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想到了一個技術難點的解決思路。”

    “失態了！我失態了，對不起。”

    陳凡訕訕地坐回到了位置上。

    正在發言的段成奇抓住了時機，大加讚歎。

    “你們看看，同志們，就是這種鑽研精神！”

    “是我們必須俱備的！”

    臺下頓時配合地響起了熱烈掌聲。

    有當真的，有看戲，有自得的，只有陳凡一個尷尬的。

    依靠點數暴力完成任務後，陳凡卻並沒有看到獎勵在哪裏。

    說好的三條銷路呢？

    難道還要自己去找嗎？

    ……

    劉晴的電話基本上下午一個，陳凡覺得不能再久待了。

    但是趙炳鍾卻還在鬆海沒有回來。

    似乎是有重要的事，也不知道開得什麼會。

    老趙頭興致不錯，還說回去有大驚喜給陳凡。

    說起禹城機器的事情，趙炳鍾也顧左右而言他，不正面迴應。

    乘興而來，鎩羽而歸。

    雖然陳凡走之前承諾會解決銷路問題，但心裏卻有些底氣不足。

    這次回禹城，家庭上是漲了臉，但在工作上卻掃了臉。

    母親不知道兒子受了挫，要在妹妹家裏住幾天再走。

    “記一下，趙院長回華龍後，馬上通知我！”

    一整天陳凡的語氣都很衝。

    “好的。”

    “需要快一些嗎？”

    黎輝出言解圍，後座的氣氛也太壓抑了。

    “儘量快些吧，回去也還有李司成的事情要解決。”

    “行！那坐好了。”

    一腳油門，車直接飆到了最高限速。

    窗外的風景被拉伸成了無數條五彩繽紛的直線，正和陳凡額頭上的皺紋一樣。

    愁雲可不能被車外的風輕易吹散。

    極紫源裝置因為李司成的原因已經暫停了，陳凡如此趕著回去，也是爲了主持大局。

    剝奪李司成點數的做法，有點像是懲罰。

    平板上，李司成的個人資料一覽無餘，特招班出身，也是華清的，一路到博士。

    相對於研究團隊很多工學出身，他這份履歷像是做理論的。

    另外，資料上顯示，其實他和劉西臣認識得挺早。

    是大學同學，劉西臣後來升學去了國外，而在大學期間兩人還合作搞了一個科技創新專案，還獲了獎。

    “這個獎項舉辦活動的資料能找到嗎？”

    “不難，是比較有名的活動，是北科大聯合教育部門舉辦的，每年都有。”

    “這是他們的官網，你點進去，就可以查詢每一年的獲獎作品了。”

    尚雯雯結果平板，很快就找到了，時間是12年。

    除了作品、作者介紹，還有相片，兩人胸前掛著牌子，都很年輕。

    陳凡看著相片，卻總覺得兩人關係似乎不一般，不太像要好的人。

    再看李司成交叉於身前的手。

    我去！這不是那枚戒指嗎？

    有些人身上就是會散發一些特殊的東西，形成專屬的氛圍，並和某個群體對應，讓人一眼能看出來。

    李司成如今的形象和相片的樣子已經大相徑庭了。

    他似乎已經打破了這種氛圍，難道這就是他難言的苦衷嗎？

    陳凡並不是什麼不開明的人，如果這真的是一場誤會，那就必須要還他一個清白。

    “打電話，打電話給李司成！”

    沒有猶豫，陳凡立刻吩咐尚雯雯，此時車輛已經進入了金都地界。

    “好的。”

    尚雯雯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呼叫音過後卻是劉晴的聲音。

    沒有看錯，這是陳凡的手機，但聲音確實女聲。

    “尚雯雯？”

    “啊！晴姐，你把手機給一下李司成，陳總工找他有事。”

    “什麼事？”

    一向雷厲風行的劉晴今天卻忽然有些磨嘰，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麼一句。

    “喂，劉晴嗎？”

    “知道了，你等下！”

    聽到了陳凡的聲音，劉晴沒有再猶豫。

    這兩天被剝奪了工作的全力，李司成格外煎熬，因為實驗已經進行到關鍵時刻了。

    沒想到卻因為自己的私事，掉了鏈子，不僅懊悔更有內疚。

    無論是對華龍還是劉西臣，他都覺得對不起。

    “喂，我是李司成。”

    對面的聲音傳了過來，能聽出有些頹廢。

    “你和劉西臣的關係…”

    說到一半，陳凡沒有再說了，轉口道。

    “我今天就回去，系統上沒有記錄，證明資料沒有丟失，你在這點上不負責任。”

    “不過劉西臣的虹膜認證是你搞得嗎？”

    “是我幫忙弄得。”

    李司成沒有隱瞞，確實是他利用職權幫劉西臣弄得。

    “好，我只問一點，是不是他利用你們之前的關係脅迫你的？”

    “……”

    三五秒對面也沒有迴應，這樣的沉默也大概讓陳凡確認了自己的推測。

    “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1代表是，2代表不是。”

    換個符號系統，能讓對方更大程度的放下心理壓力，陳凡在問完第一句後緊接著就補充了一句。

    “1”

    這就說的通了，陳凡也跟著鬆了口氣，也許是內心裏不希望失去李司成這個人才。

    “好，你放心，你不會離開華龍。”

    許下了一句承諾，電話又交到了劉晴手中。

    “可以釋放李司成了，讓他繼續開始實驗，進度不能落下。”

    “你瘋了？還沒確認他們是不是又洩漏資料的嫌疑呢！”

    劉晴不理解，如果釋放李司成，恢復研究工作。

    那劉西臣呢，放不放，總不能一個放了一個不放吧。

    “系統沒有留下記錄，那就證明沒有造成洩漏，我相信錢明。”

    錢明調查後做出的報告陳凡已經看過了，確實沒有問題。

    這些線索加到一起，很容易就能拼湊出事情的真相了。

    大學期間，兩人的關係就不一般，他們不是合夥人，而是情侶。

    如果猜的不錯，李司成應該是個雙性，所以現在纔會對劉西臣這樣容忍。

    “劉西臣扣押住，在極紫源裝置研發出來之前，他只能在華龍呆著。”

    “而且，不許他亂說話！”

    “亂說話？”

    “你就照辦就行了，我馬上就到了。”

    回到華龍後，陳凡沒有選擇李司成，而是直接從劉西臣下手。

    有黎輝在，問話的過程很順利。

    和陳凡料想的一樣，而劉西臣的脅迫也並不是爲了資料，而是單純爲了要回戒指。

    原來經過多年，劉西臣他轉了。

    現在有了女友，準備拿回那枚對自己意義重大的戒指，求婚用。

    “媽的，這世界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陳凡一句罵聲，為這場華龍鮮有人知真相的鬧劇劃上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