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名義上的總負責人。

    谷凌風是有許可權檢視呈交的技術方案的。

    但是他下屬的人員就不行了，所以這立馬引起了陳凡的警惕。

    聽到陳凡的話後，偏分頭也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

    立馬補充道。

    “而且會議上也沒說，陳總工，這似乎不太合規定吧？”

    不管怎麼說，先倒打一耙，爭取到時間再說。

    “我負責華龍專案的技術，怎麼做似乎不用你來管？”

    “不過你怎麼知道的，我倒是想問一問。”

    陳凡並不理會偏分頭，眼睛一直盯著谷凌風。

    “程式審批裡面看兩眼是例行工作，也是對專案負責，有什麼好稀奇的！”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情形不對，谷凌風隨便應付了一句，就要開溜了。

    陳凡本想攔住他問個清楚，無奈這幾個幾個滑頭潤得是真快。

    “也不知道這個谷凌風究竟上面有什麼人？”

    在搭上施棠的線之後，陳凡提過調走谷凌風，將其排除到華龍專案之外。

    但這一提議卻被施棠否決了，至於原因，不可說。

    從施棠的話裡話外明顯能感覺到，谷凌風的關係不一般。

    龍國的學術圈長時間來形成了盤根錯節的網路，牽一髮動全身，還真不好開刀。

    將杯中的橙汁一飲而盡，陳凡嘆了口氣，道阻且長啊！

    陳凡今天也不打算回家，電話裡和黎輝說了下。

    順便也讓黎輝放個假，回家看看，聽趙炳鍾說他還有個女朋友。

    這幾天自己不用外出，正好讓黎輝有時間陪陪人家。

    母親劉芳英已經習慣了，不過在訊息中又提到了回禹城的事。

    也是，這事趙炳鍾也提醒他幾回了。

    禹城那邊的矽晶圓生產線已經開始運作了，該抽時間去一趟，反正也是禹城那邊掏錢。

    微聊裡，李司成報告了今天的進度，他已經掌握完畢，而且初次實驗告捷。

    具體的實驗資料和報告，他會在明天整理後呈交陳凡。

    這樣的速度不可不謂之快。

    陳凡覺得自己沒看錯，李司成先天的創新能力確實讓極紫源裝置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不過這個人有點愣愣的。

    如果說陳凡對外的處事風格是鋒芒畢露，顯得不通人情，那這傢伙就完全是不諳人事。

    不是瘋子，但很符合外界“科學傻子”的刻板印象。

    簡單交代了幾句後，陳凡打算先回去休息。

    但忽然想到，方案中有一處設計是和目前主流不一樣的，李司成會不會沒有注意到。

    發了條訊息過去，但久久沒有迴應。

    自己這是不是有點九九六了，陳凡的良心有點隱隱作痛。

    算了，自己去實驗室看資料不就行了。

    這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林蔭道上，舉目望去，湛藍如水，月輝掩映下，還是有幾顆明星依稀可見。

    郊外依舊安靜，那些攀附在樹幹上的蟬也不叫了。

    一盞又一盞的路燈把陳凡的身影拖得長長的。

    劉晴發來一句“晚安”。

    她一向習慣早睡早起，但這個習慣卻是最近養成的。

    穿過禹城晶圓專案的大樓就是光源裝置研發所在的C樓，一樓的燈還亮著，不知道今天誰值班。

    陳凡在門口驗明瞭身份，最高許可權身份識別。

    現在他幾乎可以去華龍的任何一處地方。

    大廳裡本該執勤的人卻不在，只有半杯茶還冒著水汽。

    “誰！？”

    背後的腳步聲很輕，但陳凡依然能感覺到。

    “啊！”

    尚雯雯嚇了一跳，不明白陳凡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是你啊…”

    後者還穿著華龍的制服，不知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去休息。

    “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幹什麼？”

    兩人直接來了個聲音二重奏，言罷都忍不住笑了。

    尚雯雯提了提肩上的包，回答道。

    “本來打算走了，看你突然往實驗室走，我還以為你又要熬通宵呢。”

    爲了保證陳凡的身體，趙炳鍾特地下了命令。

    尚雯雯作為陳凡的助理，對其身體狀態也要負責，不能由著陳凡的性子胡來。

    “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件事情，來實驗室這邊確認下。”

    “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應該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聽完陳凡的解釋，尚雯雯卻不打算走。

    她在值班臺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那我在這裏等你下來。”

    “行吧…”

    這是不信任自己啊，陳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往電梯口走去。

    光源裝置的實驗室分為幾個，但實驗資料儲存在一個地方。

    陳凡走到門口，卻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虹膜校對成功後，門鎖滴一聲響，裡面亮著夜燈。

    可在空氣中卻好像有一股生煎包的味道，淡淡的，混著一點香味兒。

    剛開啟燈，桌下就吱呀一聲，有人！

    陳凡馬上關了門，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一把揪出了個圓寸頭的男人，個子不高，看著也比陳凡大不了多少。

    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可是陳凡不認識他。

    “你是誰？！”

    “我我我我，我叫…我…劉西臣…”

    被揪住了衣領，劉西臣沒想到陳凡的力氣居然這麼大，加上驚嚇，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劉西臣？”

    好像在哪裏聽過啊，陳凡思索了一下，隨即看到了後者的名牌。

    “你是光學裝置專案下面的？”

    “對，對對，我是…”

    “你大晚上不睡覺，跑這裏來幹什麼？”

    “我有點東西來取…”

    幾句話下來，劉西臣也稍微冷靜了下來，但眼睛卻始終不直視。

    “是李司成同意我來的！”

    趁著陳凡鬆懈，後者忽然猛地一撞。

    不知道什麼物件，幹在陳凡的要害部位上。

    這一下力道不小，陳凡直接弓成了蝦背。

    而劉西臣到了門口，虹膜識別竟然透過了！

    大門一開，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但陳凡這時候已經疼得走不動了，只能發訊息給尚雯雯，後者過了一會兒卻回覆沒看到人。

    這簡直是鬧了鬼。

    第二天陳凡質問二人時，劉西臣拿出了一枚戒指。

    他晚上是去拿這個東西的。

    技術方面也表示，電腦系統顯示，那段時間沒有開機。

    如果劉西臣是盜取資料，除非是暴力拆卸扛走了硬碟。

    但這幾乎也做不到，因為都是鎖住的。

    莫名其妙的事件搞得陳凡都糊塗了。

    這倒顯得自己好像疑神疑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