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鎮南王的小算盤
“來者皆是客,端王快坐。”鎮南王妃雖然笑著給端王指了位置,卻也是離喬雲施極遠的。
哪有夫妻兩人在同一席位上坐的那麼遠的?
楚司韞知道是自己今天怠慢了他們,才讓他們這麼生氣,如今也只是點點頭,低頭坐了下去。
席間好幾次,鎮南王看他的眼神都很不好,如果不是有鎮南王妃在旁邊攔著,楚司韞就覺得他應該已經打過來了。
好不容易吃了飯,鎮南王把碗筷往那裏一放,便斜睥著楚司韞:“不知道端王今日大架光臨,是所為何事?”
“今日王妃回門,小婿便想著跟她一起回來,面見二老,只可惜被瑣事纏身,所以耽誤了時間,還請二老莫怪。”楚司韞仍然用著之前的那套說辭。
鎮南王並不買賬:“現在知道過來了,那之前怎麼沒來過?都已經三年了,也不差你這一天兩天。”
他對楚司韞的不滿幾乎是溢於言表,喬雲施輕輕的拉了他一下,如今自己還要在王府裡待著,目前就跟他決裂,顯然不是一個好辦法。
看到自家女兒都在向自己使眼色,鎮南王不滿的哼了一聲,但最後還是沒有再找他的茬。
“不知道王妃這次想在岳丈這裏住多久?”楚司韞看向喬雲施。
他過來第一個原因是因為禮物被退還的事,第二個就是宮裏又傳來了訊息。
他們一致覺得既然喬雲施已經嫁出去了,在孃家時間待的太長,對兩人的名聲都不好,所以讓他最好儘快把喬雲施給接回去,不要讓她自己留在鎮南王府。
“她在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還輪不到你來管。”鎮南王在旁邊不滿的說了一句。
楚司韞有些尷尬,自己在鎮南王府裡可謂是處處碰壁,沒有一個人因為他的身份,就對他有所討好的。
“這是自然,只是府上的各項事務,小婿還想讓王妃接手處理,如果她在這裏待的太久了,恐怕要耽誤上些事情。”
什麼時候他要自己接受王府的內務了,喬雲施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皇后當時也跟她提了一次,不過她並沒有當回事,畢竟她對王府的那些東西不感興趣。
“只王府的內務是由雲兒管理的嗎?賬目呢?”鎮南王對他的話仍然不很滿意。
“若是王妃願意的話,賬務,各項支出自然也由王妃來置辦,只是……”楚司韞話音未落,就被鎮南王打斷。
“本王的女兒自幼便熟讀四書五經,嫁給你之前也是經常當中有名的才女,處理賬務這種事,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難,”鎮南王說著,目光掃向楚司韞,“還是說端王你覺得她不合適?”
“正好,我也瞧著你們兩個的感情不是很好,不如你直接寫上一紙和離書,你們兩個到此為止算了。”
眼看著鎮南王三兩句就說要和離,楚司韞也連忙搖頭:“岳丈說笑了,王妃在小婿的心中一直是舉足輕重的存在,小婿怎能與她和離?”
“待這次王妃回去,小婿自然會把府上的內務與財政雙手奉上。”
從一開始他過來到現在被鎮南王刁難,態度方面都沒有任何問題。如果鎮南王再繼續這麼逼問下去,反倒是顯得他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幫自己的女兒爭取到這兩項權利之後,鎮南王也哼了一聲,點點頭,姑且算是同意了這事。
於是,喬雲施第一次回鎮南王府,甚至沒有過夜,就又被帶回去了。
坐在馬車上,她看一下那邊陰沉著臉,渾身都寫著不爽的楚司韞,抬了抬下巴。
“王爺若是這麼不開心,把我送回去便是。”這人也真是奇怪,過去要把自己接回來的是他,現在不高興的又是他,他到底想怎麼樣?
楚司韞掃了她一眼:“你的胃口倒是大,府中的內務與財務就算交給你,你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又如何能夠處理的好?”
“不是一直有人在處理嗎?我又不會動他們的人手。只要他們不在背後搞小動作,我是不會管的。”喬雲施搖頭。
雖然她並不想接受這些東西,但畢竟是自己父親好不容易為她爭取來的權利,她當然應該收下。至於收下之後用不用,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與楚司韞無關。
楚司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他心裏確實有顧慮,擔憂喬雲施會直接把人全部換成她的手下,從而亂搞一通,到時候把王府也弄得一團亂。
但他給出去的東西,又哪有收回的道理?只要喬雲施不胡作非爲,他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但知道這個訊息的其他人,這個時候也不淡定了。
蘇意歡猛地一拍桌子,目次欲裂的看著面前的侍女:“你說什麼?王爺把王府的財政大權,還有內務管理權都交給了那個賤人?!”
她萬萬沒想到,只是去一趟鎮南王府,事情居然就發生了這麼天翻地覆的變化。
蘇意歡握緊拳頭,她平常就是憑藉着楚司韞的寵愛,因此才能夠讓府裡把那些下人全都敬她三分,甚至爲了她去踩那位王妃。
可現在王妃得了勢,怎麼還能有人記得自己?
“去把王爺請回來!”蘇意歡咬牙切齒的說著,眼中透出極為強烈的恨意,都是喬雲施那個賤人!明明被自己殺死,默默無聞的埋葬在王府裡就算了,為什麼一定要來跟她爭王爺?那是屬於她的男人,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從她身邊奪走。
侍女過去找到楚司韞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在書房裏待著,喬雲施也不在附近。
在知道蘇意歡想要見他後,楚司韞想也不想的就放下了手中要處理的事務,跟侍女一起過去。
侍女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家姑娘的寵愛還是在的,不然事情就真的大條了。
楚司韞纔到院子裡,就見到一道身影撲了過來,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接——
蘇意歡埋頭在他懷裏,嚶嚶嚶的哭泣著。
他皺起眉頭:“這是又怎麼了?”