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失心果
果然,如秦嬌所想的一樣。
段墨懷不是想要一個人攬下這麼多的事情,只是那些人他全都不放心。
秦嬌緩緩放開手,溫聲道:“我只是擔心陛下的身體會累垮。”
她微垂眼瞼,看上去無辜又委屈,令段墨懷的心頭一軟。
“放心,朕會注意的。”
說罷,便又埋頭處理正事去了。
秦嬌眸光閃爍,乾脆坐到了一旁。
這件事事情事關重大,光從段墨懷這邊下手是沒用的,段墨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
況且這種也不是要人命的毒,算得上是慢性毒藥,讓人一點一點的死亡。
秦嬌尋了個理由回相府,她離開的這段期間,秦樂和秦皓然以及秦興都是一直待在這裏的,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相府。
“二姐,你的意思是陛下性情大變都是因為中了毒嗎?”秦皓然不可置信的問。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秦樂和秦興,因為秦樂和段墨懷之間有恩怨,恐怕對段墨懷已經恨之入骨,而秦興依然是當朝的丞相,知道這件事或許會對他處理公務造成影響。
“也不全是吧,你聽過失心花嗎?”
秦皓然睫毛微顫,道:“聽過,是大漠的一種奇花,據說服下可以讓人的性情產生變化,二姐,你是說……陛下就是服下了失心花?”
“沒錯。”秦嬌道,“現在要知道是誰下的毒,好拿到解藥,若是再放任陛下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成為暴君。”
秦皓然心道現在不是已經是暴君了嗎?
這話他沒說出來。
“失心花一旦服下,沒有解藥,就算找到下毒者,也無濟於事了。”秦皓然解釋道。
秦嬌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毒,也是才知道沒有解藥。
但凡是毒,就都是有解藥的。
怎麼會沒有解藥?
秦嬌不置可否,腦海中卻忽然掠過一個人的身影——荀雨若。
旋即,她又搖了搖頭,荀雨若早就被問斬了,怎麼可能給段墨懷下毒?
這世上最憎恨段墨懷的人,第一非荀雨若莫屬,第二則……
段墨軒和秦樂之間。
她離開的這段時間,秦樂一直被打入冷宮甚至慘遭折磨,應該是沒有機會近段墨懷的身,也就下不了毒,那就只有段墨軒有機會了。
秦嬌又覺得可能性不大,段墨軒的人設就是一身正氣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不是OOC了嗎?
可是他的動機又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秦皓然又道:“不過這些都是傳聞,沒幾個人中過這種毒,自然是不知道解藥的,但,我在很多年前遇到過一個老頭,他的脾氣就是很差,他曾經與我說過失心花的故事。”
他想了想,道:“失心花的毒,失心果似乎可以解,但是失心果很難生長出來。”
秦嬌好奇道:“失心果?”
果子可以解花的毒?聽著就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身上的毒,自己結出來的毒,竟然是可以解的嗎?
“失心果百年難遇,一旦失心花結了果,那這一株失心花都會變得無毒,說起來有些複雜,反正大抵就是這個意思,花和果本就不是並存的,所以有花無果,有果無花,很多花都不會願意結果。”秦皓然說了一通,也不知道自己說明白了沒有,看向秦嬌,“你聽懂了嗎?”
“大概的意思就是失心花和失心果在一個地方只能存在一種,失心果很難找,相當於沒有。”
秦皓然點了點頭,“對,是這個意思。”
秦嬌麵露難色,心也懸了起來。
難怪說失心花沒有解藥,這也差不多了。
“還是先找到下毒的人吧。”秦嬌嘆了口氣,“他既然有辦法弄到這種東西,說不定會知道解藥。”
“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商量完之後,秦皓然便著手調查這件事情,很快便和秦嬌一同查到了。
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段墨軒。
如秦嬌所料,除了荀雨若之外,這世上最痛恨段墨懷的人就是段墨軒了。
只是她沒想到段墨軒的人設都會因此改變。
找到段墨軒時,段墨軒正在計劃著向相府提親。
他和秦樂本來早就該成親了,都是因為段墨懷。
現在秦樂雖然被放出來了,但是身體和心理都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短時間內不願意成親,這讓段墨軒很是苦惱,恨不得當場衝進皇宮將段墨懷給手刃了。
“王爺,皇后娘娘求見。”竹青恭聲道。
段墨軒臉色微變。
自打秦嬌回來後,就直接做上了皇后娘娘,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早已不是當初的三殿下和秦二小姐了。
秦樂所經歷的事情,以及後續發生的事情,雖然不是秦嬌做的,但是和秦嬌脫不了關係,如果不是因為秦嬌,段墨懷也不至於這麼瘋魔,對此,段墨軒對待秦嬌,心中難免有怨氣,做不到像當初那樣。
“軒王爺,借一步說話。”秦嬌淡然道。
她這次來找段墨軒也是有事相談,關於段墨軒對段墨懷下毒一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段墨軒將竹青打發下去,庭院裏只剩下二人,那些僅有的客氣便也消失殆盡。
“皇后娘娘找本王所為何事?”
秦嬌冷冷道:“失心花。”
段墨軒臉色微凝,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看了秦嬌一眼,詫異道:“你如何查到的?”
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做的,他不否認,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都做的那麼天衣無縫了,還是被秦嬌查出來了。
可……前段時間秦嬌不是墜崖了嗎?
她都不在皇宮,她是怎麼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秦嬌淡淡道,“我知道你恨陛下,但是你這麼做,不僅僅是害陛下,也是害了整個宇若王朝的子民,試問,若是你沒有下毒,我大姐又怎會慘遭虐待?”
段墨軒的臉色沉了一瞬,這是他對不起秦樂的,他問心有愧,但被秦嬌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只讓他覺得難堪。
“說得好聽,就算我沒有做這件事,他段墨懷就不會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