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你還認識北科大那邊的人？”

    詳細的情況，段成奇並不瞭解，直接問了一句。

    姜威趕緊抓住了這個機會。

    “都在一個系統，有認識的，不過還是華清大熟悉一些。”

    “這不有人就託到我手上，發現陳凡是個好苗子，說華清大也想要。”

    “不算幫忙，打鐵還需自身硬嘛，也是陳凡先生自己夠水準。”

    三言兩語之間，姜威也跟著叫上先生了。

    和那天施捨一般的姿態簡直判若兩人。

    而且這麼一番說辭下來，就把陳凡去華清大的事情說清楚了。

    把自己稍微摘出去了一點，不賴我，是華清大想要。

    這個老傢伙！

    陳凡冷哼一聲，還真是老奸巨猾。

    “華清大也不錯，都是為國家培養人才的地方。”

    段成奇雖然也在這塊分管過，但很快就調走了，人脈關係並不熟悉。

    所以姜威說的話也辨別不出真偽，只是象徵性地附和了一句。

    “好像蔣文新，小蔣，就是那裏出來的吧？”

    段成奇向後問了一句。

    立馬有人回答。

    “是，蔣文新本科就是華清大，後面纔去了國外。”

    這些人都是不怎麼說廢話的，陳凡清楚這蔣文新應該有什麼來頭。

    果不其然，段成奇很快就補了一句。

    “小蔣現在就在下面的企業裡，主要管的就是禹城的半導體產業，以後說不定陳先生和他還能經常見面。”

    “是嗎？他主要負責那個方面的。”

    主抓一把手的段成奇就不太清楚了，還是後面一個年輕人解了圍。

    “主要是矽晶圓，但技術比較老舊，產品目前達不到精尖，裝置也都是國外的。”

    陳凡點了點頭，這也是比較重要的一環，有必要跟進處理一下。

    在趙炳鍾那邊遊說成功之後，技術驗證會上可以統籌提出來。

    這個行業涉及的麵廣，如果僅僅只是但從一個方面突破，別人也可以從其他地方入手來限制你。

    年輕人點了點頭，但是對陳凡這個高中生卻有些輕視。

    雖然段主任對他畢恭畢敬的，但他有些不以為意，哪有這樣的天才。

    在這位年輕人的心中，年輕的天才就算被發現了，也應該送到國外深造，而這個人才剛剛高中畢業。

    也不怪他，比較極紫光刻機的出現是機密級別的，只是少部分人能夠接觸到。

    就連段成奇這樣的段位，也只是結合趙炳鍾給的資訊，還有上面吹開的風，推斷出來的。

    如果不是有黎輝在陳凡的身邊，他也不會相信。

    “在哪裏都可以，重要的是能突破技術，潛心科研。”

    “說得好！”

    段成奇啪啪啪地為陳凡鼓掌。

    餘下的人也不得不拍起了巴掌。

    隨聲附和的姜威臉都綠了，都說今時不同往日，可這尼瑪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對了嘛，有陳凡這樣的心，就不愁國家不能發展。”

    “對對對，老薑也是爲了國家考慮，既然華清主動要，那後面的支援和待遇肯定是有保障的。”

    人際場裡盤根錯節，姜威也有三倆朋友，見段成奇語氣平和了也出來說好話。

    “嗯，都是好同志，努力的方向不一樣而已。”

    段主任做了總結，大家都頷首贊同。

    只有陳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算了，也懶得和他們扯，被段成奇這麼一攪合，時間也差不多了。

    但後者卻希望陳凡能去峰會的宴席上看看，蔣文新也在上面，最好趁這個機會讓兩人認識一下。

    負責陳凡安保工作的黎輝不太同意，目前還是減少曝光比好。

    分屬兩個系統，何況還是有求於人，段成奇不好強留，只能“理解理解”了。

    不過還是給足了陳凡面子，送到了七層的電梯口。

    目送著陳凡離開，姜威這才鬆了口氣，今天晚上真是鋼絲上走了一圈。

    “怎麼可能呢？”

    姜勇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髮膠和臭汗混在了一起，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怪味道。

    夜晚的升學宴也都滿是尷尬，各有心思。

    “過幾天就滾到國外你姑奶奶那裏去，沒我的話開學前不準回來！”

    爺孫倆回家的車上，姜威忍不住發火了。

    本來是露臉，今天倒讓現了個大眼，來的還有那麼多下屬，姜威的面子掛不住。

    而且，陳凡那邊還要儘快安撫，不然鬼知道他那天興致上來了會說些什麼。

    “還有，把我那副劉啟元的畫明天送過去給陳凡。”

    “什麼？”

    姜勇不理解。

    “那可值二十多萬啊，爺爺！”

    “你懂個屁！”

    姜威照著孫子的腦袋結結實實地來了一下。

    “假畫，假畫！就說是仿品聽見沒有？”

    “聽見了！”

    本就心情不爽，姜勇開口也很衝。

    “知道怎麼說嗎？”

    “說什麼？”

    還說？姜勇現在連半句話都不想和陳凡說。

    “回禮！回禮！”

    姜威要氣暈了。

    “他今天不是送了你一支筆，你回他一幅畫，這是互贈，懂了沒！”

    “知道了！”

    久在仕宦之家，這點門道姜勇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送禮”居然是給陳凡，第一次就這麼沒了！

    塞錢堵嘴，這也是常規操作了，就是具體實施起來，恐怕對姜勇有些難度。

    畢竟實施的物件是陳凡。

    如果可以的話，姜勇寧願直接給陳凡錢，反正他們家很窮。

    給錢還顯得自己不那麼丟面子。

    但深諳此中門道的姜威不會答應的，按照目前的勢頭陳凡進入系統只是時間問題。

    絕對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在留下把柄。

    派自己的孫子去，無論在禮還是在私都說得過去，本來嘛，都是學生。

    陳凡卻並不知道爺孫倆的小九九，回到家後就看到父母兩人七手八腳地在收拾東西。

    連大衣櫃都要搬過去，母親劉芳英捨不得。

    不過這樣一樣這搬家費可就不低了。

    “又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就放在這裏吧。”

    陳凡大手一揮，直接不要了，輕裝赴任。

    有了黎輝在還愁這個，後者也表示沒問題。

    新住處的傢俬擺設一應俱全，拎包就入住。

    兩人好說歹說，才讓兩口子放棄了搬傢俱的計劃。

    新生活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