隨後就到。”秦昌德皺眉,等那人走後從箱子裡翻出一套盔甲遞給了楚蓮湘示意她換上。
楚蓮湘自知他的良苦用心,三下五除二穿好,扮作親兵的模樣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中軍大帳,只見楚冰冰坐在地下,周圍圍著幾個全副武裝的醫官,一年為難的盯著躺在地上撒潑的女人。
“我的命好苦啊,剛出龍潭,又入虎穴!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夫人,請您不要這樣講。”其中有一個醫官仗著膽子走上去,好言相勸,“您的症狀是最輕的,或許有改變的可能!”
“我呸!”楚冰冰大罵不已,臉上滿是鄙夷,“你見過哪個女子得了瘟疫能逃生的?”
“這天殺的秦河也不曉得去哪了,就把我們母女扔在這受罪!”又是一陣哭天搶地的哭嚎聲。
秦昌德默默的聽完,走了上去:“嬸嬸。您還是先聽話吧,不要讓他們為難。”
“昌德你來的更好,正好為我評評理!”她伸手想要拉秦昌德的衣角,卻被他不動聲色的躲開。
少年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距離,臉上帶著笑:“嬸嬸,有什麼話你這樣說就好了,現在是特殊時期。更何況你又沒有做什麼保護的措施。”
“好!”楚冰冰咬咬牙,用手指著幾個軍醫,“他們這幾人膽子如此之大,居然想把我投入軍醫館!”
“昌德,你想想,軍醫館是什麼地方,那是毒圈,雖然沾染了瘟疫,卻還沒有到那種要生要死的地步。如今他們可倒好,直接把我往裏面一扔,那我就是非死不可了!”
楚冰冰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聲淚俱下。
秦昌德忍著脾氣,額頭上青筋暴起,卻還是一次一句的勸阻道:“嬸嬸,拉你去隔離不意味著去軍醫館。”
“你不去的話,會有更多的人用你出來的,他們沒有你這麼好的體質,很可能就因為這些而一命嗚呼,嬸子,您還是聽他們的安排吧。”
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這邊,楚冰冰突然面紅耳赤,秦昌德是她的小輩,幾次三番被小輩教訓,楚冰冰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自顧自的為自己找臺階下。
“如果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也不會這樣抗拒,全都是他們沒說明白!我自然不會做出這等給咱們家族丟臉的事情來!”
她如是道,昂著胸脯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