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兩面三刀
估摸是知道了她救了段墨軒的事情,才這樣做的。
秦嬌本不想再和段墨軒有什麼牽扯,但這一次卻並不是段墨軒邀請,而是良妃娘娘,她不過是相府的一個嫡女,論身份地位,也是不敢貿然和良妃娘娘對着幹的。
秦樂近來幾乎都沒有見到段墨軒,也不知道秦嬌去了一回軒王府,還救下了段墨軒的事情。
但她一眼便看到了門口停著的馬車是軒王府的。
主僕二人都對軒王府十分熟悉,這輛馬車,自然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待秦嬌和柳兒上車離開後,紅櫻不滿道:“三殿下這段時間都不找您,奴婢就說是怎麼回事,原來是被狐媚子勾引了去呢!”
“紅櫻,不得胡說。”秦樂訓斥道,但心中也有隱隱觸動。
她不希望是這樣的,可事實擺在眼前。
自打上一次秦嬌救了段墨軒之後,兩人之間似乎就關係匪淺了。
而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裏,秦嬌消失了,沒有回相府,而段墨軒也從來沒有找過她,而段墨懷也去出征了。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這段時間秦嬌都待在軒王府,並且沒有一點兒訊息傳出來。
想到這裏,秦樂雙拳緊握,指甲鉗進肉裡,滲出血來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疼痛了。
秦嬌,為什麼總是這樣?
不是和七殿下在一起嗎?為什麼又要來勾搭三殿下?
難道之前給她說的那些,全都是騙她的。
“小姐,咱們也太委屈了,自從您不針對二小姐後,她就一路風生水起,還在您的幫襯下得了七殿下的歡心,她不懂的感恩就算了,現在還要來搶三殿下!”紅櫻憤憤不平的道。
秦樂的心中本來就極度不平衡,現在被紅櫻這麼一挑撥,登時怒從中來。
她輕聲囑咐道:“將這個小道訊息傳出去。”
“奴婢明白!”紅櫻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知道了秦樂的意思。
她們就不信,要是七殿下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會對秦嬌這麼好?
要知道,七殿下可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人,要是知道了秦嬌做了背叛他的事情,恐怕第一個就將秦嬌給剁了!
這一招,叫做借刀殺人。
望著紅櫻遠去的背影,秦樂眼眸微眯,心中難免有些糾結。
秦嬌畢竟也幫過她許多,她既擔心這一切只是誤會,又覺得這是秦嬌做得出來的事情。
背後刺她一刀……秦嬌也不是沒幹過。
明明有了七殿下卻還要勾搭三殿下,就這麼難滿足嗎?
秦樂眼神一冷,秦嬌,這是你自找的!
軒王府。
秦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拓跋紅月見到她,笑逐顏開的道:“嬌嬌,快來坐,你是救了軒兒的大恩人,以後就是我的恩人,不用行這種禮數。”
瞧拓跋紅月笑的開花的樣子,秦嬌卻有一些頭皮發麻。
她又怎會不知拓跋紅月是什麼樣的人,現在笑的這麼甜,只怕是後面藏著更深的招等著她呢!
拓跋紅月的臉上寫了四個字——不懷好意。
“娘娘客氣了,臣女也只是儘自己的本分。”
拓跋紅月將她拉了過來,摸了摸秦嬌的小手,感慨道:“本宮若是有你這麼個兒媳該多好呀,溫柔大方,天資聰慧,只可惜軒兒不爭氣,沒能讓你看上……”
說著,她又嘆了口氣。
一旁坐著的段墨軒也不淡定了,他也不知道拓跋紅月會突然提起這個。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拓跋紅月第一次提起了,但是他的態度很堅決,除了秦樂,他不會娶別的女人。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拓跋紅月控制著,何況他答應過拓跋紅月以後不會再玩物喪志,這些天便都在學習持政,也分不出心去找秦樂。
可現在拓跋紅月的態度,明明就是想要強硬的撮合他和秦嬌在一起。
他知道秦嬌喜歡的人不是他,也知道秦嬌不會答應,雖然秦嬌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婚姻這種終身大事,還是要慎重決定,不能只因爲救命之恩就答應娶了。
“娘娘說笑了,我大姐比我還要溫柔,論聰穎,也是勝過我許多,更何況,我大姐比我賢惠了不少。”秦嬌客氣的道。
每一句都是在誇秦樂,但實則每一句話都是在拒絕。
拓跋紅月臉色微變,到底沒有表現出來太多。
她又怎會不知道秦樂。
只是秦樂的那個身份,實在是上不了檯面,就是一個側妃,她都覺得委屈段墨軒了。
拓跋族的人,要娶的也應該是秦嬌這種身份尊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而不是秦樂的那樣的棄女。
以秦樂的身份,若不是秦興心地善良,只怕早就死在外面了。
一個娼妓之女,也配嫁入皇家?
見拓跋紅月變臉,秦嬌便識趣的沒有再說了。
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
她也不是在做秦樂的說客,只是既然拓跋紅月這麼說了,那她也只能找個藉口拒絕,而秦樂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聽到秦嬌這麼說,段墨軒倒是很滿意,附和道:“秦二小姐倒也不必如此自謙,但你大姐的確是個賢惠之人,母妃若是想要我成家,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秦大小姐。”
話音落下,只見拓跋紅月的臉色更差了。
秦嬌憋住想笑的衝動,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完全讓她忘了自己被丟在懷王府門外一天一夜的傷心事了。
拓跋紅月道:“改日帶過來讓本宮瞧瞧吧。”
她語氣平淡,明顯興致不高。
秦嬌聽出來了其中的意思,只怕秦樂想要過良妃娘娘這關,不容易。
但段墨軒卻是沒有聽出來,還以為拓跋紅月這是同意了的意思,當即興高采烈地道:“好啊,兒臣改日就將人帶回來,讓母妃好好過過眼。”
拓跋紅月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了,緊接著又是不停的誇讚秦嬌,各種彩虹屁。
秦嬌不以為意,過去了這一會兒,她便又想起來了傷心事。
今日這一出,她也不想去和段墨懷解釋什麼了。
沒必要了。
全都沒意義了。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在段墨懷的心裏,她到底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